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大概一个上午,秦守宗仍未出现,不一会又有人拿粥进来。何凌云喝了粥,突然想到:“唉哟,这秦守宗在外面大鱼大肉,自己却被囚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怎么骂他也不会出现,那岂不是没人能救自己出去了?”转念一想,道:“丁至微掌派、达禅方丈皆知道自己被囚在此处,他们二人若愿意出面,这秦守宗难道敢不放自己出去?”突又想到:“即便秦守宗不愿意放人,下次丁掌派与达禅方丈拿了工具来,还是能救得自己出去的。”何凌云突然内心一凛,思道:“哎呀,不好!若是惹怒了秦守宗,他一气之下把我杀了,那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何凌云也无心练功了,一直胡思乱想,又思道:“若我长时间不归,紫岳派危峰立长老、胡绥绥会不会来救我?是了,我被关在炼丹房下面,他二人估计找不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来了天马山也是找我不到的。”
真是越想越慌,越慌越想,何凌云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道:“不行,他们不管几时来救我,我要觅得出去的法子才是。”他也不管铁屋狭小,便练习九天玄女幻步,欲加速成幻影,再冲出去。不意双手的铁球实在沉重,房间又狭小,他跑得几步,便要拐弯,步法一直不够流畅,练了一会,何凌云便汗流浃背。他咬咬牙,又继续练,只觉得步法越来越纯熟,在狭小的空间里竟然也能运转随意,只是速度始终无法快起来,练了大半天,气喘吁吁,只得作罢。
过得一会,那蒙头蒙面之人又送粥来。何凌云突然对那人道:“我是紫岳派掌门,你救我出去,我将紫岳派所有的财富皆赠于你,如何!”那人愣得一愣,摇摇头,哑声道:“有命赚,没命花,你紫岳派都保不住了,还要甚么财富!”何凌云闻言,大急道:“为什么保不住?”他双手锤得铁门梆梆闷响,却无可奈何。那人摇了摇头,似是十分遗憾一般,慢慢走了出去。
何凌云哪有心喝粥,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一般,思道:“莫非石长生又来诛杀紫岳派之人?”又想道:“若秦守宗将各门、派联合起来,先去紫岳派救人,或许可使紫岳派免受荼毒。”思毕对着门口大喊道:“秦守宗、秦掌门,石长生要去紫岳派杀人了,赶紧去紫岳山救人啊!”直喊到喉咙沙哑,也不见秦守宗进来,他只得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何凌云听到外面门被打开,又有人走了进来。何凌云喜道:“莫不是丁至微或达禅来救自己了?”当下把挡在门上的铁碗拿了下来,睁着眼睛往外看。何凌云听得来人只是一个,而且听脚步声,武功并不强,他奇道:“不知又是谁来了?”
不一会,一个女人出现在何凌云面前,何凌云大吃一惊:来人竟是干蕾华!何凌云原先对干蕾华并无好感,特别是在上东京相遇时,见此女飞扬跋扈,甚是无礼,心中甚是不喜。但自从在炼丹房梁上听得此女说过一些话,觉得她还是有主见,也甚是光明磊落,便对她说不上好感,但也不觉得她可恶。
干蕾华走到门口,见何凌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笑了笑道:“在这里过得还习惯吗?”干蕾华身材高大,声音有些粗,不甚动听。何凌云笑道:“住在这里,哪能习惯?”他因为刚大声叫过,又哭过,是以声音十分沙哑。干蕾华道:“何掌门,你敢夜探天马山,胆子倒不小啊!”何凌云见此女竟来兴师问罪,思一思索,暗道:“我若激怒她,激得她想杀我,便会开门了。只有开了门,才能进来动手。”突然又想道:“哎呀,若她不敢进来,或门打不开,只需要在肉粥中落毒,或不再让人送吃的,我岂不是便死了?”
当下竟不敢得罪她,弱弱说道:“我和秦掌门是故人,天马山是他家,也是我家,是以我来天马山,便如兄弟串门一般,若打招呼反而见外了。”干蕾华见何凌云说的有些无赖,也不生气,说道:“被关在这里,还敢嘴硬。若秦守宗去你紫岳派不通报一声,看你这掌门的脸往哪搁!”何凌云嘻嘻一笑,说道:“你们天马剑派是大派,我紫岳派是小派,你的秦掌门大驾光临,我小派哪会觉得没面子!”
干蕾华见何凌云口齿伶俐,心知再说下去也占不了便宜,突然问道:“你那天看到秦守宗练功了?”何凌云不知道干蕾华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只好如实道:“是,秦兄弟……秦掌门已经到了青气阶,进步实在是快。”干蕾华又问道:“其实他练到什么层次,你也不怕的,你念了口诀,他们就施展不了鸿蒙神气了。”何凌云闻言大吃一惊,暗道:“吕岩上仙曾传我口诀,却是天龙剑法的一部分,不知道干蕾华为何知晓?难道是胡绥绥说与她听的?”
干蕾华见何凌云不再说话,吧叹了一口气,说道:“何掌门,你觉得秦郎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凌云不意干蕾华为这样问,想起他在三山村之时,秦守宗仗义疏财、广交朋友,不由说道:“他人很好啊,对朋友很真心!”干蕾华闻言,又轻叹一口气,说道:“最怕有些人就是这样,对朋友真心,但对家里人却十分绝情。”何凌云闻得此言,内心竟然有些共鸣,心道:“李春风对我便很好,但是为了我,竟违背他哥哥的意愿,宁可流浪江湖,这岂不是对朋友真心而对家人绝情?”突然,他内心一荡,暗道:“只怕李春风并不当我是朋友,却当我是情郎,那便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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