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珍藏|蹭电视
文/老都
八十年代初,对于我们这代人是一段值得怀念的流金岁月。那时物质匮乏,可人们的精神却是单纯而充实的,尤其是我们这些孩子们。记得七八岁的时候,我生活在乡下的外婆家。别说是电视机,连台像样的半导体收音机都属于“奢侈品”,我们都是从挂在家里墙上的“木头盒子”里听儿童广播的。自从凌老师家有了一台14英寸黑白电视机,村子里便热闹了起来。
炎热的夏天,到了晚上,凌老师家堂前间门口的泥场上“黑压压”坐满了大人和小孩儿。那时,电视台少,信号不好,好在人们的要求也不高,能有画面和声音就会开心地笑。
凌老师爱看球赛,大家也便跟着看,久了,兴致自然也都高了,宋世雄老师那辨识度极高的精彩足球解说就在那时深深印在了我们的记忆中。我们这帮孩子最感兴趣的是战争片以及动作片,碰到有这类节目时,都会“像模像样”地或站或坐着观看,如今记忆犹新的有日本电视连续剧“姿三四郎”、“血疑”、“排球女将”,美剧“加里森敢死队”,南斯拉夫的“黑名单上的人”等等;球赛我们也看,就没那么定神了,一会儿追追打打,一会儿东逛西逛,气氛总归是欢快的。
凌老师很热情,脸上总是堆满笑容,从不因人多吵闹而厌烦。夏天气温高,那时的电视机散热功能差,常常会因为发热而闪屏。凌老师就拿一把芭蕉扇在电视机后面不停地扇,画面稳定了,他却一头的汗,还看不周全。
到了冬天,电视机便挪到了房间,为防冷,房门是关着的,由于空间小了,去“蹭电视”的人少了些,但也总是挤得满满一屋子。为了能赶在“客满”之前进入那间充满欢乐的屋子,我们会提前喊饿,这样家里就会早些开晚饭,囫囵吃些,便放下筷子遛离饭桌,嘴也不抹地跑了,无论身后大人怎么叫,坚定不回头。记得我有几次没能挤进屋子,急得在外转圈,恨不得能像一只猫,从猫洞钻进去。经过一番折腾,凌老师最终还是会打开门,找个空隙让我呆着,那心情,比吃肉还爽。
凌老师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很文静,和我差不多大,小女儿小两岁,性格活泼,能唱能跳。两人后来都很有出息,如今活跃在传媒界,成了优秀的传媒人。这跟家庭良好的教育和氛围不无关系。
后来,电视机陆续普及,却再也寻不到那种“蹭电视”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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