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堆心事

文/一生一起走

昨晚值班到很晚，累的头疼，房间里空调开得暖了些，整个人昏昏沉沉，刚看过的东西转过头就没了印象，想来这应该是身体发出的抵抗信号，自己便不再勉强。

走出值班室，一边舒展着身子，一边朝天台走去。北风冷、冬夜寒，周围静的可怕，远处稀微的灯光被层层浅雾包裹着，朦胧中散发着淡淡诗意，于是信口吟唱，独自快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滑下来几滴泪珠，涩涩得疼。

我丝毫不用掩饰内心的惆怅，深邃的夜空早就洞穿了一切。许多时候，我站在天台上，什么都不曾想，只要能听听风的声音，就心满意足了。第二天上班，思绪自然会被新的工作和任务填满，日复一日，内心早已淡如水，又怎会再起波澜。

晚上媳妇儿发来微信“老公，今天上班太累了，忙的都没时间喝水，上午割纸还把手划破了”。看我没有及时回复，她过会儿又发消息“咦，人呢？”还附带着砸脑袋的表情。直到后来她确定等不到我了，便发消息说“老公，我睡了，你别熬夜哦，变丑了就不要你了，晚安。”当然，还有拥抱和亲亲的表情。可能值班期间我并未注意手机提醒，她的消息我也是刚刚看到，心头一酸，便愈发想她。

这两天，单位相继走了两位同事，让我的心也变得不安分起来。一个早我几年来单位的被上级选调，去了南京；另一个年轻的，毅然选择了转身，离开这里。前者离家又远了几百公里，但也算去了机关，好歹有个奔头，让人羡慕；后者离开时非常兴奋，对这身迷彩没有丝毫眷恋，从此便可以天涯海角，随心所欲，让人感慨。

我也想去好的单位，离家远近倒无所谓，但自己资历尚浅，没有经历过摔打锤炼，在行业内还未有大的成就。想到对家人、对她的亏欠，脑子里会突然蹦出索性离开的想法，但对于尚未实现的迷彩梦又割舍不下。这种矛盾和思绪萦绕心头，但不能和她说。知心的兄弟们也都散落在全国各地，各有悲喜，也不愿意去打扰，于是难以排遣，久久地压在心头，对一切都提不起劲。

我拿起手机，给媳妇儿发了条微信“亲爱的，想你，晚安。”除此之外，我说不出任何宽慰她的话。我能感受到她等我回消息时的期待，更能感受到她说“晚安”时的失落。如此儿女情长本不是我该有的，但今夜例外。

值夜班的班长从值班室走了出来，看我还呆呆的站在天台上，便走了过来。我回过头发现是他，但也只是长叹了口气便又继续看向远方，老班长什么都没说，递过来一支烟。

他知道我是从不抽烟的，可这次我没有拒绝。看我抽上了烟，他才开玩笑说：“你们这些干部，没有一个抽烟的，所以活该你们有烦恼。”听着好像挺有道理，我也被他的话逗乐了，和他一起大笑。

两个人聊了很久，什么时候天空的云开始散去，风又是什么时候吹的紧了都没有感觉到。只是再看向远方时，月色便洒落下来，与天空的星辰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幅绝妙的夜景图。

老班长自然要去值班，我也回了房间，想到刚才抽烟的情景，自己也笑了起来，但内心的惆怅并未排遣多少。过一天算一天，过一天是一天，这两种说法表达的意思大相径庭，前者隐约透露着迷茫，后者仿佛能看到希望。

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关于她的画面，没有我在身边，她该如何才能“安好”。明天，该来的还是要去面对，想要的还得努力去争取，只是再也不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唉，头越发疼了，还是睡吧。

这样的夜晚，一个人，一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