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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骑马咚那个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孙悟空跑得块，后面跟着个猪八戒，猪八戒鼻子长，后面跟着个沙和尚......”这是我小时候念过的童谣。从各地各种版本的童谣到戏曲、皮影、连环画，到1960年代的《大闹天宫》经典动画片、1980年代的电视剧、1990年代的《大话西游》系列电影，再到后来层出不穷的卡通，千百年来中国的孩子和大人生活中从来不缺唐僧师徒的身影。自然而然地，我也以为我家小姑娘对西游人物会有天生的亲切感。可惜，孙悟空对她的影响远远不及迪斯尼的公主们，就连《西游记》的电视她也不愿意看。
好在时间会改变一切。一个偶然的机会，五岁的小姑娘在美术班的书架上看到一册《西游记》的绘本，对里面袒胸叠肚的猪八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趁热打铁，我们就从国内给她网购了一套少儿版绘本。一拿到小姑娘就爱不释手，恨不能一口气看完。一边看，一边问题就来了。
她：孙悟空有爸爸妈妈吗？
我：没有，孙悟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她：那他有哥哥吗？
我：没有，他没有兄弟姐妹。
她：那他有朋友吗？
我：你觉得呢？
她：那些小猴子是他的朋友。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小姑娘对任何故事中的人物都要像查户口一样把人家祖宗八代盘问一遍。
除了家庭关系，小姑娘对任何人物一以贯之的关注点还有相貌衣着。
她：爸爸，这个是二郎神变的吗？
我：我看看。
她：是的，你看他有三只眼睛。
我：是不是很奇怪？
她：So weird （真奇怪）。
她：爸爸，孙悟空刚生下来的时候不穿衣服吗？
我：是的，一开始他没有衣服。
她：你看他穿裙子。
我：是的，他后来有一条虎皮群，是唐僧给他做的。
她：他是男孩，为什么可以穿裙子？So weird。
这天看完一个西游记故事，我们去附近的室外游泳池玩水。游泳池里有一个蘑菇形的装置，水从蘑菇的伞盖顶上流下来形成一个水帘洞。
我们夏天常去的室外游泳池 （toronto.ca）
我：走，我们钻进水帘洞里去。
她：你先进去。
我：我进去你也要进去。
她：我也钻水帘洞。
我：耶——我们钻进水帘洞了，我们也可以当猴王。
她：我们是孙悟空。
又玩了一会儿，我们再次进到“水帘洞”里。小姑娘抱着“蘑菇”下面的柱子。
我：这个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你知道金箍棒是怎么来的吗？
她：不知道。
我：金箍棒原来是在水里的。
她：为什么？
我：是龙宫里的定海神针，被孙悟空拿来当兵器了，可以变大变小。
她：龙王是孙悟空的朋友吗？
我：原来不是，大闹天宫的时候那些神仙都不是他的朋友。
她：二郎神是他的朋友吗？
我：开始的时候不是。后来他们就成了朋友了，孙悟空去西天取经的时候他们都去帮他的。
她：为什么？
我：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啊，一开始不是朋友，可能还会打架，后来就成了朋友了。
她：就像马克，还有山米，还有......（小姑娘说了一串她班上的男孩的名字。）
我：现在你们是朋友了吗？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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