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的菜花1415926
原创非首发
我头一次见宣若谨,他正在洗澡,而我则趴在房梁上,一时内息没有收住,从房上直接掉进了他的澡盆里,与他四目相对。
可能当时我们都太惊讶了,以至于大家都忘记了尖叫,憋了半天,我从嘴里吐出一大口他的洗澡水,略苦。
宣若谨仿佛才回过神来,似乎想站起来。后来由于某种原因又坐了回来,我猜,他大概率是没穿亵裤。
宣若谨可是京都第一美男,果真是肤白如雪,滑滑嫩嫩的,近在咫尺。
我触手可及,便一下没忍住,摸了两把。
宣若谨浅棕的眸子里顿时便溢满了风暴,身上气势大得吓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那啥,我觉得,我应该是可以解释!”
奇怪,我身具皇家气运,又有大无相功护体,能胜我者,整个大天下都寥寥无几,我怕个球呀!
宣若谨弯弯眉,向我拱了拱手。
“那长公主请自便,臣听着便罢。”
“你认识我?”我好奇地问.
“臣想,这天下眉心有火焰胎记之人,恐怕非长公主莅阳无疑了!”
我一拍脑门,刚才亚亚催得急,出门忽忙易容了……
亚亚是皇上,我的胞弟。
而我,正是大业开国以来,第一位能领兵打仗的公主!
这事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与亚亚乃是一胎双生。
先皇重武轻文,而刚好亚亚是个废材,我出生时天门大开,便被昆山将—岳无双收入了门下。
我师父是个武痴,一辈子无妻无子,精通各种武道和奇门八卦,是个当世奇人!
那日他老人家夜观天象,却见紫薇竟然与天狼一同降世。
我天生便占了亚亚身上的皇帝气运,师傅怕我混乱苍生,就亲自下山进宫,抱了当时只有20天的我回师门,收为了关门弟子。
后来,我十五岁学成下山,更是有母后以死相逼,让我发下重誓,成为大业建朝以来最年青的族老,永远效忠亚亚……
等亚亚正式继位之后,我这才发现,我那父皇大人可是真的坑娃。
如今的大业,不光是外有群敌环伺,而且内忧也是"喜人"呢!
朝廷分成文武两派,分别由飞将军熊以诚和丞相宣若瑾带领,这两货,一个乱臣,一个贼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十分均匀地把亚亚的江山分成了两半,半红半白,每每既能互不干涉,又能相互桎梏。
意外的和谐,还是个鸳鸯锅.
我遵师父教诲,先退外敌.
与那些“戎蛮"苦了年一年半,其中虽有几次的危急,不过幸好有师傅的神机妙算,却也算有惊无险。
之后我以养伤为名,在这关又潇洒了好几年,每日打马纵酒,也算快哉。
可亚亚却不愿意了,一连二十道密信催我回京,硬是把传信的蛊雕都累拉稀了。
直到那天,亚亚硬是让蛊雕背来了一个缩小版的灵牌,上头赫然刻着“先后——容氏”。
“咔吧”,我真的有想过,捏碎的是亚亚的头盖骨。
与他那个母亲一样,除了就只知道逼迫我,就没有别的本事了!
自长公主莅阳回京,那真不是“乱盖”的,百花凋零,长街萧条。
所过之处,能止小儿啼哭,连恶狗都要瑟瑟发抖,退避三舍。
京中权贵较多,天上掉下一块砖头,就能砸死六个四品和2个伯爵,而且全是刺头。
不过任他再会作天作地,还能越过我去?
我可是在师门之中唯一给后山金钱豹拨过牙的勇士,料理几个纨绔,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我回京这么胡混了43天后,亚亚终于有胆子召我入宫了!
亚亚把我叫到了御书房,禀退了下人,噗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
“长姐,亚亚错了”!
亚亚其实长得极为肖似母后,脸型小巧,镶嵌了一双天真无辜的小鹿眼。
水汪汪的,让你很难不为所动,就这样怯生生地瞧着你。
“皇上这是何意?”
亚亚扯着我的衣摆,擦了擦眼泪和鼻水,跟一个女子一样,抽抽咽咽。
气得我脑门青筋直蹦,我有洁癖的,好吗?
“住嘴,说!”
“嗝”!
可能我声音大了,吓得亚亚打了一个饱嗝.
亚亚浑身颤抖着指着桌上一红一白的两摞奏章。
“是熊将军和宣承相,他们一个主张我娶张氏女,一个想让我纳王千金,长姐,可后位只有一个,弟弟我难啊……”
他堂堂一届帝王,做成这样,也是窝囊!
连夜里搂哪个女子睡觉也做不得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剜了他一眼,之后就决定夜探丞相府,替他打探一番。
然后我就出现在了宣若谨的洗澡盆里了……
我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痞痞的翘起二郎腿,看着宣若谨已经穿戴整齐,衣冠楚楚,摇了摇头。
可我就是觉得面前的男人还是不穿的好看……
“丞相放心,本公主嘴巴严得很,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无第三人知晓。”
宣若谨都气乐了,“听长公主这话的意思是不想负责了……”
“你中了寒毒,武功尽失的滋味不好受吧……天色不早了,丞相为国操劳,也累了,早日安寝吧!”
我走出相府大门,拐进了暗巷就赶紧吞了一颗解毒丹,这狗东西,竟没事闲的,用毒虫泡澡.
“噗”,我一口血箭喷在墙上,墙面瞬间被腐蚀的滋滋冒泡。
这一闹,我在长公府足足趴了3天,等我再入皇宫,所见之人无一不向我拱手道喜。
“什么!”
亚亚这个坑货竟把我赐婚给了宣若谨,自己躲到郊外去行猎去了。
我想,他也是怕我会大义灭亲吧!
在我徒手在亚亚面前手撕开一匹战马时,血溅在亚亚白嫩的小脸上,他都吓瘫了,身下流出浅黄色的不明液体。
“长姐,这真不是我的主意,是宣丞相,是他非得哭着喊着入宫求赐婚圣旨的!长姐,我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想了想亚亚说得对,我这一宗,除了他还真没有其他男丁了,若我一气之下杀了他,还真暂时无可用之人顶上帝位了……”
在我的逼问之下,亚亚这才敢委委道来。
原来是宣若谨在那日之后便入宫,与亚亚做了交易!
“亚亚,他当真答应让你如愿了吗?”
“是的,长姐!慧儿13岁便入了我的东宫,陪了我11年。我是答应了她的,要立她为后的!长姐,你也是女人,应该明白,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一年可以等吗?我又怎么忍心负她?”
我终究没有问出口:那你便忍心出卖了我,对吗?
在我与宣若谨大婚的前几天,我跃上他的墙头,翻过他的窗户,穿房过脊,进屋把他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发泄了不少怒气。
其实亚亚也与父皇挺像的,懦弱,刻薄、寡恩。
骨子里就并不适合做大业的帝王,他们父子二人当政不到四十年,整个大业的百姓,几乎民不聊生。
只是这父子二人都偏偏投胎在了一国皇后的肚子里,做了这中宫嫡子,唉!
也算天意弄人……
金秋八月,我一个人,提了半坛子烧酒,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
流恋于各大金楼和成衣铺子,我好歹也算是要成婚了,怎么也要弄上两箱子嫁妆,装装样子,反正也不是我花钱。
“咣当 ”,恍惚中我好像撞到了一个墩子,死硬死硬的。
“谁呀!”对方粗声粗气的,像个狗熊。
“你又是个什么精怪?”我努力站直了身子,反问道。
“哦!原来是个小娘子啊!”对方语气轻挑。
“把小和子都去了”!我指了指那狗熊的鼻尖。
“娘……”
他把我逗得噗嗤一下,乐了,这大黑熊可真憨.
“小妖妇,你说啥呢?”
很显然,大黑熊反应过来了,直接向我扑了过来,带起四下的劲风。
我仗着身形轻盈灵巧,施展迷踪步,摇身一晃,化作虚影,不到片刻,便把他逗得气喘吁吁.
“小妖妇,等本军将抓到你,就把你拔牙剔爪,绑上绳子,拉回府去,生上一炕的娃娃!”
“那可不巧了,她有主了,还请熊将军先去死一死,下辈子请早。”
宣若谨从天而降,一袭青衫,好一副翩翩公子,道貌岸然的样子。
“宣小人,她是何人?”
宣若谨挡在我前头,扇了扇手中折扇。
“她乃阳长公主莅阳,三天后便是宣某之妻也!”
我从宣若谨的肩膀上探出个狗头,朝大黑熊笑得一脸灿烂,这憨货看来还是挺了解宣若谨的,“宣小人”?真有趣,形容的极为贴切。
大黑熊讳莫如深的看了我一眼,拱了拱手,“告辞”!
“你武功恢复了?”
“在下还要多谢长公主赐下的那一顿胖揍……”
我摆了摆手,都是小事,却一没留神,脚踩上了一个小石子,崴了一下,倒入了宣若谨的怀中。
我们四目相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彼此心跳。
“宣若谨,假如我真心嫁与你,亚亚便也是你的弟弟了,你可以饶过他吗?”
“我体内寒毒,乃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我听出来了,亚亚可是活该。
我提起酒坛,对着刺眼的秋阳敬了一口。
烧酒极烈,一入喉便是撕裂的快感,呛得我流泪。
虽然,这些年我并不在宫中,但还是有所耳闻的.
父皇极其爱重皇后,但先皇后不贤,竟敢牝鸡司晨,祸乱朝纲,陷害了不少忠良。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师父曾经说,要不是我离京,带走了大业的皇室气运,大业早就亡了!
可偏偏亚亚要我回来,他太贪心了……
在我出嫁的那天,亚亚携手他的新皇后徐慧心,眉眼如画,温婉贤良,还果真是个良人!
亚亚敬了我一杯上轿酒,是我最爱的梨花白,我们的姐弟情份便到此为止了。
最终,亚亚夫妻在我眼中,还是变作了青灰色的影子,越行越远……
洞房里,夜色正好,我拉着宣若谨的手,本已为他会反抗,却也是只愣了一下。
“公主这要带我去哪里?”
宣若谨一身大红,身姿挺拔,负手而立。
我婉惜的摇了摇头,如此人物,要真是我的夫君便好了……
我咬了咬牙,“去玉春楼!”
我做了男装打扮,包了个二楼视野最好的房间,带着宣若谨落坐.
“长公主是这里常客?”
我怎么突然有些心虚了呢!
这家伙,怎么搞得如同一个内宅妇人,跑出来抓丈夫的奸情一样!
我为宣若谨斟了一杯酒,“只偶尔过来应酬一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
宣若谨撩了撩下眼皮。
“那公主为何今日想起带我来?”
“男人不都喜欢这里吗?从此,我们也算有了一起逛过青楼的情义了!”
“情义“?
宣若谨反复细细咀嚼这这个两个字,显得甚是满意。
我还欲再叫些茶水和点水,门口便闯进来一只野生动物。
熊以诚铁塔一般的身子, 一双天足,一脚便踢开了房间。
“本将军倒是想看一看,到底是谁与本将军在抢包房?”
在熊以诚看到我与宣若谨时,那脸仿佛是打翻了颜料缸,五彩缤纷,变幻莫测。
“还是你们文人会玩,新婚洞房,竟带自己的娘子来逛青楼”!
说什么傻话,我好不容易刚与宣若谨拉近距离,他这算什么?
打断我的好事吗?
我猛提出一拳,直攻熊以诚的胸口,一拳便把他打落一楼。
熊以诚却没事人一样起身,拍了拍土。
“长公主好功夫,只是如今配了这宣小人,糟蹋了……”
傻子,我是在救他……
后来,三朝回门,我选择带着宣若谨回去拜见师傅,他明显很开心。
可是回程时,他却看见我没上马车,只是默默向他挥手送别。
宣若谨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仿佛心事重重。
我想,我应该是自私的吧!
尽管亚亚是个小人,卑鄙无耻,可我却不想大业的气运,断绝在我的手上……
只要我在师傅的阵法中老老实实的待着,便可以保住周身龙气不溃散。
我不死,大业不亡!
代价就是我永远沉睡在法阵之中,长眠不起……
我明显还是能感觉到,师傅会日日来看我。
听说宣若谨后来还是攻入皇宫了,不过他并没有自立为王,而是杀了亚亚,拥立了他的儿子,自己做了摄政王。
听说,如今的摄政王是从前先帝的亲兄弟,不过因为生母卑微, 又受到先太后的算计,这才流落民间,还做了好几年的丞相……
听说在摄政王一生未婚,只是在等一个不归人……
听说在摄政王三十六岁的那年,大业的龙气散了,年轻的大业帝驾崩了……
昆山法阵散,莅阳长公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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