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故乡(32)
钓鱼那些事(二)
作者:财深道长(友情供稿)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我草草扒了几口早饭,就急急的去准备鱼饵去了。
挖好蚯蚓后,我喊上“大命”、“狗剩”等几个小伙伴,直奔线秧塘而去,后面还跟上了几个蹦蹦跳跳的小萝卜头,稀稀拉拉的队伍蔚为壮观。
来到线秧塘,我直奔早已选好的宝地,先撒好“酒米”,水面泛起一阵急骤的浪花,然后准备好鱼杆,穿好鱼饵,沉沉的鱼钩“啾”的一声入水而没,带着鱼线划过了一阵漂亮的涟漪,映荡得周围的线秧起伏不定,十个鱼标近半入水,剩下五六个浮在水面上,水下的四五个也清晰可见,斯文尔雅,深不可测,整个感觉就是一首诗:水深鱼逾静,鱼标映浮萍。
由于上周有事,隔了两周才重返线秧塘,心中不禁有点激动,鱼儿也好像和我阔别许久,急于和我见面,不一会就有愣头青急着要上钩了:
只见鱼标在急急的下沉后就走起了一字长蛇阵,那气势和格局,凭感觉应该是大虾的风格,这是要我尽快起杆的节奏啊(话外音:大虾们喜欢不走寻常路,最爱的是带着鱼饵钻进水草或枯枝间玩捉迷藏的游戏)———这样想着心中不禁一急,起杆时就有点拖泥带水,只感觉手上很沉,我的心中也是一沉!难道不是大虾而是一条大鱼?结果越拉越沉,越沉越拉,水底还泛上来一串串水花!让我又惊又喜,又喜又惊,哪知最后拉上来的却是一截淤黑了的树根!我这稚嫩的小猎手到底还是被大虾给摆了一道。
死党“大命”和其他几个小伙伴看到我这边动静闹的挺大,早就过来观摩了,一看是这结果,无不惊讶的张大了嘴,比我还要惋惜。
大家七嘴八舌的分析了一下原因,觉得可能是我的鱼标设的太深,以至于反应不太及时,容易上当,于是重新调整一下鱼标继续放钩入水。
鱼儿还在不断上钩,但大多是小白鱼,我手忙脚乱,却收获甚微。因为小白鱼们异常狡猾,对鱼钩已经有了免疫,它们能大胆吃饵却绝不碰钩,甚至每每敏捷的吃光了鱼饵,连个招呼不打就走,简直就是吃完摆尾去,深藏功与名啊。等我发现鱼标好长时间没有动静,撑起鱼杆一看,才发现鱼钩上已空空如也。
更有甚者,有一种贪吃的大头鱼在鱼钩出水的一刹那才恋恋不舍的吐掉鱼钩,啪的一声掉进水里,打起一朵洁白的浪花,再悠哉悠哉的游走,好像是故意逗我玩似的。
我以极大的耐心一次次的更换着鱼饵,伺候着这些水里的小祖宗们,后来,也许是它们都吃饱了吧,水面上的鱼标终于消停了一会,时间一长,我又感到有点失落起来,正看着清澈的水面出神时,只见鱼标似乎很不经意的动了一下,和刚才的那种动作很不一样,动的连一点涟漪都没出现,差点没发现它在动,定睛一看,真的是鱼标在动呢,接着又轻轻的点了一下,我心中呯的一下子狂跳起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金鲤鱼的吃法吗!
听大人说我们的线秧塘有很多金鲤鱼,但是因为线秧塘又大又深,从来没有干涸过,而金鲤鱼又行踪不定,极其狡猾,捞鱼的时候也很少能捞出来,所以一直很少见过,只知道它们长得金灿灿的非常好看,而且味道极其鲜美,只有最有经验的钓鱼高手才有机会钓到。不过有趣的是,只要能钓到就最少能钓一对,因为它们外出都是成双成对的。
金鲤鱼吃食时有一大特点,就是先轻轻的碰一下,可能是在闻吧,鱼标上的反应就是几乎看不到动作的点了一下,然后它可能会等上好长时间,才不知是用什么手段一下子就把鱼饵吃光,鱼标上的反应就是急速一沉又恢复原状,整个进食过程又谨慎又快捷,只有胆大心细的高手才能让它们上钩。
这样想着,我不禁激动起来,兴奋而又紧张的等待着鱼钩的下一步动作,果然,好一会鱼标就急骤下沉,好像被什么人在水下用手扯了一下似的,我激动万分,心想该是我一钓成名的时候了!于是赶紧撑起钩杆,手感正确!格外沉重!而且水中那头大鱼横冲竖撞的感觉通过鱼钩、鱼线和钓杆明确无误的传导到我的手上,与早先的那段臭树枝不可同日而语,看来这次是没跑了,我更加用力的扯起来,就在从鱼杆上传来的那种左冲右突的沉甸甸感觉越来越强烈时,巨大的水花终于被剧烈掀起,一条足有数斤重金灿灿的大鲤鱼浮出了水面!甚至那肥美的鱼头已经完全离开了水线,此时却听到“嘎吱”一声,那让我黯然消魂的一声啊!是大鲤鱼在即将出水的一刹那用尽全力的摆尾挣扎,终于自救成功!鱼杆断了!!
是的,我那亲手制作的、引以为豪的漂亮鱼杆竟然断了,反应过来的我赶紧扯鱼线,谁知真是祸不单行,随着大鲤鱼的一通折腾,鱼线竟然也断了!我的宝贝鱼钩竟然被它直接没收,看着水面被大鲤鱼搅动得波光粼粼,可是再也不见那大鲤鱼的身影,只见涟漪渐渐消失,浮萍慢慢归位。
这幸福来的突然,去的更突然,我拿着半截鱼杆和小伙伴们捶胸顿足了好久,虽然没能把金鲤鱼钓上来,但大鱼上钩时的刺激与激动,还是成了我们孩童时代一段长久的谈资。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辞别了烂漫的孩童,辞别了简陋的小学,辞别了清涩的中学,再辞别了有史以来最紧张难忘的高中时代,一切都似过眼云烟,转瞬而过,大学艰涩而来,然后就是找工作、上班,时间飞刀慈爱而又绝决的一路向前,但这段温馨的垂钓趣事却至今在记忆的深处熠熠闪光,历久弥新,恍如昨日,灿烂温暖。
未完待续,全文摘自《远去的故乡》,详阅公众号“触雷”、“财深道长”,转载请注明,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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