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博社会工作冬日医院誌之十一｜益见

益博社会工作冬日医院誌之十一｜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1月7日，阴，周一

阴沉沉的天空透出来不少亮光。来来往往的电梯里多是上学的学生们，这时大概是早晨七点左右。给大姐送饭，门诊楼前的竹林和玉兰树黛绿色的摇曳，不时有鸟鸣和飞向天空里的鸟，病房的灯还没有开。在病痛中折磨的母亲比昨天更严重，似乎没有睡觉，强忍着侧身躺着，眼留了个缝，嗓子哑了，告诉我昨天晚上喝了几口水，撑的睡不着觉了。

大姐说早晨送饭就不送鸡蛋和馍了，送点稀饭和菜就行。一说吃饭喝水，母亲的烦躁气氛就来了，吃不进去还要说，只有随她，但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逆耳利于行，每个人都知道，放到自己身上就不灵验了。

不行，止疼片用两片，这是到医生办公室得到的医嘱。经常吃一片药，母亲还不愿意吃两片药，既让是吃药喝水，对她来讲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沿着床坐几分钟，母亲就要躺着，但明显的感到腿已经伸不到床上了，大姐把母亲的腿抬上去，掐住腰才勉强挪到床上。不过三两分钟，母亲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病房外脚步声、说话声交织着。三里河还在修着河提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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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好像下起了零星星的雪。我准备去把敬老成果的资料做做，看到一本七八十年代的化工厂资料，想起了曹万成、李少平、吕凤林、孟兆庆他们这些在化工系统流过血汗的老人们。老年人的陪伴变得不确定，而每一个与老有关的事和人总是变得温暖，没翻看一张与敬老助老文章都是那么多牵，不管从何处着笔，从何处落地，都显得丰硕而从容。

母亲的病就像这阴沉沉的天，忧郁的让人心疼。我刚从医院到办公室电脑前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就接到五六个电话，大建哥，小奶，王姐，大嫂，弟妹，小红，丛老家来看母亲。也许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才能显示出显示出家族与亲戚的温度。问候与看望，一起和母亲共过事，一起骑着自行车去东乡方城收塑料底的小奶，还有既是亲戚也是教友的王姐，还有那个已经在基层不允许聚会的李晓红，瑞芝嫂子和雪娟弟妹，问候我已经记不得了。我是个心肠软的人，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母亲看起来比昨天有一点情绪，也许是突然来这么多人，让她心里有了一个不一样的感觉。

三大也从解放路坐上6路车，在汽车站坐车回老家了，到家上午十一点多给我来电说，家里天气冷，把自来水管都冻爆了，水流了一院子。一个病房住三个病号，一下子涌进十来个人，顿时觉得拥挤不堪，围在床前，嘘寒问暖，也聊老家的一些事。母亲说，啥事哪有那么美好，家家都有剪不齐，什么事不会十全十美，八九不离十就不错了。中午没有出去，大家心里很凝重，也没人多说话。就在医院的餐厅里随便点点饭吃一下。小奶因为小孙女从小就的病，经常住院，包括医专一附院，所以吃什么饭，轻车熟路。刚准备离开，奇哥来电，杜姨也因为脑溢血住院了，说话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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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吃了饭过来，细小的雪花飞舞着，天色灰嘟嘟的。等我赶过来，几个信基督的亲戚大概也是说圣经的事，有时也讨论到社会工作，小组技巧。不讲，他们还真的不知道社会工作与基督教的渊源，这个发韧于欧美的社会工作从睦邻运动到家庭访问员，都是基于助人自助的价值。而乡村的凋敝，不仅是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留守妇女的问题，这里面天然的包括了文化、习俗、信仰、宗教的流变。丛我儿时记事起就有邻居拿着圣经做礼拜的人。

我的老奶，一个慈祥的东乡老太太，就是虔诚的基督徒，宽厚仁慈。大概也是我上高中的二十年前，村里的几个教友集资在营西头寨河边，盖起了三间房子，做礼拜布道，唱赞美诗，也在圣诞节等节日表演节目。在村子里关爱三留守，据说不断的有人参加进来，多是生老病死和天灾人祸给人无法改变的压力，让人们企图通过这个途径得到救赎。

但是去年以来，四个自信又被重新认知。传统文化和本土又被重新审视尊重，就像去年的圣诞平安夜一样，商家的狐假虎威也无处可使。原来街头的圣诞老人少了，围绕圣诞主题礼品也明显的变少，一个信仰的拷问正在较量中变得局促不安。村里没有审批的教会被关门整改。一些原本被占领的思想领域又得到重新解放。不管如何，这是一次重新的审视和鉴别。我把自己收藏的一本崭新的圣经送给刘建红，愿他们学习有所启发。如果从更广阔的意义上，对中国和世界经典的诵读都是有必然理由。这让我对伯格理式的石坎门实践探索更值得反思与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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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也许是药劲消散，母亲又烦躁起来。这应该是疼痛难忍的反应，有时候唉声叹气，有时候想坐起来，但肚子胀已使母亲坐着不能九十度，只能后抗一个被子加枕头。没有吃饭，她极厌恶吃饭，但告诉我们她想喝一直葡萄糖，应该是农村社会心慌气短后的治疗方法吧。来看母亲的人都是一家人，家里还都有事。所以和母亲告辞后陆陆续续的走了。每走一个人总是和母亲握一下手，母亲总是轻轻握一下，好像有一点不舍的意思。这个房间是一个套间，没有窗户，空调一开反而有一点憋气。大建哥最后一个走，他是我姨妈的长子，只比我母亲小八岁。相互规劝，也考虑到病情加重后的一些事情的处理。当然，也有老家的家长里短。姨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而大建哥是两个儿子，现在有四个孙子。结婚早，分家早，立事早，一些人情世故看起来最为捻熟于心。但谁能讲清楚家务事的长短高低啊！静坐不思己过，往往谈论人非。譬如对儿子儿媳与孙子的关系，都闹心，也都挂心。

下午又加了一个小时的班把交办的社会工作的事做了处理。又专门去文印室打印了三份协议，今年个人所得税抵扣有新的规定，譬如赡养费分摊等都要有个说法。退役军人事务在双桥挂了牌，但是一个月后又转到张衡路科技局一个楼办公，文化路梅溪河畔的双桥就作为退役军人服务中心的办公地。我专门去找干休所找新上任的吴所长，想看看能不能开展一些优抚社会工作，在这里做一些军休服务的创新实践。当然，军休服务的方法不多，活动偏少，服务对象获得感不足，正是我们社会工作的用武之地，相约一起做探讨和方案，算是一次有益的接触。因为新部门新气象必然要求有新作为。

下午张武老师来信讲，昨日工农南路路遇一大叔，老南阳人。原新华路济康药店的负责人，谙熟老南阳六十年来老街变化，不知道你需要收集他的素材：讲老南阳的故事？我说当然欢迎了，任何一个老南阳都会融合在一起很多如微尘般的情怀。他们会告诉我们很多这个宏阔时代潮流中的一些经验和故事，籍此我们找寻失去的一些光阴，让生命更有节凑，也有一次标记，多好呀。四点多，博也告诉我说，现在卖膏药的也是深入农村，攻城掠地，以送膏药为名，拍广告宣传，忽悠老人，不少人参与进来。原来的保险保不了险，原来的保健品保不了健康，原来口口声声是的不是传销的权健，轰然倒塌的欺骗，让人眼花缭乱。

夜色阑珊一如继往，我们过着不一样的日子，也经受着不一样的考验与褒奖。妹妹和妹夫也来医院，母亲只能扶着临墙的扶手才能前行，虚弱痛苦让母亲难以下咽，等我十点走的时候，她正闭着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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