这几天上海一则新闻吸引了全国人民的注意力,原来是上海的小学二年级教材上一篇文章,原作者用了外婆的称呼,被教材编者改成了姥姥,而且和前几年教材相比,是近两年才将外婆改为姥姥的。
今天看到的结论是继前两天出版社给出解释之后,上海教委进一步声明,此举不妥当,责成出版社和原作者联系,除了恢复教材中外婆的称呼外,还要和作者联系版权事宜。
从网上得知,原作者是陕西人,此篇文章被上海教材等多家机构使用,但是均没有通知作者,而且这次修改更没有和作者联系和通报。
想了想,我们陕西老家也是用外婆,从来没有用过姥姥,但是知道姥姥的意思,而且我们把外公外婆念做魏公魏婆。起初我以为是将外公外婆念转音了,但这几天网上一篇文章解释,这里念做魏公魏婆是北方多个地方的念法,并不是念转音,而是和魏王曹操有关。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魏王曹操将女儿曹节许给汉献帝为后,汉献帝和曹皇后所生的儿女应叫曹操为外祖父。因曹操被封为魏公,所以民间效仿曹节儿女的叫法,把外祖父呼成“魏公”,把外祖母呼成“魏婆”。
其实外婆和姥姥的称呼,叫什么都可以,外婆南方用得多,姥姥北方用得多,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忽然网上的舆论如此强烈,倒是值得思考。
中国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但是从南到北,有着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地域形成了不同的方言。俗语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南方更是这样,隔一段距离,不同的村子的方言都不大一样,反而北方地域辽阔,交通相对便利,方言差异没有南方那么大。
此次上海人对外婆和姥姥的说法反应强烈,其实还是反应了一个长久存在的问题,上海外来人员和本土文化之间的差异。近十年来,随着人员流动加快,北方人群进入上海的越来越多,在促进文化交流的同时,和本土上海文化产生差异。比如经常到了端午,冬至,报纸网络就开始讨论节日饮食的南北差异问题。
端午的粽子,北方大都吃甜的,红枣的。南方大都吃咸的,肉粽。冬至,北方都要讲究吃饺子,说法是不吃饺子耳朵要被冻掉,而南方人对于冬至没有什么特别讲究。特别是过年风俗习惯,央视春节晚会上大呼年三十吃饺子,而南方对于吃饺子,特别是年夜饭吃饺子压根没有概念。
身在北方的人对这些小小的冲突没有什么切身体会,广东一带更是不关心此类问题,因为他们离北方实在太远,天高皇帝远,从来都是自行其是。上海相对居中,这两年北方人又越来越多,对于北方的习俗有陌生感,而且网络媒体往往控制在北方强势文化下,上海本地人对于本地习俗眼看有逐渐弱化之势心存不忿,但是又无可奈何。
比如上海话,现在新一代上海本地人许多都不太会讲,而据调查,长江三角洲的年轻人掌握本地方言的比例相对全国是最低的,所以许多本地人提出要加强上海话的教育,包括在中小学学校,电视和广播上进行上海话的推广。
我觉得这个事情要一分为二,一方面说明目前全国的经济文化人员流动日益广泛,南北交流日益深入,总体上有利于全国的融合和经济发展,作为一个大一统的国家,理论上应该保持全国统一性。
另一方面,也反应了上海本土文化对于普通话文化强势进入的一种自我保护。地域文化是在全国统一下的一种多样性的体现,应在加强全国文化的基础上,适当保留地域文化,从而保护文化的多样性,也没有必要一刀切,大同小异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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