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啦”一声被拉开,走进一个三十左右,油头光脸的男人。
男人漫不经心地看着货架,一会儿拿起一盒牛奶,一会儿捡起一个苹果,他鞋底擦着地面,脑子里装的想法,一个接一个摔在地上,他碾碎一个,掉下来一个,直到他走近柜台,双手支在柜面上,看到柜台里女人慵懒的眼神,“扑簌簌”的想法才停止了掉落。
“拿包烟。”他说。
女人歪着头,抬眼看见是他,嘴角结出一朵小花般的微笑,她弯腰熟练地从柜台里摸出他常抽的烟,扔给他。
“老杨不在?”他撕开烟盒,好像不经意地提了一下。
“进货去了。”女人梳理她浓密的长头发,说。
“一个人在家?”他点上烟,吸了一口,又问。
女人吃了一个甜甜的笑,使得她的脸庞,变得更俊俏圆润了,她说:“对呀。”
“哦。”他扫了一眼,便利店的货架,说,“老杨不在,我走了。”说完,抬起手摆了摆,迈开了步子。
走到门口又转身走了回来,一边往回走,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你瞧我这脑子,下来买瓶醋,进门就忘了。”
醋架子在便利店最深的地方。
他人停在那里,话却没有停,“大早上的就忘事,唉,老了,你家老杨不这样吧,他是个好脑筋,人活络,会办事,你跟他是享了福了。你看他多勤快,我刚睡醒呢,他就出去进货了。唉呀!”他拿了一瓶醋,一松手,醋摔碎在地上。
“怎么了。”女人急慌慌跑了过来,单薄的棉布衬衫里的两颗乳球球,起伏不定。她还没站定,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一张大嘴不由分说地啃她的嘴,她的脸。
“放开我,放……呜……”他把自己的口条塞进了她慌乱的嘴里,两只手胡乱摸,胡乱抓。
女人挣扎,撞翻了货架。
他得逞了,心满意足地说:“你比我想的还要骚。”
他走了。
女人整理完自己的衣服,整理货架,老杨回来了。看着摔碎了的酱油和醋,问:“怎么了。”
女人说:“有人强……抢劫了我。”
“钱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老杨低头收拾东西,不再话语。
几天后,他又来,女人说:“你再敢,我就报警。”
“报警?你报什么警?你干了什么谁不知道,你以为我凭空就来了吗,这片区哪个男人你没睡过?”他理直气壮地说。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老杨傻了吧叽,又丑又穷,若不是你和潘金莲一样,有段不可告人的过去,怎么会嫁这样一个傻矬子。”
“你,你赶紧滚,不然我这就报警。”
他不予理会,挨近她,作势要扑她。
好在隔壁王大妈过来买东西,他没半点羞愧之色,还和王大妈说:“今天,这娘们脾气大了些,算了,明天再来。”
王大妈陪笑,把他送走,回头一脸坏笑地看着女人,拿了两瓶酱油一打鸡蛋不给钱走了。
女人手脚发麻,浑身冰冷,她关掉空调,店里温度迅速升到了三十度,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可她依旧冷的厉害。
她打电话说:“我被强……抢劫了。”
警察很快来了,打探了一眼说:“没有抢劫痕迹,什么样的人抢了你,抢了你什么东西?”
“没抢我什么?”
“没抢,你报什么警。”
“我……”女人突然哭起来。
“有话说,别哭。”
“我没事,他没抢,什么也没抢。”女人越说哭得越厉害。
“这么说,你是报假案,报假案是违法行为你知道吗?”
女人摇头。
“那走吧。”警察说。
女人因报假案被判五日拘留,罚款五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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