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写作正翔语 | 找到,想做梦

作者: 细雨后的月光石 | 来源:发表于2019-03-22 07:58 被阅读61次

    找一个开始与坚持的理由

    过去,写作是不合适于我的。我虽有偶尔写日记或其他字的冲动,但就像条件不好找不到女朋友的人买一个充气娃娃那样,只是需要个宣泄渠道罢了。

    有这么一个段子,“我长大了,上加里墩大学,学物理系,当作家!” 明白人会笑嘻嘻地拆穿“是家里蹲,屋里系,坐家吧!”对于背诗只会“鹅,鹅,鹅”,写作文只会“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这种语文低能玩家,作家就是个段子里的理想职业。

    所以,我的写作从未正式开始,也从来没有过逆流而上的坚持。

    但我为什么要开始写?

    似乎是村友的一篇文章,讲一个老人不顾一切地要去画画。别人怎么质疑或劝阻,他只这一句“我必须要画画。”

    也许我的理由也可以简化为“我必须要写作。”但终归这是一句抽象的话,能坚定地抵御外部的攻击,却经不住内里的剖析。那就把它分解开,拆到我每个细微的欲望里看吧.

    我必须要写作。年轮里载着的那些故事,已经密密麻麻,但捡起一件事情,竟是模糊的。我的大脑开始抛弃它们了。我必须把过去写下来,也许有一天,当我失去记忆的时候,仍可依靠本子上的东西,识得我是谁。

    我必须要写作。世间竟有那么多矛盾,和如此丰盛的“不能想当然”。我的脑已经无法冥想式的厘清头绪。我必须把思考的路径写下来,在众多的分叉中找到迷宫的终点。

    我必须要写作。苦读20年,工作近10年,我在浩瀚的知识和智慧中漂浮,并幸存。有些知识,是从前人哪里学来的,它们溶于脑中,水泥一样填充着高楼的身体。有些智慧,是自己连结的,它们构建了高楼的框架。一本书里提到,爱因斯坦死后,他的大脑被切割研究,人们想找到“他聪明的原因”,但他们徒劳了。也许他们该去回顾爱因斯坦的文字,也许能找到高楼构建的过程。靠着书写,我希望将大脑拓印在纸面上,活得永久。

    我必须要写作。倒是没有鲁迅医人救世的宏志,但那一点点想要繁衍下去的心却在膨胀。耶稣已死,但圣经却不断的繁衍神的信徒。也许读我字的人寥寥,但凡有那么一个人,读进了,对他的思想产生了些微的影响,便是有收获了。我,这个也许已腐化了的人,又得以在人间延续。

    我必须要写作。说到底,竟是我有了强烈的,不得安置的表达欲望。兜兜转转又回到与“偶尔日记”的行为同质的原因。只是,此时的宣泄是断不了源的水流,只得一直向前。


    到一个切实际的目标

    我依然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当一个作家,“变现”更不可能了。尽管我已知道,“屋里系,坐家”是真实的,连“物理系,作家”也可能是真实的。但我实在底子太差,仿鲁迅仿成鬼故事的人,不敢心存奢望。

    但总要有个目标,还必须是切实际的目标,才能指路并调整行路的姿势。

    若是小溪,便往偏僻之处,找一个分叉,慢慢细流,不要断流;若要入湖,就要往地势低洼又平坦的地方,不要变臭;想入大海,便要汇入往海口的大河,不要迷失;若要入户,便往水源区赶路,保持洁静。

    我想了一下,算是决定要入湖了。湖对于我这种一肚子水却不懂控制的人,算是最简单的了。

    这第一个目标就是,要到湖里才停。我就把湖所在的地想成一个坑(怪不得网文都这么叫,确实是太自然的想象),要一直流,直到填满一个坑的水,能称为湖了,才罢休。

    换言之,一旦开始写什么,一定要完成并完整。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不易

    我就遇到几种阻挠的情况:

    一是想要说的话题太多。这个刚起了头,填了一勺水,又一个新鲜的念头跑过来,“写我!写我!” 他叫喊着,极力表现。跟他说“耐心等待一下,我先完成手头的工作。”他嘟着嘴走开了,可不一会,他就在家里爬高上低,还专程绕道这里报告他所谓的最新进展,直到你正眼瞧他,做了妥协。

    第二种是,自以为对这个坑子有足够的了解,储备的观点和情绪该能填满,可写着写着,发现词穷。于是只能搁笔,回去找资料。东问西借,要来了一点儿;翻箱倒柜,找出来儿一点儿;读书上课,学来了一点儿;深入生活,体验了一点儿;再天马行空,编造那么一点儿。几经周折,仍然凑不够。坑子看到我这点儿破水,大骂“别说行文了,连字数都凑不够!”

    第三种是,我不断的往坑里填水,洋洋洒洒一满篇儿。可没注意到,坑里有个漏洞,连着一条暗道。我倒出来的字儿,填进去。漏洞一哆嗦,又吞掉了很多。看我填湖的人等了半天,最后甩了一句,“不知所谓”。这文章根本无法完整。我想找个办法把漏洞补上吧,就发现,非得把原来倒进去的水舀出来,再找来大石块,细沙粒,更细的土填上,最好再抹层防水的漆,才算完备。

    这么一细看,似乎第一个目标不容易,但我硬着头皮去定第二个目标。

    我的第二个目标是,让水不觉得自己臭。其实就是在某一段时间里,我自己回读文章,不觉得读不下去。

    这也不是件易事,因为我以前的文章最后多被用“惨不忍睹”盖棺定论了。

    慢慢的,我才摸索出其中的道理。

    要让水不臭,就只能去保持自己的真性情,只倒在身体里流着的那些水。

    想哭时,不要强颜欢笑。想笑时,不要故作悲伤。正视自己的情绪,哪怕是畸形变态的,超级丢脸的,都给它们该有的位置。

    我想起育儿书中常讲的一套理论,“你该引导孩子面对这个情绪,并给它起一个名字,那个情绪就会被孩子理解、记住、并在未来表达,消化”。看!正视是表达的基础,其实是早该被教导的道理。只是,我懂得太晚而已。


    想从未想过的问题

    当我觉得虽然目标定的很小,但实现起来依然困难重重的时候,就想寻求一些神器来为我助力。

    比如,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可以专注眼前的问题,可以对坑的判断更准确,可以让词穷的时候能更快的积累素材,可以早早的预见漏洞,可以自始至终面对情绪。

    想“专注眼前的问题”时,写作群和群友们变成了一群小鞭子,在我眼前晃。我就想,哎呀,必须完成手底下的这个征文,什么读书笔记,科幻小说,育儿经验,编程教育......统统闪一边去。这专注力上线,就是不一样,一不留神,就能写个又臭又长。我又听群友喊,“克制,克制”,1000字就够看了!关于这个问题,有更多的群友在他们的文章里提及过解决方案——“记小本子”,把那些突然冒出来但来不及深思的想法先记下来,以后再认真处理。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受用。

    对坑判断准确”和“快速积累素材”的办法,在我看来,可以变成一个,就是“观察,并常常用逻辑推理式的思考去解答新的问题”。我慨叹为什么福尔摩斯能通过华生的一双手判断“他是个军医”。当然,可以说这是作者的金手指,但柯南道儿给出了很自圆其说的解释,“通过手茧的特殊分布判定是个医生,军人气质,说明是个军医”。就着解释,人人都会明白这是看似多么容易的推理啊!但少有人会在见到手茧时去想它是个职业特征,看到军人时,去归纳总结出一套气质。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类比——搜索引擎常用的“爬虫程序”。它总是从一个网站开始,做的工作就是按照叫做“遍历”的逻辑规则,将遇到的每一个网站总结为一些特征标签,储存下来。在一个不是处处链接的互联网上,一个起始,便能关联百十个网页。在这个真正万物链接的世界,要爬出百个关联,再挑拣那么几个观点,看来也该容易。这很像思维导图嘛!对啊,也许下次我写文章前不该列个章节目录,而是该画个思维导图了

    关于“早早的预见漏洞”这一点,我最初找到的办法是“生命周期”框架。“生命周期”看似该属于医学或生物学的领域,却是管理常挂在嘴边的字眼。用它,你就会在出生时预见死亡的存在,避免了只生不死的超级大外挂(漏洞)。开始,我对生命周期的理解只限于同一事物。但群友的一篇文章震到了我,他从一个点开始,概念扣着概念不断延展成面,最后又扣回这一点。生命周期在不同事物上综合起来,形成了一个系统性的闭环,向更普适的“循环”或“守恒”看齐。每个节点在这闭环里都是必要的,所以当你从任意一点开始画圆时,其他的节点就都不会被遗漏。所以,填坑的技术似乎借着这点又可精进一步——只要在画出的思维导图里找到一个能闭上的环,就好。

    到了“自始至终直面情绪”这个问题了。写到这儿,我终于觉得自己是真的写得太长了。开始担心。能坚持看到这句的人,怕是一个手指数得过来了。但我不管读者的感受,继续掏心掏肺挖肠子,立志要写得更长。只因我想写的还没写完。有些人说,要考虑读者的感受来调整文章,我是赞同的。但我更赞同的是,要书写作者内心的感受

    想像世界里只存在作者和他的文字,那就没必要去考虑什么社会、道德、高尚,甚至所谓的通顺或美感,就能畅快的快照下此时的观点与情绪了吧。


    做自己能做的事儿

    寻了水源,觅了洼地,找了工具,浩浩荡荡的造文工程终于要开始了。为了保证能精准的流到那预想的低洼之地,不到别处,我还是要稍稍控制下水流

    但水平有限,我能做得其实很少。辞藻华丽,文若繁花,清风拂面等一票尚在别国,帮不上忙。我只有写规章制度时领导强按给我的那把小尺。

    它说要“按逻辑列提纲,填内容时要清晰准确”

    列提纲这事儿是我的强项,就是道理堆在一堆儿,捡个顺序拎出来一些就好。按出生先后捡是正叙或倒叙,中间插几个关联但又无序的算插叙,按依赖关系捡算推理或演绎......总之给这个提纲找个自圆其说的依据,就好。

    当然要找一个好的依据,设计一个绝妙的布局,是难的。同样画画,平面构图和透视构图差异很大。《最后的晚餐》能利用透视叙事,每个细节都是特意为之。而我家的简笔画书,则用一个轮廓了事。想要精进,就要一边练习轮廓起形,练到信手拈来,一边研究不同物体之间的构图关系。回到文章,因每一章节的主题是隐含的,章节之间的关系是千变万化的,学习和演练复杂结构是比绘画构图更难的。但这也没关系,道理还是如此,练习便好

    清晰准确涉及到了语言细节,我是不擅长的,也犯过错误。

    规章制度里“须、应、需、可”真是学问很大。用错一个字,将“须”写成“需”,该遵照的人就会理直气壮地说,“需要”是什么?需要是【想做的事】,但可没非做不可啊,我们现在正式告诉你,你的需要我们满足不了!” 我的领导窝了一肚子火,却自认理亏,谁叫我们写错字呢。

    还有件事儿,是再早些的。那时我读了三毛,脑子过滤了一遍文字,竟然只留下“衩裙”二字,于是用在了作文里。回过头来再看此文,竟把一年四季套着校服长裤的假小子硬套进古味浓厚的服饰里,着实别扭。

    自打犯了错,我就开始注意用字和词了。说不准的不用;不符合语境的,除去有特别的表达意图,不用;能去掉的尽力去掉。虽然不见水平如何增进,起码也做到字斟句酌了。

    我听说,翻译讲究“信、达、雅”。借来让我用用,我只求能早日踏到“信”的阶梯


    梦一方田

    写着写着,笔下的小湖越来越多。挨得近的,形成了一个水系。我每日挤出闲来,继续在湖边蓄水。春风带来了一颗野草种子,随意撒在湖间。那野草蔓延,竟造了一方田地,造一个梦境了。

    梦里,我给儿子讲自己写的故事。他笑得将自己掀翻在地,一回忆其中的段落,就手足捶地。刚恢复平静,又嘻嘻的求着“妈妈,再讲一个吧!”我就又挑出一个故事满足了他。

    晚上,我帮丈夫改他的汇报讲稿,我说“你该想清楚要讲的是几件事情,在我看来第一和第三该是一个问题,要不修到一起吧!” 他深思半晌,表示严重同意。

    睡前,我回顾自己在网络上发表的文章。几个评论,其中一人说“引人思考。”,另一人概括了我的文章大意,他体会的竟与我原本想要传达的几乎一致,还有一人说“简洁清晰,挺好。” 我读完评论就去睡觉,长久相伴的失眠没有出现,我一觉睡到天大亮。

    周末,我继续写我的小说。绞尽脑汁儿的构思结局部分,删删改改,终于在最后的最后写下“故事结束了”。丈夫进来报喜,说他的讲演反响热烈,他要请我这个功臣去吃顿大餐,看场电影。我领着孩子们和丈夫一起出门,一路上儿子绘声绘色的讲着他编的故事。

    吃饭时,我接到父母和朋友的电话。他们知道我写了小说,说想看一看。一位朋友说“有个没名气故事杂志在征稿,你投过去吧!”我就临时想了个笔名寄了。没名气故事杂志竟然收录了,给了我一本印刷本算作稿费。

    我忽想起,小的时候我曾画画。有一次,画了一个小女孩儿翘着脚趴在五彩的花田上,投到了一个儿童画展,被收录了。我并未理睬,因为这画展是只要投稿就能收录的。但有一天,小我几年的表妹到我这里说,她去了这个画展,看了一幅画觉得特别好,是一个小女孩儿趴在五彩的花田上,叫做《甜》。

    我特别希望自己的文字也能有这个境遇。我一心一意而自私任性的写作,也能装点别人的心灵和生活。

    没几日,表妹给我发来信息,说她偶然间看了一个小说,很入她心。我就意识到,果然是梦境。

    梦醒,梦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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