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近日同时处理三个项目,劳筋苦骨不说,睡眠时间也严重压缩。清晨八点三十分,我哈欠连连、昏沉迷瞪地到了公司。先到BOSS办公室汇报工作。BOSS沏好功夫茶,推至我眼前,我端茶杯时手微微颤抖,这才想起来,早餐和电脑落在车上了。我不得不下楼去取。
再回来时,BOSS问我顶不顶得住,我还没回答,一个大大的哈欠便不约而至。
BOSS说,这几天再捱一捱,完事后痛痛快快地睡,说着他也嗷嗷地打了一个哈欠。他擦着因哈欠而沁出的眼泪说,昨晚喝醉了,抱了一晚上马桶。我说,还好还好,没打点滴,还顺利回家。
此时李副总刚好进来,听到我们的谈话。她拍着掌说,好了一个比一个惨,我昨晚也没睡好,家里小宝发烧,折腾得够呛。
我转身细看,见她眼袋沉沉,眼圈黑黑。至此,三人均摇头苦笑。

而后,我取出文件,几人开会商讨,这一晃整个上午的光阴就交代了。工作繁琐而麻烦,已是习以为常,不麻烦的能叫工作吗!
因精神萎靡,下午我只想待在办公室,处理些微不足道的杂事。却心有旁骛,总记挂着该与X谈谈重要的私事,发去信息却久久不见回复,盼盼切切,却是徒劳。
直至晚上对方回信息说一直处在连轴转的状态:下午早早准备做好晚饭,先接放学的孩子们回家吃饭;然后分别送孩子们去补习班兴趣班;再分别接孩子们回家;再再分别辅导孩子们做功课……听得我心惊肉跳,倒觉得自己的事微不足道了。
下午五点下班后,我径直先回自己的店里。因上半年的货款仍有大部分未结,几位供应商借口来喝茶,其实是来催货款。我好生招待,好话说尽,并各自支付部分货款,商定剩余的分期付款,谈妥散场已是晚上九点。
此时一位不太交往的朋友来电,开口欲借一万急用于周转。我如实相告,不好意思,确实困难,力有不逮。客套几句,对方匆匆挂断。

回至家中,已是深夜十点。客厅电视嘈切,儿子女儿二人到处奔跑嬉闹,孩子妈在浴室里边收拾东西边大声催促:赶紧回房睡觉,最后三分钟,最后三分钟!话音未落,便听到厨房里女儿凄厉的哭声,我赶紧冲进去,只见她跌坐在地,额头右上角豁开一道长长的口,血流顺着右眼往下淌,直至衣领深处。
我赶紧找纸巾覆盖其伤口,然后抱起她极速出门。我将女儿抱放后座平躺,叮嘱她用纸巾按着伤口。驱车速速赶往医院。好在夜深车少,十分钟便到了医院。又好在医院的急诊楼人不多。没多久他便来了个男护士,他先给女儿打麻醉针。
缝针前,男护士让我扶住女儿的头,另有两名女护士分别按住女儿的上肢和下肢。男护士一手拿着镊子夹线,一手持鱼钩一般的弯针在女儿额头上的伤口穿插,被缝合中的伤口血肉不清。
女儿紧闭双眼,哭声震响,口里哭喊着,爸爸,好痛!爸爸,我怕!我鼓励她说,宝贝坚强,你能忍住!我嘴里说着坚强,双眼却也模糊了。
好在几分钟就将伤口缝好,刚好十针。护士给女儿的伤口上了药,并缠了绷带。在医生诊室里,医生说女儿出生时打过疫苗,且不满六岁,不必再打破伤风。
正在家哄儿子睡觉的孩子妈来电,她哽咽而焦急地问情况。我说没事,不用担心。便背着女儿走出急诊楼大门。取车的路上,寒风刺骨,面如刀割。女儿紧紧地趴在我的肩膀上,有气力悬虚地说,爸爸,对不起,我以后不调皮了。我装作严肃地说,知错就好,看以后还长不长记性!话一出口,我便心疼起她来。

深夜十一点多,回到家,安顿好孩子们后,我瘫坐着久久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信息的铃声适时地响了,我拿起一看:明天九点钟交易中心,别忘了!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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