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张瑞华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张瑞华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8年9月12日，晴，周三

按：在老街的夹道里，来来往往的人，不慌不忙，你试图去找一个老南阳，真正愿意去讲述的也不在多数。从解放路口，没有进孙家楼的大门，我还想沿着城墙走一走，看能不能有收获。吉庆巷里空空荡荡，除了一条狗从一个门口走出，又从新生街过来，遇到一个老南阳生的人，看起来耳朵背，只好作罢。市场街口还算热闹，多是那些卖花盆、陶盆、玻璃罐、瓷瓶的商户，这种状况应该有些年头了。

下坡沿着市场街南区，显然是走在城墙下边，上下的落差，自然能有一种时空的存在感 ，如果你俯视应该更明显，瑕不掩瑜。越往南走，路边聊天喝茶的，打牌消遣的，而望眼过去年龄七十岁以上的几乎没有。那时太阳照在街东面的墙壁上，看起来有点光辉，不时有小朋友回来，大概是放学的时间吧。

在一处石条边，坐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八九十岁，白发，消瘦，一只眼睛眨着。寒暄之后，老人说，啥事都知道，就是耳朵背里很，还有就是说到嘴边都忘记说的啥了。我看看表，五点多了，不如在这里聊聊。每个人都不一样，都有自己的小宇宙。征得同意，坐在椅子上，这是一看都比周边房子大一些的房子，三层，门口一对石狮子炯炯有神，路边有着放着两个石条座，是个休憩聊天的好去处。

下面，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赵瑞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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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赵瑞华，回族，是解放后1951年人，老家是邓县城边南环路上的，老表亲戚都在河街住，后来介绍结婚的。

当时结婚更结婚穷啊，没地方住，就在市场街北面租一间茅草房。当家的是个孤儿，在北头四中上学，你让我看的龚老师的爱人姓石，是在四中教数学的。当家的上学穷没地方住，就在叔伯伯那里跟人家一个铺盖卷打地铺。当时租一间房，一年就是十三块，那时候钱当钱使。

原来在老家，我们是城郊的考到城里的好初中，因为是地富反坏右，连上学的资格都没有了，审查的严格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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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街北头住，后来1979年在市场街南头路东买了一处宅，这一处宅也就是一间半的样子，买的时候95块钱。一间房都是在护城河河坡上，在西城墙根，那时候护城河深呐两人那么深。就用城墙的石头砖垫底，后面用石头砌起来，盖好放到那。

后来到1989年又挨着买了邻居一处宅，又买这一家一万二。你看看十年翻了十倍，原来的钱多管用。当时动员修街，居委会和街道上就是拿个竹竿棍子量，一间房子带个头，我现在这是两间。

往南走路西不是有个台阶，原来那个角有个木石亭子，后来人们为占地方给它扒了，原来城墙每个角都有。好像是南阳的魁星阁，再往西是南关戏院。附近的年龄大的都知道。我是八零年搬着南边住的。

我们住着这个地方是个城墙根，下边就是护城河，原来是有一个土路。一边是城墙，一边是城河，打仗的时候这里边死人也多，有些就地埋了。那时城墙高里很，易守难攻。老城从府衙到这边老南阳城墙，出城都是寨。以前土匪多，修寨也是为防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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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时候结婚简单，那时候有敞篷车了，就跟那个军车一样，结婚那天还下着毛毛雨，那时候也就小桌子放几个盘。结婚时，送个洗脸盆、4个茶杯、一个茶瓶，那都是关系很近的。

原来一个街上叫丁宝的不在了，我们没有来往，后来我专门去跟他吊孝，为啥？因为结婚的时候穷啊，就丁宝慌张这喊人招呼，人不能忘旧情，在咱穷的时候帮过咱忙。

后来我和当家的都在运管和交通系统上班，儿子也在，还有两个闺女。南阳城市变化大，你知道火车站到市场街走那个路，八一路，八一路是那时的大路，新华路还是个窄窄的土路，最热闹的还是新华路、解放路十字街口，就那几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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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这对狮子不是咱南阳的，是泰山的石狮子，你看厚实，谷谷堆堆。唯一变化不大的就是民主街和联合街，这些街道好好保护一下。

反正啥都在变。这个婶说，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原来是菜市场，一边是城墙，一边是护城河，卖菜就在边上，菜买完了一堆往沟里。后来王凌云守南阳的时候又搬到菜市街粮行街口，你看卖什么东西都是个由头。那时候这边还有个吊桥，晚上十二点一吊，白天八点再放下来，城里城外才能活动起来。

孙家楼在城里面，我们知道但没进去过，我订有南阳晚报，说过孙家楼，那是个地下党的办公的地方，好啊。

这些年印象最深的是，原来老南阳啥都便宜，一块钱能买十几个鸡蛋。房子89年比79年十倍还多，翻多少倍去了。现在你看看，都是烂尾。

【后记】晚上快六点的时候，和我母亲岁数差不多的人聊聊老南阳，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最深刻的印象，或多或少有几分情谊在那里。我又往孙家楼拐，在龚广珍老师家门口，我特意把发她的那一篇让她看看。她正坐在院子里拆洗被子被单，九十岁了还整天闲不着。临走，送我出门到道口，一直挥手。

孙家楼二号院里除了一只花猫在门口的梁上卧着，还有的就是满院子的果实，石榴、柿子，伏在瓦片上。孙家楼口遇到的九十三岁的老汉，只剩两个颗牙了，他说他的哥哥原来是南阳市长姓周，耳朵也不好使了。

城市最灵动活波之气在于人、建筑、街道、河流，都能让我们在从朝气蓬勃到暮气沉沉。在我今天要落笔的时候，得到两条重要的信息，一条就是有个老刻字铺就在董作宾故居斜对面。介绍董作宾的资料都讲到董作宾到周家刻字铺学刻字，店主叫周文金，我买过一本光绪时候宛南书院的书，署的就是周吉祥斋；一个就是这位老师在解放路孙家楼附近，遭遇剧团红卫兵押着批斗赵和州。他打着花脸，边敲锣边喊:我叫赵和州，外号三保险，因为赵是上世纪南阳著名的戏剧明星。世事流变，惟城市记忆深处还能唤起无数涟漪。凡是不变皆为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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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为南阳地名文化大讲堂的一部分，老南阳人或者老国企譬如南纺、天冠、汽车厂甚至是木器厂等老工人口述一些历史，当然红色文化也是一个考虑对象。通过探访、沙龙等一系列方式，鼓励老人形成自助收集、记录老南阳的热情。让老南阳人眼里的老南阳故事，通过媒体平台或者网络渠道，感受老南阳有血有肉的风情故事，传承和弘扬优秀的历史文化和发生在老南阳优质精神，链接历史与现实未来的时空通道，形成强大的气场，凝聚南阳的精气神。同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通过社工引导老南阳讲老南阳，可以提升老人们的人生满意度和自我幸福感，一个人的城市记忆，汇聚成点线面结合的丰沛的而不是单薄的历史画面和现实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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