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69期“虚”专题活动。

1

蓝天为底，白云点缀的幕布之上，一条白色的线从落月山东方升起，它笔直地划过长空，带来一阵轰隆的爆响。

与此同时，这片天空的北方，也有一条白线正在从北方往西南延伸而去，不久之后，就会与东方来的白线汇合。

此刻数千米高空之上，商玉阳正御剑高速飞行，他脚下的龙兽骨剑划破空气，气流形成一个蚕茧将商玉阳包裹其中。他的目的地是西方的中州之地，那里出现了虚天界入口。

“商兄，别来无恙啊”。

人未到，一弧红色刀芒已至。商玉阳表情不变，脚下龙兽骨剑诡异转了个弯，与刀芒侧肩而过，而商玉阳速度并未减慢多少，继续朝着原来的方向飞驰。而擦身而过的刀芒很快轰到落月山西侧，在群山间劈出一道白丈宽的峡谷，原先的树木与飞禽走兽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堆灰黑色的岩块。

商玉阳扭头看到这道刀芒的破坏力，挑了挑眉，还好他早在刀芒已发未至时便已经察觉，所以从容绕过，如果硬接这一记，怕是要弄得狼狈不堪了。

“三十年不见，你的刀气修为又有精进，不过还是太慢了。”

后方红发青年楼厉加速赶上来笑到：“我要是有一把七阶龙兽躯干骨打造的神兵，我还能再快三分。”

商玉阳淡淡地说道：“首先你要能斩杀七阶龙兽。”

楼厉一时哑口无言，可恶，每次都被这句话噎到。定了东神，楼厉开口说道：“商兄也是为虚天界而来？”

商玉阳瞧着他淡淡地说：“你不也一样。”

楼厉笑着说：“天下谁能不为虚天界心动。传闻虚天界每千年出现一次。每次开启便是这片大陆最大的盛会。虚天界不仅遍地是宝，更是有虚天道传承，可窥长生之法，超脱苦海。”

商玉阳点点头说道：“你我虽未达大乘境，但这虚天道传承也与我们修炼有莫大的裨益。”

楼厉接过话说道：“事涉长生秘法，不知道有多少老怪物出山，机缘怕是难得啊。所以我想与商兄商量合作之事。你也知道，这次虚天界开启，无数大能都会前去寻机缘，你我虽已合道，但遇到大乘期强者还是打不过。所以不若联手，就算夺宝不成也可足以自保。”

商玉阳点了点头，他虽然实力很强，但多个人多个帮手，况且楼厉还算是旧友，彼此熟悉，正好可以一起行动，于是说道：“正合我意。不过你我二人还是难以战胜大乘，还需再找两位同伴更好。”

楼厉点头称是。

商玉阳提议道：“星法仙子精通疗伤控制类法术，与你是中州修道院同期，邀请她加入，你意下如何？”

楼厉说道：“双手赞成，有美人陪伴，想必不会乏味。不过我虽与她同学，却不甚了解。只知道她乃修道院当届水部第一，实力也是深不可测，三十多年前成功晋级合道。商兄竟然认识她！”

商玉阳淡淡解释道：“黑海探险曾有同行，如此，我们先去星月郡，拜访星月神宫。”

于是二人一同飞行数个时辰，到达了星月郡，登上星月神宫。星法仙子如今已是星月神宫大长老，听闻二人来意也欣然同意。如今虚天界开启，此时不抓住机缘，何年才能大乘。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结伴往中州而去。

如果从万里高空向下看去，无数带着尾迹的白线从四面八方而来。而越靠近中州，白色圆点便越加密集，那都是知名强者的周身法力波动显化。这些圆圈簇拥的中心，是一个深蓝色漩涡，它似乎凭空出现在中州的千米高空之上，此时蓝色悬臂微微转动，只需要等待悬臂打开，就是进入虚天界的时候了。在漩涡之外，最靠近漩涡的地方，是几十道深不可测的身影，他们法力扭曲空间，只能看到一团光晕，这些无一不是大乘期乃至大乘后期的大能。这个数量比起平时活跃在大陆上的大乘期大能多出四五倍，堪称恐怖。

这片世界乃修仙世界，凡人经过炼气、筑基、结丹、元婴、渡劫、合道乃至大乘，一步步吸收天地灵气壮大自身，最后到达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的程度。修为越高，寿命越长，大乘期寿命上千年，因此修仙世界中高等级强者并不少见，更有许多几百年前成就大乘的强者隐于世间，追求天道，很难看见。这次这些老怪物几乎倾巢出动，只为追求长生机缘。

商玉阳三人排在第二梯队中部，既不显眼又不落后。第三梯队则是一些渡劫期修士。随着到场的强者越来越多，中州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时常爆发修士之间的冲突和大战，中州域几座大山都被打烂了，更有凡人城池遭殃，一时间哀鸿遍野，不过这些高高在上的修行之人并不放在心上。在这样紧张的氛围里，楼厉向商玉阳引荐了不准道人，于是一行四人就等着虚天界开启。

又过了一个多月，对于生命漫长的修士来说，这点时间打坐静修便过去了。随着深蓝漩涡的不断扩大，虚天界终于开启了。第一梯队大能瞬间便飞入深蓝通道，随后主要是合道境修士的第二梯队也鱼贯而入。等到这片大陆几乎全部的顶层高手全部进入后，深蓝漩涡倒转，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中州上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2

虚天界中，商玉阳进入通道后，被漩涡接引来到一处巨大广场。这时，所有人惊讶发现，他们已经不能用从外界吸收灵气了。果然是虚天界，竟然能直接隔绝灵气，就连大乘期大能都无法回复灵气。更可怕的是，虚天界禁空，大乘期强者也无法御空飞行。

许多合道境修士心中窃喜，因为这意味着可以靠合道群殴大乘。大乘境大能虽然面色各异，但都神情自若，他们见过场面大得多，就算有这些枷锁，但他们对自身实力有充分自信。

突然之间，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欢迎来到虚天界，这里有无数极品丹药武器和秘籍，更有虚空道传承。只要你够强，就能全部得到。不过需要遵守我们的游戏规则。”

“你们可以选择组为1-4人的队伍，选择虚天界任何一处传送。你们可以搜刮资源，猎杀其他队伍，但最终只有一人能够获得虚空道传承。”

“你们有1个时辰的时间组队。”

那道声音刚刚落下，一张巨幅地图就浮现在天空，其中有山有水有建筑，每一片区域都有标注。商玉阳一眼扫过便注意到诸如外门杂役区、内门演武场、内门藏经楼废墟、内门炼器塔遗迹、禁区、凌虚洞天遗址等地方。

此时广场之上窃窃私语声响起，有人在拉人组队，有人则不屑一顾，有人对着地图中指指点点。有绝顶大能搜索虚空但什么也发现。

商玉阳看着混乱的广场，转身对身边三人说道：“我们也应该好好计划一番了。”

楼厉笑道：“这次我们提前组队，算是意外占了个先手，获得传承的希望更大了。”

星法仙子说道：“那么我们要选择哪个地点传送？”

楼厉说道：“依我看选择藏经楼，或许能获得高阶功法。炼器塔也不错，我早想换一把刀了。”

不准道人则是摸着胡须神神秘秘地说：“有这种好事？无数法宝秘籍任凭实力获得？我看其中必有蹊跷。”

商玉阳说道：“既来之则安之，阴谋暂且不说，先按照游戏规则行事看看。传送地点我认为应该靠近禁区和洞天福地。一方面炼器塔和藏经楼都已毁坏，可能没有让我们实力得到巨大提升的宝物，另一方面我猜测最后传承一定不在外门内门区域。机遇险中求，我们应该提前规划好路线。”

楼厉说道：“看地图指示，虚天界分为外门区、内门区、真传峰、核心洞天区域、禁区和内海。其中外门、内门和真传从外到内，呈扇形片区。外门要想进入禁区，需要穿过内门和真传峰，恐怕路上会遇到无数的阻碍。那就选择真传峰？”

星法仙子说道：“真传峰都是一座座万丈高峰，我们无法御空，穿越不易，而且还不知道能获得怎样的机缘，可以从内门核心区开始，如果内门区没有什么收获，就进入真传峰试试。”

商玉阳说道：“嗯，我支持星法的意见。不准，你觉得呢？”

不准道人说道：“如此甚好，不过于冒进。”

商玉阳总结道：“那我们就选择内门2号区，先看看再说。”说罢他看向广场上大乘强者，说道：“这些大乘强者会怎么选择呢？”

楼厉说道：“那必然是直奔禁区和洞天福地，外门内门估计没有他们看得上眼的。”

星法说道：“合道以下可以选择外门区也可获得资源，看来他们的选择差不多是这样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影一个个消失不见，想必是已经被传送到指定地点，看来这虚天界主人果然精通虚空一道，竟然凭空挪移，这下众修士对于虚空传承更加眼热了。

3

一阵空间扭曲之后，商玉阳四人来到内门2号区。这片区域排列着一座座院落，每座院落占地数亩。

不准道人说道：“这里应该是远古虚天界内门排名50-100名弟子的住处，走我们进去看看。”

院落内经过千年的放置不理，院内禁制早已失效。四人商玉阳推门而入，因长久无人打理，院子内已经长满杂草，不过依稀可见一些战斗痕迹，包括小楼墙壁之上的刀痕剑痕。穿过杂草推开小楼正门，四人进入室内，搜索片刻，四人发现这间屋子之前的主人是内门第53名弟子。不准道人精通机关之术，很快在找到一处地下层隔间，那里是主人的修炼室。

修炼室里放着几个书架，其中是之前主人所练功法玉简。商玉阳简单翻过几篇，虽然其中有数本比较珍贵，但与商玉阳的功法不是一个体系，无法参考。修炼室墙壁上放着一把刀，当楼厉将之取下，抬手一震，积灰落下，刀刃依然银白雪亮。这竟然是一把七阶神兵，与商玉阳的龙兽骨剑处于同一层次。

楼厉大喜，没想到刚刚进入虚天界就收获了自己第一把七阶神兵，楼厉将之取名雪刃。商玉阳也是很惊讶，他自己的七阶神兵费尽心机才打造成，没想到在这里如此轻易便能得到同层次神兵。四人于是加快脚步搜索剩余内门庭院。

在搜索到第三个院子时，几人都发现院门已被打开了，想必已经被人搜刮过一遍，为了加快效率，商玉阳提议分两组搜索，在片区域尽头会合。商玉阳与星法同行，往偶数号庭院搜索，楼厉与不准道人往奇数号庭院搜索。

不久，商玉阳感受到有战斗气机爆发，很快他也遇到了对手。对方关闭了院门，商玉阳以为没有被人搜索过，打开门，却是一把长剑迎面而来，速度极快。

商玉阳其实早就有所提防，一边仰起脑袋，脚尖轻点向后飞掠，险险避过要害。随后一道剑光劈去，又闪身近前，三下五除二将对方斩杀。对方身上的兽皮袋也落入商玉阳之手，袋子里有几株珍贵的千年药材，还有一本直通大乘的高阶功法，以及丹药2瓶。

同时，楼厉也在搜索资源的路上遭遇强敌。对方让他交出收获滚蛋，那是一个合道巅峰修士，实力非常强大。不过因为是孤身一人，最终还是被拿到神兵的楼厉和不准道人联手击杀。

不止这些地方，整个虚天界各处都在厮杀。不过真传峰以及禁区和洞天，目前只有大乘期强者踏足，竞争不显。

半日之后，四人会合，清点收获。其中修炼丹药10瓶，恢复法力的丹药10颗，疗伤丹药4瓶，都是七品丹药。

这片世界的功法宝物丹药均已一到九划分等级，九为最高。七品丹药在外界也算是珍宝，没想到虚天界竟然到处都是。

除了楼厉最先获得雪刃刀，他们还获得了其他两把七阶神兵。星法获得了直通大乘的水属性功法，和水属性修炼秘宝深海水晶，正好弥补自身不足。此外还有数十种千年份的药草，可以将之炼成八品丹药，对四人实力的提升非常大。

于是他们决定前往炼丹阁，借助丹炉炼制丹药。在出发之前商玉阳提议先消化收获，于是几人闭关两日，星法仙子实力再进，楼厉也将雪刃刀彻底炼化，实力大进。

重新整顿，四人需要穿过1号片区才能到达炼丹阁，一路上不出意外，他们又遭遇到其他几支队伍。毫无疑问为了获得对方身上的收获，无不大打出手，必争个你死我活。

其中有一个队伍当中，已经有人半只脚踏入大乘境界，实力非常强大。星法施展出一道泡沫之海法术，通过构建无数泡沫空间，将敌人困于其中。虽然被困之人可以以蛮力破坏泡沫空间，但也足够阻拦片刻。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商玉阳运转周身法力，以繁复路线在龙兽骨剑和自身经脉中运转增幅，最后一剑劈出，重伤对手，楼厉补刀击杀。

星法与商玉阳这两记绝招，消耗了大量的法力，为了保证状态不得不服下恢复丹药。

商玉阳郑重说道：“没想到在这里就碰见堪比大乘的强者，我们接下来需要更加小心谨慎了。”

楼厉分析道：“他们一定是获得了不小的机缘，所以实力增长很快，我们也需要加速了。”

不准道人说道：“这虚天界就是个绞肉场啊，每个人都必须争，不争便会落后，落后就是被杀。老道我战斗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但是探路的事我还算比较擅长，跟我来吧。”于是不准道人带着四人收敛气息，从不显眼的小路赶路，如果遇到别的队伍，尽量以最少的代价击败他们，俗称偷袭。

半日后，四人来到了炼丹阁，炼丹阁有一百零八座丹炉，分别在不同的丹阁中。此时丹阁区域静谧无声，但大战的痕迹却到处都是，想必此地已经经历过一轮惨烈的乱斗。不准道人左看右看找了一座丹阁，果然没人。四人抓紧炼丹，尽快提升自身实力。

修炼对丹药需求很大，所以资历深的修士往往都掌握炼丹能力，经过两日炼制，成丹两炉，其中修炼丹药16枚，恢复类丹药12枚。这都是八品丹药。

4

商玉阳四人经过几日潜修，将状态恢复至巅峰，并且修为更进一步，商玉阳半步大乘，楼厉与星法都合道巅峰，不准道人也晋级合道大成。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真传峰。

真传峰顾名思义是真传弟子居住的山峰，每个真传弟子都有一座山峰，一共有七十二座。每座山都万丈之高，山顶则是真传弟子住所，机缘应该会在那里。

楼厉带头开路，虽不能御空，但修士实力强大，他一刀下去，刀气扩散，高大的参天大树便成批倒下。星法眉头微蹙，看着楼厉秋风扫落叶般开路的架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虽然大山空旷，一般不会遇到敌人，但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为上。这样动静有点大。”

商玉阳点头说道：“楼厉，你休息一下，我来吧。”

楼厉没有开口，只停下了开路的动作，跟在不准道人的身后。只见商玉阳将龙兽骨剑剑气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每次只切断一根大树，切断后，他剑身一拍，大树从断裂口向侧边滑出，依旧落在地上，而平整的树墩切面，又非常方便立足，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后，几人就来到了半山腰。

商玉阳服下一颗普通恢复丹药，稍作休息就继续开路。不多时，他们就成功登顶。

从山顶看去，前方是延绵不绝的山峰，其中有云雾翻滚，瀑布飞流而下，更有仙鹤自由飞翔。好一派世外仙境景象。

更近处，看到山林间的一个小型广场，有数栋建筑隐于其间，那里应该是本峰真传弟子住所了。四人来不及欣赏美景，便向真传住所进发。

等到达玉石广场，几人才知道此峰名为珈岚峰，乃是当时真传弟子珈岚的山峰。伽岚的宫殿内，有一门八品秘法，可以在百米之内闪现调换位置。不过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门仙鹤交流法门，可以沟通仙鹤，乘坐仙鹤赶路。在珈岚宫不远有一片药田，全都是千年份的灵药，可以大量炼制丹药。

就这样，四人不断辗转于不同的真传峰，搜集了诸多功法和秘术，丹药也已经不缺。慢慢地他们来到了真传峰边缘，距离禁地已经不远了。此时他们已经身经百战，实力又有提升。但此时有了一个分歧，星法希望先去内海寻找水属性天材地宝以便真正突破到大成境界，但楼厉却希望直接前往洞天福地，那里可能有更多的天材地宝对他有用。然而他们四人战斗早已配合娴熟，如果没有星法的控制手段，楼厉和商玉阳想解决对手会很困难。如果没有楼厉的抗揍身板，商玉阳的大招可能很难开出来。经过一番协商，楼厉愿意前往内海区，但前提是星法和商玉阳需要帮助他斩杀八阶蛟龙，以便楼厉炼制八阶神兵。

一晃三个月过去，商玉阳四人都已突破至大乘境。自从十天前禁地开启，那里就有一道光柱直射天穹，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在虚天界哪个地方，都能看到。如今各方强者都不断往禁地汇聚，只等禁地中的传承出现。

随着时间推移，来到虚天界的强者在获得大量资源的情况下纷纷突飞猛进。来时从渡劫到大乘的修士都有，如今活下来的，几乎都是大乘期强者。这里是最终的决斗场，将上演数千大乘极端混战的恐怖场景。

“轰隆隆…”一坐高大的金字塔从地底升起，金字塔最高处，一道金光闪耀，其中漂浮着一本金册，发出诱人心灵的光。所有修士都疯狂了，他们如潮水一般，从四个方向冲向石梯。然而金字塔越往上越窄，能容纳的人越少。

于是每个人之间都互相攻击，甲一招把乙打吐血，但却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攻击打下石梯，涌上来的修士将乙踩成了肉泥。死去的乙周身法力消散，磅礴的灵气变成无主之物，疯狂地逸散在空气里。

慢慢地，有人发现下雨了。逸散的灵气越来越浓郁逐渐从气态液化，但已经没有人能享用这场灵气沐浴，所有人只能被鲜血沐浴。不断有人死去，他们生前或是主宰一方国度的大能，或是受亿万人仰慕的仙子或者天才，但如今都变成了这场绚丽烟花中的一个爆炸。

星法仙子的泡沫之海非常强大，她的真身隐藏其中，指挥泡沫之海围困和阻挡敌人。。楼厉手持八阶顶级的神兵，气息刚猛霸道，他每招都全力爆发重伤敌人就然后躲入泡沫之海中稍加喘息，再接着厮杀。商玉阳剑法精妙绝伦，他高速连击，以最小的消耗干扰或伤害敌人，不准道人则是轻功身法灵活，一直在补刀和探查。

禁地内磅礴灵气逐渐染上一层血色，从金字塔上层开始，有溪流汇聚，往下便演变成洪水。灵气液化的洪水，如果这在外界，会让无数人眼红，然而这洪水中夹杂的是什么？是残肢断臂，是一个个不可一世的大能。

数千强者十不存一，但大战依然在持续。生者越来越少，那些曾经让人畏惧的大能也淹没在人潮中。

商玉阳四人配合无间，一直坚持到现在，可惜不准道人实力终究欠缺一些，在混战中被杀。现在剩下来的都是大乘境中最顶级的强者，比如武圣，曾经凭借大荒芜经吸纳方圆千里生机，法力深不可测；羽化宗主，曾经一招冰封三千里，斩杀魔教之人。商玉阳四人不可避免地与这些老派强者战斗。到如今已经来不及分辨谁跟谁了，每个人只凭借本能战斗厮杀，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只管出刀出剑。

天昏地暗，万道凋零，不知过了多久，商玉阳发现眼前终于空旷了，他们距离金字塔顶只有一步之遥。

突然，星法后背一痛，一道雪白的亮光划破了她同样白皙的后背，鲜红的肉翻了出来，血液奔涌出来。她已经明白了，除了最信任的同伴，还有谁会对自己的泡沫之海如此熟悉呢？她苦笑着倒下，如同被自己猎杀的那些修士。

商玉阳大怒，一剑劈向楼厉。楼厉反手以雪刃格挡住，笑道：“不必生气，我们都知道最后只能有一个人获得传承。不是你就是我或者是她。”

商玉阳说道：“她数次救你，你竟恩将仇报。她可以退出，你我一战便可。”

楼厉说道：“你跟她关系好，她一定会帮你对付我。”

说完楼厉笑了：“我们都是怎么修炼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我们猎杀灵兽，我们猎杀同胞，我们为了变强不择手段。我杀了星法，就像你杀了那些人一样。”说着看着红白相间的洪流从金字塔顶流下，直到填满禁区。

商玉阳不再说话，一剑刺向楼厉。楼厉以一刀还之。这样缠斗一千个回合，最终商玉阳一剑洞穿了楼厉的咽喉，而他也已经浑身浴血，一只手已经不见了，前胸后背都是巨大狰狞的伤口，若不是商玉阳体质惊人，此刻已经倒下了。

他颤颤巍巍，单手拄着龙兽骨剑，一步一个血印走向最高层的金册，然后将手伸入金光之中，握住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虚空道传承。然后他翻开金册。

上面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

5

虚天界内，大战落幕，无数残肢断臂不断向外逸散灵气，灵气汇集液化成雨落下，灵气雨水落下，汇流到虚天界的各个地方。于是，被砍断的树枝在断口不断生长，长出了新苗。

虚天界之外，被修士剥夺的灵气回归到世界之中。几乎被斩尽杀绝的龙兽一族，又蓬勃繁衍起来。千里荒地又重新长出了绿草，被冰封的大地上，积雪消融，万物复苏。

顶级强者的大量陨落，将这片世界原本的东西尽数物归原主，再没有能毁天灭地的大能斗气炸山断河，满目疮痍的世界，缓慢修复着创伤，而虚天界的传承有人说得到之人已经飞升，也有说这是一个骗局。但虚天界还是会继续开启，还会有新的大能出世，新的纷争又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