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梓堡这个地方

作者: 一门桐梓 | 来源:发表于2022-08-21 10:55 被阅读0次

          我是在桐梓堡这个地方出生、成长的,熟悉这里的每寸土地、每一户人家,甚至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随着城市的高楼越建越多,单元似的结构让人与人之间多了些隔阂与冷漠,少了些热情与温度。而桐梓堡这个地方位于城市的东南角,属于老旧矿区。即使现在城市转型发展得很快,楼房也越建越高,但这里似乎依旧如故,变化极为细小,甚至让你感受不到。

          现在人与人的交往似乎变得让人有的揣摩不到,似乎利益总是摆在首位。而桐梓堡里的人们似乎与这些相去甚远,虽然都是处在都市之中,只是桐梓堡的位置相对偏了些,但它靠山临江,是一个民风很是纯朴的地方。这一点始终没变。

          这里的居民大多是老住户,少则二十余年,多则五六十年,因而邻居间的关系融洽。现在桐梓堡里住的以老人为主,年龄在八十岁以上的有十几位。只要天气晴好,这些老人们会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家长里短地聊着天,而这些老人中大多数人耳朵都有点聋,听她们在一起聊天其实还蛮有意的,虽然是“各抒己见”、“直抒胸臆”且各自说着各自想说的话,若不是经常听老人们聊天的话,是很理顺头绪听她们在聊些什么的;但这些老人家们却乐此不疲,常常依旧如此。

    老人们聚在一起聊天

            桐梓堡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靠山的位置,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的是这里是先有矿山,还是先有桐梓堡这个地名的。这里的常住民习惯地称它为西边山,因为历史原因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私有的自建房,即使城市大规模的拆迁行动,好像也把这个地方给忘记了。这里的房子虽然错落,但却有致;与我家前面一小路之隔的是一栋大概有五六十米长的黑色布瓦的房子,听长辈说这栋房子有百余年的历史了,原来每间房屋里的地面全是木质的地板,似乎还打了腊,光洁亮丽的;屋顶的黑布瓦楞子上常常在春天的时候长出一些长辈们称之为“瓦松”的植物,听说此种植物还是一位中药,也看到经常有人来采摘。后来因年久失修才慢慢变得有沧桑感了,屋顶上的“瓦松”也消失了;那上面的瓦也因为房屋失修漏雨而被住户给换成石棉瓦了,墙体也开始脱落而露出了灰青色的砖。隔着不远的另一处也有一栋类似的红砖黑瓦的房子,但结构与布局要比这边这栋要小些,是直通的两间房,建的时间也要晚一些,最初只是分给煤矿双职工的,现在已少有人住了。

          桐梓堡这个地方曾经也是热闹非凡的。我小的时候,每到夏天的夜晚,各家各户在傍晚十分纷纷把凉床(竹制的)搬出家门,放在或在门前或在周边空场地,现在想来那个场景还是够壮观的:一排并摆着七八张各式各样的竹床,一溜有几排。各家吃完晚饭,太阳也就西下了,天空中的繁星也忽明忽暗地露出脸儿,偶尔也有一两颗流星从夜空中划过,形成一道长长尾线,转眼间就消失了。这时候,这个空间和时间是属于男孩子们的,他们在这里光着膀子或仰八叉地躺在凉床上看着夜空的繁星,或几个人在一起做着“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稍显活泼好动的理所当然地会玩着“斗鸡”的游戏;等到大人们的家务事做完了,夜也逐渐地深了,孩子们的玩闹声,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偶尔能听到的是蟋蟀的叫声和大人们入睡了的鼾声了。

          夏季的夜里,孩子们最喜欢的是与一位我们都亲切地喊他为“矮子”伯的长辈在一起,听“矮子”伯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请他教我们认天上的星星等等,“矮子”伯喜欢晚饭时喝点小酒,喝了酒之后的他才喜欢跟孩子聊天、讲故事,若哪一天没有酒喝,那天晚上肯定是更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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