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一个逗号,待在你脚边。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
张嘉佳的《摆渡人》里尽是求而不得的爱情故事。陈末几番周折、费劲心思终于赢得了女神何木子的芳心,却在终于守得爱人相伴日出的黎明里痛失最爱。
陈末知道,何木子的时间不多了。在美的让人窒息的黎明前夕,他带她回到了她出生的地方。
他问:“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吧?”
她气若游丝:“一定要去么?”
他摸摸她的头发:“能一起吃火锅的,都是一个世界的人。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你身边的人是谁。”
何木子抬起头,依偎在他怀里:“如果我不能陪你,你就多放一双筷子吧。”
陈末泪如雨下,他搂紧她:“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原来日出这么美,幸亏我没有死在昨晚。”这是何木子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最后一次陪伴陈末。在太阳冲破云层的那一刹那,何木子永远地离去了。
“她是想把明天给我。可没有了她,我又如何继续明天?”
何木子离开了。没有了明天的陈末开始了自己的摆渡人生。
他为了买醉,发明了酒吧界最高难度的挑战——九洞高尔夫。这个被称为魔性的世界里,他创下的记录十年没被突破。他在自己的爱情里,为了何木子,曾经几次穿越生死。而在小玉这里,他陪着她,重温了他曾经走过的路。
小玉爱上了一个已婚的歌手马力,而马力的妻子江洁却倾心于他人。马力不甘心被戴了绿帽子,他不知所措,大口大口地喝酒。他不问世事,窝在家里,躲在被子里撕心裂肺地哭。
小玉只想照顾马力,守护着他,帮他从阴影里走出来。为了拯救这个像失落孤寂的小狗般的男人,她甘心只做一个摆渡人。为了他,她愿意做一个逗号,待在他的脚边,照顾他,陪着他。
甚至她会倾囊去买下马力无人能懂的画,会众筹酒吧一条街的老板们为他办演唱会。她愿意倾其所有,帮他找回音乐的世界。因为她想陪他走出那段阴影。
但马力却始终没有爱上小玉。即使她为了他一杯又一杯地去喝酒,拼了命地去和江洁比拼九洞高尔夫。
陈末看着不胜酒力的小玉强撑着要继续,他问:“你有那么想赢吗?”
“我只是不想输。”
陈末又劝:“别拼了,有的人酒力是天生的。”
“谁说要和她拼酒力了。我是和她拼命。”
即使如此,马力还是会悉心扶起倒在大雨中的江洁。无比温柔地看着这个背叛他的女人:“我送你回去吧。”
而小玉能做的,就是在马力醉醺醺地耷拉着脑袋的时候,神圣而甜蜜地伸出双手去拥抱他的影子,让自己的脸在影子里埋进他的肩膀。
“白天你的影子都在自己身旁,晚上你的影子就变成夜,包裹我的睡眠。”
真的很心疼小玉。
她拼了命地去爱,去陪伴,换来的是大雨磅礴之后,马力的不辞而别。
那个用尽全力去付出的姑娘,大概就是我们青春的样子吧。
爱上一个人,情非得已。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明明知道他不可能、也永远不会如自己这般去付出。但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拼命。在这个天秤里,是不计回报的付出,是永远不可能的平衡。“有些喜欢,就是麦田里曾经降临过的风,只有当事人明了,而这个世界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陈末说:“十年太长,什么都有可能改变;一辈子太短,一件事都可能做不完。回忆永远站在身后,你无法抛弃,只能拥抱。”
小玉就是这样,坚持着毫无保留地去爱。她那么默默无闻,随叫随到,哪怕她只是他的备胎,哪怕他永远也不会去接受她。就这么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被委屈。他是她的盼头,是她所有的念想。
“我有一杯酒,致给这一场大梦,想见时不远万里,分别时各奔东西。然而梦里有人说,声音轻柔而坚定,她说,让我留在你身边。”
然而现实却是,“时间一直往前走,没有尽头,只有路口。”
所以,“你有你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一个摆渡人。我们终会上岸,无论到哪里,都是阳光万里,鲜花开放”。
正如张嘉佳在《摆渡人》中所言:“无论我做过什么,遇到什么,迷路了,悲伤了,失望了,痛苦了,其实一切问题都不必纠缠在答案上。我们喜欢计算,又算不清楚,那就不要算了,而有一条路一定是对的,那就是努力变好,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好好做自己,然后面对整片海洋的时候,你就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因为“即使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也会走散”。
因为“不是所有的往事都很美好,也不是所有的回忆都应该被留下”。
我们只是习惯了去做摆渡人,习惯了在身后默默无闻地给予所有,用尽一个逗号所有的力气,去获得那一点点的温存。
但我始终认为,真正的摆渡人,应该是克莱尔笔下的那个摆渡人。他会是我想象的样子,保护我的灵魂走过荒原,帮我抵挡所有的恶魔,陪伴我走向光明的世界。
希望每个人,都会在青春里有一段拼了命的爱情,不计回报,无怨无悔。
希望每个灵魂,都会找到自己的摆渡人,走过荒原,走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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