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豆

【文·艾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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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某一天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纸袋子，神神秘秘的。

“你手里什么呢？”

“莲花豆”妻把袋子扬了一扬。

“什么豆？”

“莲花豆？”我一脸狐疑，半百的人了，竟然没听说过莲花豆。

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我差点背过气去。这就是莲花豆？这不就是农村以前的油氽豆瓣吗，就这还美名其名曰莲花豆。我差点笑出声来。

小时候蚕豆可以从清明节吃到秋天甚至冬天。清明时节是嫩蚕豆，有时肚子饿晕了可以生吃，但吃多了容易拉稀。

如果家里条件好，摘下豆荚剥出蚕豆，可以和蒜苗一起炒着吃，如果放几片咸肉味道会更好。等蚕豆稍微老一些，可以把豆瓣剥出来煮汤喝。尤其是那个竹笋咸菜肉丝豆瓣汤，那味道真的很鲜美啊。

到了夏天，蚕豆也到了下市的季节，豆荚颜色也变成了黑色，剥开后的蚕豆已经是硬邦邦的。而且用手剥也不可能，只能连着豆萁一起用一种木枷打出来，豆萁作为土灶做饭的柴火。豆子就收集起来，放在筛子里在阳光下暴晒。

到了冬天可以炒着吃，就是俗称的硬蚕豆，吃这个都有一副好牙口。我记得我的太姥姥很厉害，都上九十了还能吃这种硬豆子。

而油氽蚕豆，必须把这种晒干的豆子在水里泡一宿，第二天剥出豆瓣，最好能晒干。然后就可以炸油条氽豆瓣了。

那时的油可金贵，一般人家还舍不得这么奢侈，也就是祖母为了几个小孩偶尔弄一次。由于油少（虽然菜籽自己种，可留给自己吃的却不多）只能算是油煎或油炸豆瓣。那倒入的油将将把锅底盖住，豆瓣一次不用很多，看到豆瓣重新从油锅底部升起来，那就是熟了。用漏勺捞起就可以，放在一边晾凉。好好炸好的太烫，但过了少许片刻就感觉很松脆。拌入少许食言，味道更好。

妻拿回来的莲花豆就是这个味道，只是这个油不是老家那种熟悉的菜籽油，而是胡麻油，似乎没有小时候吃的那种香味。但有胜于无，有的吃就可以。

2024.3.8

沪上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