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的菜花1415926
原创非首发
2022-7-612:33吉林
我怀孕了,顾洲的,他几乎是所有女生梦想中的男人,有颜有钱,英俊潇洒,前途无量。
只可惜他的梦中女神并不是我,这个孩子的由来也并不光彩,无非是上学的时候我舔了他四年,他却一直心仪班上那个学舞蹈的姑娘。
后来美人还是爱大亨的,压根就没他这个”青年才俊“啥事,所以在同学会上,顾洲亲眼看着一只干瘪衰老的手腕上带着金表搂着他的梦中情人,整个人就酸了.
最后顾洲因为情绪激荡而醉到不省人事,由于这帅哥吐了自己一身,全班41人,除了我忙前忙后的,并无一人愿意上前,所以送顾洲回家的重任就最后落到了我这个舔狗的身上。
为此,班长还给我颁发了100块的“车补“钱。
我发誓,当时我真的没有觊觎过顾洲的美色,只是看在了人民币的份上,可送他回家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就没坚持住.
许是因为他还保留着学生时代我送给他的小盆栽,许是因为他还习惯把门匙是放在盆栽的底下。
这其实都是我们从前的约定,顾洲父母离异,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他便成为了多余的那一块。
顾洲很早便自己住了,他父母留给了他一套2室一厅,那里缺人打扫.
于是便宜了我这个“舔狗”,顾洲每个周末都会把钥匙放在小盆栽的底下,我每周六下午都去给他收拾卫生,洗衣做饭。
大学整整4年,我也算舔狗届的一朵奇葩,1460天,他从未开口让我留宿过。
只有那一天,喝醉之后的顾洲脆弱得像小孩子,他拉着我的手诚恳地祈求我留下,却朦胧中叫了别人的名字。
我本来以为大家都过去这么久了,当初我对他的感觉早就被时光冲淡了,可是当顾洲吻上我的嘴角时,完了!我脑中还是感觉一片空白……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都只是一个庸庸碌碌的人,没有梦想,没有热血,没有青春,平静的就如同一湖死水,波澜不惊。
这一辈子,我认为自己最勇敢奋不顾身的事就是给顾洲做了4年的舔狗,可临到毕业,我连“喜欢”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所以,即使我明知道是错的也打算荒唐一回,毕竟一晃我今年都27岁了,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我一而二,二而三地告诫自己,天亮之后便会早早离去,为自己的青涩岁月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可我也没料到,顾洲家的床也太舒服了吧!软软的,很贴合身体曲线,竟然还有按摩的功能.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就睡过了头. ……
中午10点半,我在顾洲怀中醒来,能看得出,他被我雷得外焦里嫩,不知所措,还是我先缓过来的神.
“别担心,我洗个澡便走!”
谭允曦是顾洲的梦中女神,学了十二年的芭蕾,高挑纤细,最绝的是她的天鹅颈”,高贵而美丽,就像中世纪欧美过来的贵族少女,另外她还是中法混血,能当一晚她的替身,是我这个平民窟少女的荣幸。
等我都穿戴好,可顾洲还是愣在床上发呆,我能理解,酒后被人捡尸这件事对他而言打击确实应该挺大的.
可毕竟我与他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实在是没什么联系,也谈不上关系好,无法安慰他,只能悄悄地为他热了一杯牛奶,再为他顺便带紧防盗门,而且我还抱走了自己的小盆栽.
说实话,那是一盆塑料做的假花,当年我就忽悠了顾洲,说是什么能开七色花的仙人掌。
我也没有想到他一个学霸人设会这么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坚持不懈地往里头浇水。
这孩子心眼太实诚了,善良到我都不忍心骗他。
从顾洲家中出来,拐个弯我便遇到了一家药店,我想想就去买了一盒72小时的紧急避孕药,折开便放进嘴巴两粒。
我却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买水了, 艰难地试图干咽,可那小药片却偏偏仿佛与我做对一般,干脆粘在了我的嗓子上,苦得我直翻白眼。
这时刚好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正是顾洲,还是他的一瓶矿泉水拯救了我。
我为表诚意便又放进嘴巴两粒药,也算是双重保险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见顾洲的俊脸都绿了……
“你放心啦!双重保险……”
我把本来便不富裕的胸痛拍得咣咣响,努力在嘴角给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我并不想让这段本该画上句号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然而我自己却在顾洲消失的角落狼狈地痛哭流涕,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我疯了一般把剩下的药一股脑全塞到嘴巴里,然后整个胃部便如同灼烧一般的痛疼痛.
顾洲应该以后都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吧!
我之后便没去上班,给自己请了3天病假,72个小时,我只允许自己再堕落72个小时,之后便让自己恢复出产设置,从此顾洲再与我无关系。
可谁也没有料到,再次见到顾洲仅仅在十四天之后,还是在我的相亲宴上。
我都是一个年近30的大龄剩女了,这些年因为对顾洲余情未了,也没谈上什么恋爱,于是家里便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对方是个有房有车的中年大叔,听说他年轻时忙于工作便忽略了自己老婆,去年她老婆跟一个做面包的跑了,家中还有一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儿。
“陆雯雯小姐,请问你对于我的情况有什么想法?”
我漫不经心地抿着自己杯中的柠檬水,出门时我爸说了,要是感觉这男人不行,就千万不能点菜.
“行,都行!”
可能是感觉我的态度有些敷衍,“陆小姐,我的女儿今年11岁,正要迈入青春叛逆期,我希望,假如我们将来可以走到一起,你能不能先不要孩子啊!”
我点了点头,今天起早了,眼皮有些浮肿,睁不开,我抠了眼角的眼屎。
“其实我是也不太喜欢小孩子……”
对方似乎对我很满意,拿起菜谱,正要点
菜,我心中雀跃,终于可以吃东西了!
“陆雯雯,你正在和这个秃头大叔干什么?”
我怎么听到了某种哺乳类生物正在磨牙的声音,一回头刚好碰到了双眼冒火的顾洲。
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社交礼仪,我还是选择了打招呼。
“嗨,你好!”
大叔:“这位是谁?”
我:“别误会,这位是我的同学!”
大叔:“那我怎么感觉他随时会扑上来的样子,看起来很危险啊!”
我:“他女神最近跟一个七十多岁的土大亨跑了,情绪不好,可以谅解,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吗!”
顾洲:“陆雯雯你在说什么呢!我还没有聋呢。”
我善意地朝他笑了笑,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往往是一无所有!
假如这世界上只剩最后一个可以体谅顾洲此时心情的人,那必定就是我了,毕竟同是天涯一舔狗……
我的人生第一次相亲就在顾洲把我扛出西餐厅中结束了。
“大叔,别忘了去介绍人那里要我的电话号码~~”
顾洲一出餐厅大门,头一件事就是把我手机扔垃圾桶里
“你干什么?浪费就是犯罪你知道不?这款荣耀石榴红我是攒了2个月的工资才买到手的,才刚用了2年零48天.再说了,你扔这里也不环保呀!它是算可回收垃圾还是不可回收垃圾呢?”
瞧着我喋喋不休的小嘴,顾洲毫不留情便吻了上来,完事他还吧唧嘴,一脸坏笑。
“哼,朱古力味的口红!”
于是我,“呕,呕,呕……”
顾洲的脸都绿了,气得咬牙切齿。
“好啊!陆雯雯,你现在都敢嫌弃我了!”
我冤枉啊!比窦娥都冤,为了中午相亲的这顿大餐,我今天早上就没吃饭,攒了一肚子的劲头,打算大干一场!
可现在也不知为何?
我就是不停地干呕,胆汁都要呕出来了。
可能顾洲见我不像作假,顾洲还是坚持带我去了医院。
可一个小时之后,他拿着报告单便后悔了。
”早孕2周!“
”医生,我是有口服避孕药的,很及时,也很足量,您这怕不是误诊了吧!”
坐诊的是个40多岁的阿姨,轻蔑一笑:“小姑娘,任何避孕措施都不是100分之100的,那做过节育手术的夫妻还会有漏网之鱼呢!只能说你最近运气爆棚!”
我和顾洲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医院走廊里,半天也不言语,就像两尊毫不相关的雕塑.
“咕碌碌.”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奏起了交响乐,顾洲抬头看我,瞬间我笑得尴尬。
“大概是因为最近怀孕,所以我总是格外的爱饿吧!”
顾洲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别拿孩子做借口,我看贪嘴的就是你!”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对呀!
孩子从来就不会成为挽留一个人的借口,尤其这个人还是我趁人家喝醉之后偷回来的.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啥,天也不早了.我出门时也就跟我们经理请了三个小时的假,我回去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溜之大吉。
怎料却被顾洲一把拽住我,“怎么?闯了这么大的祸,说两句便不开心了吗?”
什么叫我闯祸?
我一把甩开顾洲的手冷冷地说,“滚!孩子我会处理,不用你管!”
可能是头一次见我发火,把顾洲都吓蒙了,我在医院门口又徘徊了许久,也不见顾洲追上来。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实在饿得不行了,才猛然回神,他应该是去地下车库取车去了。
瞧,我就说我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连走个出口,我俩都遇不上。
等回到公司,我还得面对我那46岁的部门经理,外号“老虎妈子”。
“王姐,我得请2周年假!”
现在情况都已经发展成这样子,简直糟糕到不能再糟糕,我有点破子罐子破摔的架式。
“为什么?”
我透过她啤酒瓶子那么厚的眼镜片,都能察觉到了她即将毁天平地的怒火。
“我要去做流产!”
我把假条往桌上一拍,其实我兜里还揣了一封辞职信。
“什么?”
老虎妈子微微一愣,“那去吧!你还年轻,注意好好调养身体…“
我看着她眼中的悲天悯人,莫非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正在顾洲四处翻找我痕迹的时候,我正在医院大堂里纠结是应挂妇科号还是产科号。
在清洁大婶一脸鄙夷中,我还是毅然决然的预约了流产手术。
“你天生子宫壁薄,我们做为医生自然是按照章程提醒你,流产手术之后大概有一定机率会造成你这辈子不孕!”
“是吗?那太好了,我刚好花一次钱,可以解决两个门题!”
医生叹惜的摇了摇头,大概觉得我的便秘都一路堵到脑这子里去了。
我手里捏着两个小药片,我都攥出汗了。
“要不,我再下楼买瓶可乐?”
可能是我的再三犹豫成功的把旁边的小护士都逗乐了,她顺兜里掏出一瓶可乐。
“能来我们这里的病人一般也都是万般不容易,才下了狠心的!你也别着急做决定,反正你药也领了,要不然先坐在窗边,喝点饮料,冷静冷静!”
小护士脸蛋圆圆的,身形有些富态,很讨喜。
我喝着可乐坐在窗户下,阳光倾泻了我一身,仿若为我裹上了一层详和的光晕,我的心灵仿佛逐渐也得到了平静。
顾洲拼了老命爬上妇科手术室时便见到了这副景象,他一口气爬上来,一着急都忘坐电梯了。
他说我当时美得像个天使.……
“孩子~~还~在~吗?”
我这还是头一次发现,他可能心脏不太好,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我再摊上人命官司.
“来,你先喝点可乐,别着急!”
顾洲一边喝可乐一边努力的盯着我小腹,这让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练成了什么可以透视的神奇超能力。
“呦,这是你老公吗?这不还挺帅的,一会儿别忘了把可乐钱给我,这次可多亏了我才拖住了你老婆十分钟,保住了你的孩子……
“是吗?是吗?”
这把顾洲激动的,都不会听人话了,非要等跟我再三确认,我只好松开了手中的两片药粒.
顾洲马上双膝跪地,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他这是要给我现场磕一个吗?
上次,他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便犯下了不可能恕的错误。
所以为避免了历史重演,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干脆关闭信号。
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是感觉顾洲套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在我的手指上,“陆雯雯嫁给我吧!”
我与顾洲的婚礼是在一个金色的秋天,照片中的他笑得像个二傻子,很多老同学,包括谭允曦,她也来了。
顾洲整个过程中,目不斜视,就像一个与往事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现在我与顾洲的小女儿都上幼儿园了,没事就特别喜欢养小盆栽,我想这大约就是幸福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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