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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就听说过龙应台。但是一直无缘阅读她的文字。
前几日,微信上看到一篇枪文,介绍龙应台的新书《天长地久》,书中主要描述她和患了痴呆母亲的共处时光。摘录的文字温馨而感性,读起来让人很舒服。琢磨着这个作家的文字不错,改天有空找本她的书来看看。
没想到心想事成的这么快,昨日书架上翻找以前的记录卡片时,碰巧找到一本龙应台的《野火集》,忙不迭的抽空阅读了两篇,阅读后的第一念就是敬佩,感慨一个弱女子的文字居然如此有力量。
第一篇是《精神崩溃的老鼠》,文中讲述了麦尔教授做的一个有趣的实验。相关的文字摘抄如下:
他把老鼠凑集在一个平台上,让它们一个个往下面两个门跳。跳向左门,它会碰得鼻青脸肿;跳向右门,门却会翻开,门后是甜美的乳酪。小老鼠当然不笨,练习几回之后,就快快活乐地老往右门跳去,不再摔得一鼻子灰。
可是,就在小老鼠的取舍方式固定了的时候,麦尔把乳酪从右门移到左门。原来认为能够饱食一顿的老鼠现在又碰得鼻青脸肿,它不知道客观形式已经改变了。幸好,摔了多少次之后,它又渐渐熟习了新的情况:原来乳酪在左边!
问题是,这个时候,麦尔又有了新名堂。他把门的颜色从新漆过,把乳酪一会儿放左,一会儿放右,老鼠在新的习惯形成之后,发觉本来的抉择方式又行不通,它必需不断地适应新情况,不断地修正自己的习惯行为……
终于,老鼠变不过来了,它的下一个反应就是“以不变应万变”。麦尔发现,在应变不过来的时候,老鼠就搞“拧”,开端固执起来,根本就拒绝转变方式。譬如说,如果它已经习惯于跳向左门,你就是把乳酪明明白白地放在右门口,让它看见,它仍然狠狠地往左门去碰肿鼻子,愈碰就愈紧张。如果实验者在这个关口继续逼迫它去做跳左或跳右的决定,老鼠就往往就会抽筋、狂奔、东撞西跌或咬伤自己,而后全身发抖直到昏迷为止。换句话说,这只老鼠已经“精神崩溃”。
龙应台借这个故事来启发人们要灵活应对世界、环境的变化,要有拥抱改变的智慧。并升华到反讽80年代的台湾,因循守旧,固守旧的体制、习惯、观念、方法,不愿做出改变。
读到此处时,不禁联想到克里希那穆提在《生命之书》中分析人的思想、知识、经验的文字。克里希那穆提在书中描述到,人的思想、知识、经验全部建构在过去,因此这些东西都是老旧的,在面对当下的情景、问题时,这些思想、知识、经验的借鉴价值是打了折扣的。你不能完全依赖这些老旧的东西。
就像这个实验中的老鼠,如果你固守旧的习惯、思想、模式,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崩溃。固守这些旧的东西,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归为无明的我执。
这种现象其实非常常见,从鲁迅笔下不愿剪掉的辫子,到父辈们不愿倒掉的剩菜,再到农村仍然存在的对妇女地位的歧视,无处不在。应对的方法就是培养、增长你的智慧 ,而不是不断积累老旧的经验和知识。
第二篇文章是《台湾是谁的家?》这篇文章即使放在今时今日的中国,都有着很大的现实意义。如果把台湾两个字改成中国。能不能见诸报端,都很难说。
引用一段,你可以看到,这样的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惜的是,龙应台的这篇文章发表在1985年,33年前的台湾。
啊!又是一个光复节!
光复节又怎么样?仍旧是人挤人、车挤车的世界,乌烟瘴气。
可是这是四十周年的光复节——四十年哪,人生有几个四十年?
四十年又怎么样?淡水河是条发臭的毒沟,观音山是长了脓疮的病狗。婴儿喂假奶粉,小孩吃馊水油,大人喝用过的宝特瓶,老人把毕生积蓄交给十信……四十年又怎么样?光复节又怎么样?
立法委员问俞国华我们是否有一个“信心危机”。俞院长说,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江南、李亚频、馊油、十信、毒玉米,都是孤立案件,不代表任何意义。我们信心十足,信心十足。
我不知道谁视台湾为家。有人依依不舍地回顾过去的大陆,有人拿着绿卡飞向未来的大陆,有更多的人不想过去,不想将来,也不知珍惜现在脚下的泥土。
我是个要浪迹天涯的人,但是深切知道,即使穿着凉鞋的脚踩在土耳其的石板路上,别人问“客从哪里来”时,我只有一个答案:不是湖南,不是纽约,不是慕尼黑。家,可以暂时挥别,可以离弃,可以忘怀,但家,永远还是那么一个。
四十年后的台湾,有想走而走不掉的人,有可以走而不走的人,也有一心一意在这儿今生今世的人;不管哪一种,只要他把这里当“家”——心甘情愿也罢,迫不得已也罢——只要他把这里当“家”,这个地方就会受到关爱、耕耘、培养。怕的是,过了四十年仍旧不把这儿当家,这个家才会破落。信心不信心。在此而已。
《野火集》出版在30几年前的台湾,当时几乎每五个台湾人就有一本。对当时的台湾社会政治的影响不可忽视。
由此不禁又想起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的典故。
文字确实是有力量的。值得敬佩的是,这样的文字出自一个弱女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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