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乡愁去往更远地方

作者: 莫寄 | 来源:发表于2019-01-06 00:11 被阅读21次

          今年国庆节,回了趟家。

          还是老路线,坐车到终点后,走一个多小时的路才能到家。像以前中学放假回家走这条路时,总觉得路长,脸上满是绝望。而现在,这条路已经铺上了水泥,看上去美观了不少,不必再担心路滑摔倒、弄脏衣鞋。此时,我不再感觉路长,而是怀念。很久没回家,很久没走这条路,很想这里的人。脚步放慢了下来,享受着家乡的气息。

          还没到家,爷爷就已经望见了我。他激动地来接我,已做好晚饭等我。妹妹比我早一步回来,由于很久没看到我,她略感陌生,但更多的是喜悦。晚餐很丰盛,青椒炒肉和炒白菜。小时候,吃肉是最奢侈的事。每逢过年过节和亲戚串门才舍得炒肉,而现在,能顿顿吃肉。爷爷说:“买好了肉,就等你俩回来呢,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和你们一起吃才热闹点。”

          吃过晚饭后,我出来在村子里转了转。房子旁边的板栗树硕果满满,每年都如此。自打我记事以来,它就在我的记忆里。以前,就靠这颗板栗树生的板栗,和鸭子炖在一起,寓意粮食丰收。如今,我已长大,它也愈加挺拔,已环抱不了它,证明了它的变化。

          碰到了多年不见的小伙伴,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原来,她已结婚多年,和我谈论着关于家庭的琐事,而我却不知如何回复她。小学时候,与她关系最好。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牛,一起爬山。她在初中的时候,觉得学习无聊乏味,便选择了打工。那时候手机还没通用,便与她失去了联系。最后,我忍不住问起其他小伙伴的情况,她说,嫁人的嫁人,打工的打工,只有你还在读书。

          莫名有一种幸运感,对父母有感恩之情。若不是父母的支持,我可能就会像她一样,早早地过上婚姻生活,从此周围的人都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妇女。也就没有机会认识这么多的人,懂得这么多的事,拥有这么好的时光,全心投入自己的所爱。父亲并没有对女儿家有任何偏见,他说:“你想读书的话,就好好读书;你要是想打工,你就来吧。选择了其中的一条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我选择了继续读书。

          看着村里比我小很多的弟弟妹妹们聚在一起玩耍,我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鸡打鸣时就起床,炒上昨夜剩下的饭,喊上小伙伴,踩着泥泞的山路,同行去上学。中午放学不回家,因为家太远了,仅靠早上吃的炒饭,和爷爷给的一块钱用去买五毛钱一碗的米豆腐吃,其余的钱攒着,就度过了一天的上学时光。放学回到家后,自觉去地里帮爷爷奶奶干农活,或者和小伙伴一起约放牛。放牛时,我们在跳绳、在找野味、在捉迷藏、在下河洗澡……偶尔不留神让牛吃了人家的庄稼,回去又被家长训。吃好晚饭后,又不约而同来到村子某一伙伴的家,继续娱乐。孩子在忘我玩耍,家长在炉火旁等待。现在,小孩子上学一天不只一块钱了,家长们能给孩子更多的零花钱。学校也增设了免费的爱心午餐,三菜一汤,美味且能吃饱。

          夜深了,我便回了家,爷爷在炉火旁等着我。在睡梦中,听到雨声。我担心会漏雨,惊醒过来,发现房子并没有渗水。小时候居住的是木房,所以下雨难免漏水。现在,砖砌的家,已经强大到能遇风挡风、遇雨避雨。我便安稳的睡去,做个美梦。

          第二天早早醒来,把床单拆了,放到洗衣机里洗。有了洗衣机,洗大的物件才轻松。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去水井边洗衣服,洗好的衣服很沉,我因为抱不动而哭了好一会儿。爷爷在穿针准备缝衣服。我说:“这衣服都穿了这么些年了,怎么不买新的呢?”爷爷说:“我都老人了,还要新衣服作甚。将就穿得就可以了。”我忍不住鼻子一酸,小时候裤子、衣服破了,都是奶奶一针一线缝好的。现在都是裤子破了、衣服旧了就换新的。衣物是这样,人事也是这样。

          午后,天气晴朗。我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很久没有这样了。家乡的太阳永远这么舒服。无论你来或是走,它依旧温暖如初。隔壁的叔叔路过,我便朝他问好。叔叔是独生子,自己疾病缠身,父母已年老,有一个女儿。原本压力很大的他,看上去却没有了以前的疲倦、懒散,反而精神奕奕。想起昨天吃饭时,爷爷对我说,叔叔家被识别为贫困户后,政府给了他家低保,送了十五头羊让他养,现在已形成规模,收入很是可观。我看到了叔叔家的变化,摇摇欲坠的木房子换上了新装,家人的脸上添了笑容。正是那句话——“在扶贫的路上,不能落下一个贫困家庭,丢下一个贫困群众”。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在努力变得更好,今年过年又是美好的、幸福的。

          假期结束,我要去学校了。依旧走这条路,路上有个开着车的好心的叔叔,见我一个人拎着许多东西,便提出顺路载我一程。这世上,好心人总是多的,正能量总是多于负能量的,所以我们不必伤怀一件小事,把心态放宽,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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