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第一次去女方家里,对于大多数男生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倘若你和她的爱情一帆风顺,还稍微好点,如果像我和安这样经历过许多的波折,那上门拜访未来潜在的岳父岳母就更加的不易了,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安回去之后,一直催促着我尽快的去她家,她似乎比我还急切,我想这应该是个好现象,说明她的父母已经不在排斥我了,或许时机已经成熟了。我们已经商定了趁着清明节的假期去她家,还有几天的时间,然而我却已是坐立不安,只得纠结的等待着。所谓的纠结只是我的一种心理状态,我既期待假期的早日到来,又不想时间过得太快以至于准备不足,总之显得矛盾重重。
我已经知道,安的家里条件优越,她的父母经营着一个小型的工厂。安跟我说起过她们家是个大家庭,她的父亲是个懂生活的人,人缘极佳,把兄弟就有十几个。虽说是把兄弟,其实就跟自家人一样,时常的会聚在一起。安已经告诉了我,她的那些叔叔伯伯们都等着见我,大概他们都正满怀好奇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臭小子才能俘获他们的宝贝侄女的芳心呢…
“他们应该会全方位的考验我吧?”我晚上睡不着,心里想道。
其实,安的那些叔伯们倒还好,他们毕竟做不了主,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他们也终归没有太大的干系。最重要的还是安的父母,他们才是我唯一要在意的人。第一次去应该给安的父母带点什么呢?我着实犯了难,我本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对安尚且保守的不行,何况是对她的父母?而且我还有点选择困难症,每到浪漫的节日,我总会花费好几天的时间为安选礼物,可往往终于选好了礼物,节日也早就过去了。现在想来好像一直还没有送给过安像样的礼物,实在是惭愧的很。然而此次的主角却是安的父母,我更不熟悉的人物,我想安也许能给我些答案,然而她也不是太清楚。
值得欣慰的是我从安那里知道了她父母的一些习惯和喜好,这对我大有益处。相对容易攻克的是安的母亲,我从照片上看出她是一个颇显年轻的美丽女人,端庄典雅,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相当的好。我暗想难怪安生的如此美丽,原来竟是有那么强大的基因。此时正是踏春的时节,我为安的母亲买了一条高档的围巾,围巾上面雕刻着一幅俊秀的山水画,整条围巾就像一件艺术品,很是契合伯母的气质。拿着已经包装好的围巾,我一直紧张的心情稍微疏解了很多,心里也有了少许的底气。
可该给安的父亲送些什么呢?这个难度大了很多,我一直在苦思,却仍没有好的想法。安的父亲爱钓鱼,或许送他一只鱼竿倒是不错的选择,我跑了很多的渔具店,然而始终没有找到中意的。我知道鱼竿是个颇有技术含量的东西,爱好钓鱼的人对此很有讲究,弄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最终我不得不放弃这个选择。舍友建议我第一次去女方家,还是应稳重些好,应以传统的烟酒为主,可以适当配些其他的东西。我听从了他们的建议,然而我可是下了血本了,我选择了最高档的烟酒和茶叶。在我看来,在不能针对性的选择礼物的前提下,买些贵的最能代表诚意,毕竟价格是衡量质量的一把尺子嘛,给安父母准备礼物花费了我一个月的工资,现在我可以暂时的安心一会了,只等待那天的到来。
当我提着大大小小的包站在安的面前的时候,她开心的笑了。她一定觉得我的样子很滑稽,就像一个刚刚捡到宝的拓荒者一样。那天安早早地在车站等候我,等接上了我,我们便打了车去她家。一路上我紧张不已,乘坐的汽车每转一个弯,我的心跳频率就多几下,安看出了我的窘态,握住我的手微笑着看着我。
“我爸妈可好了,你放松点。”她说。
我已经听了太多这样的话,几乎已经对此免疫了。
不多久,我便见到了安的父母,一路的紧张终于来到了尽头。我第一次见到了安的父亲,他个头不高,但却很健壮,那是他长期运动的结果。我蹑手蹑脚的递给了他一根烟,然后我们就坐下来聊天。我们聊得不外乎是一些寻常琐事,我尽力的找他感兴趣的话题,比如钓鱼、骑车等,安的父亲笑着跟我讲了他的一些经历,气氛也逐渐的平和下来。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我感受到了他对我初步的认可,也许是我自信了点,但是我肯定他是不排斥我的。我意识到过去的事情,终归是一去不复返了。安的母亲也从屋里出来,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优雅,她的脾气极好,连声音都是温柔的,我们打了招呼,安便兴高采烈的拿出了我精心准备的围巾,她们娘俩便一起进入卧室欣赏了。
我和安的父亲很快的便熟络起来,我确实有与人相处的本领,能够快速的和对脾气的人成为朋友,现在我还有很多的忘年交呢。我们聊运动,聊钓鱼、聊赛鸽、聊兄弟情义…我只觉得安的父亲像个老顽童(虽然年纪还不大),他的生活态度是那么的洒脱,纯真。
他带我去阁楼看他喂养的鸽子,他告诉我这是他的一大乐事,我看到他对鸽子的举动,仿佛是对一个个老友那样温和。
“有其父必有其女啊!”我心里想到。
我一直在探究安身上那种纯真的来源,我想此刻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晚上,安的叔伯们都来了,我已经适应了她家的环境,并没有显得太紧张。我和他们天南海北的聊着天,虽然都是第一次见他们,并且他们中的有些人声音宏大,但从他们的声音里,我读懂了真诚。我们一起聚了餐,我向他们一一敬酒,直到我不再是酒桌上的焦点。失去焦点的光环并不是坏事,因为或许我已经融入了他们之中。叔伯们没有让我多喝酒,我只是适可而止,我听着他们洒脱的话语,心情也渐渐地愉悦起来。
从饭店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我们都有些醉意。我看到安的父亲好像有些话想要对我说,可是被安的母亲和安叫住了,已经太晚了。
“进展的不赖哈?”我得意的对安说道。
“少来吧,你还是多养养体力,等着明天吧。”安怜悯的望着我说。
我迷迷糊糊的躺着,还不清楚她的意思,可第二天一早我便知道了,那也是我最“惨烈”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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