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时候,里尔克的诗是很好的陪伴:“他们要开花啊,开花是灿烂的,可是我们要成熟,这叫居于幽暗而自己努力”。
后来和大叔chen搬到了一起,无意识的,发现彼此的很多藏书都是雷同的。
南方的清晨,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空气里的水分子总给人一种温润的触感,大叔chen也经常早起晨读,读什么呢?读诗,散文和历史。他经常说: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去做大学历史老师。我也总会接着回应:好好朗读,把普通话练标准了,舌头捋直。
其实和大叔chen走到一起,也是几经周折的。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第一次听这句话,是在大四,班长大人领自己女朋友回家的时候说的,后来他们很顺利的结婚了。所以之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多少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只有“丑媳妇”才适合见公婆。
另外就是身边的朋友陆陆续续的加入结婚大军,也常常听经验不足的女性朋友在耳边念叨:关于见面礼是送美国进口的保健品,还是日本代购的护肤品。也是委实纠结过一阵。
第一次去大叔chen家的时候,为了不至于怯场,大叔chen的说法:假装是女朋友,让老爷子高兴就行了。说来也是一件伤感的遗憾 ,有关人情世故方面的欠缺,我自始至终也是没能补救多少。包括后来生活在一起,对大叔chen父亲的印象,也仅仅是停留在两次照面的基础上,直到老人家因为癌症过世,葬礼的时候我也执意没能过去。
后来我问大叔chen,老人家最后同你交待什么了吗?大叔chen满脸严肃的摇了摇头,顿了顿,低沉着嗓子说:最后,老爷子挨个儿给亲朋好友们,都叮嘱了一遍,自己不在了,对大叔chen要多关照、多担待一些,敦促成个家 ,好好过日子。唯独对大叔chen,老人家一句话也没说。然而,最放不下的、最挂念的也还是大叔chen 。
刚和大叔chen交往那会儿,关于我父母的反对也是异口同声。理由也无非就是世俗意义上的大同。但天下父母心,谁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娶得贤惠的媳妇,嫁得贴心的丈夫。后来,因为我的一再坚持,父母多少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凡事也讲求民主自由,也就没再过多反对。
第一次,大叔chen见我父母的时候,确实是紧张了一番,为了增加自己的印象分,也开始不切实际起来。他其中的一个方案离谱到租辆宝马,租个司机,买上见面礼,一路风光无限的开到我家,让旁观者们羡煞双眼……好歹我及时瞪了一眼大叔chen,这种设想也就戛然而止了。
整个见面交谈下来也还算暖场。麻将桌上,大叔chen故意输了很多牌,让我爸妈赢得盆满钵满,两老自然也都乐呵了。后来,大叔chen还一番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本领大,人缘好。我也没再驳他兴致。
那天,背着我爸妈的面,他给我奶奶塞了一个大红包。年近80的老太太,握着大叔chen的手,老人家双手打哆嗦,大叔就反过来双手握紧老人家的手。口齿不清的老人家,高兴的一个劲的说话,大叔chen也一脸笑容的频频点头,嗯嗯啊啊的,陪着聊陪着唠,整整一个下午。
晚上,我妈过来和我睡的时候,也一再絮絮叨叨。诸如,以后为人妻也要为人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定要心里有主。不能再像小姑娘那样任性,随意发大小姐脾气,凡事也多担待多忍耐。也明确指出大叔chen不容易,这么些年来也确实吃了不少苦,心性终归是善良的,往后过日子也不会苦着你累着你,看得出他心里有你之类的话。
第二天,从我家离开的时候,大叔chen不知道和我爸妈说了些什么,后来问他也一直说是秘密,要保持神秘,当时只看见我爸妈都笑着抹开了眼泪。
回来的时候,大叔chen的好哥们开车接得站,他也从来都不吝啬的把我带到他的各种朋友圈,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到了。
很恩爱的三口之家,儿子异常可爱懂事,夫妻两人在厨房忙里忙外的做了一桌饭菜,据说他哥们是四星级酒店大厨,做出来的菜也确实色香味俱全,我也算是跟着大饱口福。饭间,小两口频频敬酒,大叔chen也不做阻拦,也一直说难得大家伙高兴,红酒也不醉人,多喝点不碍事。最后的结果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喝了大多半红酒的我,还是没低得过它的浓度,茶余饭后,起身回家的路上,我还是双脚打晃,大叔chen就一路上搀扶着我。
夏天的城市夜色在灯光的照耀下,特别灯火通明。微风习习,天空也群星闪烁,好像湖水边上还能看见萤火虫,那刻我变得异常健谈起来,借着酒劲说了好些话,大多数都不太记得了,但很清楚的是,我凑到大叔chen耳边,呢喃着说爱他,要给他生一儿一女,他听到心里去了,狠狠的吻了我,凑到我耳边说:“不应该让你喝这么多的,但你口里红酒的味道确实不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后来我想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如果表达的得当也可以很动容。
未来路上,可能每个人的角色都会不再那么单一,年轻的时候,不敢承担责任,面对问题也总爱逃避,行李之于我,就像壳之于蜗牛,是缚累,但同时也是柔软之上的一种架构。获得爱的同时,也开始学会去给予爱,担负一些东西,承担一些东西,因为心里有爱,路方才好走。
一路鸟语花香,一路星光灿然。
我和大叔的爱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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