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写作者,你能用一句话告知读者,在五十匹马的马站里,有一匹马与其他马匹不一样吗?
这是著名文学家福楼拜对他的得意弟子莫泊桑提出的要求。以展现“一个字适得其所的力量”。
少即是多。
写作者在写人物的时候,追求华丽的文字,绚烂的表达,殊不知打造深刻的人物形象,其实无需华丽的描述,但求清晰准确,简洁生动。
毛姆说:“文笔精美并不是小说家应有的基本素养,更为重要的是要有充沛的精力、丰富的想象力、大胆的创造力、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对人性的关注、认识和理解。”
三年前的四月,那时的我,基本是随意写作,没有章法没有思考,基本是出手成章,顺其自然。
我写了一篇散文,名字叫做《莎莎 》,讲的是我读研究生时的闺蜜,来自菲律宾的女同学莎莎。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做功课,一起当助教,一起逛街看电影,度过了清苦却快乐的MBA时光。本来关于她有很多故事可以写,而且可以写得很生动立体。由于自身笔力有限,2017年写出来的莎莎,充其量给大家介绍了一个好朋友,话语清晰,事情叙述自然罢了,达不到打动人的效果。
我就是我,2017年的时候,我只走到了那个阶段,眼前看到的,可以欣赏到的风景是有限的,自己的眼光也是局限的,这就注定了写出来的文章带着2017年的我的气息,打上了当时的烙印。
彭燕彬老师对我说:“非虚构文学也是文学,也要讲究故事情节的自然而然流露细腻勾勒,应该更具备切入感,特别注意防止说教言语。”
王红旗老师说:“多想想,为什么要写这个故事?这个人?”
言之有理。
有人说,歌唱家的歌唱水平是由她/他的耳朵来决定的。此话怎讲?说的就是,如果你自己还不具备很高的鉴赏能力,歌唱水平就很难提升。
福楼拜说过,“对你所要表现的东西,要长时间聚精会神地观察它,以便能发现别人没有见过和没有写过的特点,任何事物里,都有未曾被发现的东西。”
2020年的我,打算这样来写《莎莎》。
二十七岁的你,属虎。笑起来又白又大的牙齿整齐地排列着。笑着笑着,你的脸红了,像三月的桃花,你的手盖住了嘴,只是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
“你呀,记得擦润手霜。”我示意你伸出手,在你白皙的手背上挤出香香的润手霜。
“真好闻。”长长的睫毛快速地扑闪着,我的笑脸映在你棕色的眼眸里,你塞给我一个苹果。
我们并肩走在五月天,本拿比的山上冷得要下雪。
“讨厌这鬼天气,又阴又冷,不像多伦多,阳光明媚,四季分明。”我哆嗦了一下,缩进牛仔外套里。
你递给我一条毛茸茸的厚围巾,“围上它就没那么冷了。”来自那个四季炎热的东南亚国家的你,比我怕冷。脖子上没有围巾的你冷得直跺脚。
我愣住了,心虽然被远方的他牵绊着,郁郁寡欢的愁云挂在睫毛上,可鼻子不知怎地又热又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把围巾给我,你不冷吗?”
“没事,你围上吧。”
我向你的手呵出热气,你又笑了,比路边盛开的郁金香还美。
人物生动很多,也少了说教和刻板。
每一年,简书都评选十大好故事。分虚幻组和非虚幻组。
记忆中去年我怯怯地提交了一个故事,好像有,好像又没有。反正一定不会得奖,彼时对写小说,我恍如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歪歪扭扭地学着别人怎么写,自己的文章怎么可能被评为好故事?
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今年我鼓起勇气,提交了一篇虚构组故事和一篇非虚构组故事。
虚构组故事很快被否决了,心里会有难过。不过稍纵即逝,这说明虚构的故事还写得不好。
没想到非虚构组的故事最终获得了2019年度十大好故事之一。
这一年来,几乎是以日更的形式来写小说的,长篇写完两部半,短篇小说若干。看来这就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文字就像无形的剑,剑在你手中,剑在你心中,剑有剑气,文字有文字的力量和温度。你的剑属于你,独一无二,你要耍出自己的风格,自己的特色。喜欢你的,会为你打气加油。
从去年九月拿到简书故事优秀作者,到今年拿到十大好故事,为我见证的是凌晨五点的晨曦,划过寂静天空的飞鸟的声音,和心中那团不灭的火焰。
希望热爱之火不熄,执笔的信念不移,坚持的毅力不减,助我攀登一座座的山峰。
谢谢所有的支持和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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