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在学校里打包好了行李,确定好回家路线后,就大包小包马不停蹄地往家乡小镇赶。在外地上大学的她一时间竟找不出一个贴切的称呼对于一个曾经居住了了17年的地方。如果说何以笙和赵箫默可以在8年后重逢,那么她与苏晨呢,除了时间一样,结局却如同一个哑谜一样,在她心头压得死死的。
车进站了,闷热骚动,天空就飘着那么几片云,孤零零的。室友曾笑着打趣:说她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好回家的时候有人陪着顺便帮忙拎东西。木子笑笑没说话,人心底一旦有个死结是不能轻易解开的,更何况那是和她有着8年死结的苏晨。
把行李推上车,找到座位,记好安全带,木子望着不断后退的人流和建筑物,陷入沉思。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初一的时候,那时的木子是短发,若不开口说话,没有人会轻易发现她是个女生。11岁的她同样敏感内向,干瘪的身材唯独的闪光点就是成绩。木子是在苏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瞧见他的,他站在讲台上,阳光把他衬托的瘦高,皮肤乳白色,最重要的是木子性格的对立面。那时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八杆子也打不到的人会走进她的生命里,令她以后的日子回想起来百感交集。
月考下来,两人因排名靠前而备受关注,老班在下次分座位的时候,索性就让他们做了同桌。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你就是那个考第三的木子吧,很高兴认识你!脸盲木子回了个嗯就整理她的东西去了。木子的数学计算题容易算错偏偏苏晨数学极好,而课本没有答案老班又总喜欢点她让她特别害怕和头疼。先前她都会处于礼貌和客气会请他让她对下答案,关系熟络以后,直接拿过来瞟几眼塞给他。苏晨对她愈来愈胆大,没事开她玩笑、偷偷拿走她的笔,让她来向自己借、在她课本上打草稿,弄得她气急败坏。他们一起学习,讨论题目,校对答案,说说理想。教室的窗外有大片的香樟树,樟树的叶子刚好伸到窗前,他会摘一片下来外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笑嘻嘻的送给木子。那片叶子现在还在木子的铁盒里,不想扔也不舍得。
久而久之,班里有人起哄他们俩。木子懵懵的,她只知道苏晨对他挺好的,就像是朋友也有些暗涌的情愫。而苏晨这种没有辩解就像是默许了一样的做法,让她这个心中无鬼的人反倒事事小心谨慎躲避他人的眼光。似乎老班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他们便从未是同桌。距离让木子有意无意关注苏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慢慢喜欢上这个男孩子。后来不幸的是苏晨和木子发生矛盾误会很深,那该死的自尊让他们互不低头。随着两人升入不同的高中,渐渐没了联系。
再想到联系苏晨是木子大二的时候,一天夜里,寝室里夜谈会讲的都是自个初恋。木子一宿没睡,压了心底8年的初恋还是被人再扯出来,赤裸裸的。她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和心情,但还是会如鱼在哽,眼眶湿润。室友们听完唏嘘不已,鼓励她去联系苏晨解开心结,了解各自的心意。第二天,木子顶着双熊猫眼,拨通了初恋男友的电话。这是她一直以来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心脏跳的很快。对方有些吃惊,就问她什么事,她不敢问她很久之前就想知道的问题,只和他聊过去的回忆和现在生活状况,唯独避开感情话题。反倒苏晨恳求她原谅当年的事情,弄得木子在电话那端惊慌失措,差点失手打翻了杯子。木子发觉苏晨变了,说不出哪里变了,不再是8年前那个有颜色的苏晨了。最后还笑着和她说常联系。于是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木子仿佛有些傻傻的又有些释怀,那个小心翼翼经营地美梦气泡突然一下子幻灭了,心结原来是自己种下的。她明白了自己放不下的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和自己,而不是少年苏晨。
动车到了家乡小镇的时候,刚下了雨,天空被冲刷地湛蓝,微风吹来带着几分泥土的芬香。旁边有个小女孩满心欢喜地告诉9男孩子:快看,有彩虹在天上呢!木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若隐若现。
她喃喃道:哑谜也是有谜底的。
哑谜(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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