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垂钓
雪扬接任大理司总司,月竹岛似乎变了个样:先是免了月婼所有的罪,又重罚了御林堂和金汇堂,风寒水第一次感到,在岛主面前抬不起头。
过了这春便是夏,清明之后,小雨渐渐消失,大雨渐渐来临。兰儿每次和月婼出门,都帮月婼带把伞,因为月婼,从来都忘记。
这日,月婼从药山出来,来时阳光明媚,路上,忽狂风大作,只是这次,兰儿刚好不在身边。月婼无奈,延小路走去,希望能在下雨之前,找个地方避避雨。走着走着,忽觉,此路既熟悉又陌生,顺路而去,却见一个水潭,一座茅屋。
月婼皱了皱眉,推开茅屋的门,扫扫桌上的灰,找张凳子坐下,听着外面的大风,呼呼的吹,天,似乎越来越暗。月婼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忽见,窗外有一人。
“伯叔也是来避雨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
“哦?伯叔怎么知道我在这?”
“因为你脚上踏着的,是月竹岛的土地。”
月婼笑了笑,开门,将伯叔迎入茅屋内,只见土伯叔,手里还拿着一根钓竿。
土伯叔,算是月竹岛最神秘的人。月婼每次见到土伯叔,都不得不防着他。若说风寒水擅长借刀杀人,那土伯叔,可以说是献计之人。然而,据了解,土伯叔不仅脑子好使,武功也不差,只是,几乎没人见过土伯叔出手,更或者,见过土伯叔出手的,都是死人。
门外的雨,从滴滴答答,到哗哗啦啦,屋内的两人,土伯叔拿起一瓷盆,接着屋外的雨水。月婼看着土伯叔,有些好奇,看了看立在墙上的钓竿,也不过一根普通的,竹制钓竿,只是,竿上有线,无勾。
“我听闻,你之前外出任务时,带回了一个灯笼?”
“伯叔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我还听说,那灯笼材质特别,遇水不坏,遇火不燃?”
“没这么夸张,它也曾坏过。”
“得空,可否借我一观?”
“呵呵,恕我直言,要看灯笼没问题,但是拿回去看,有些不大好。说是朋友,也是故人,这已故之人,希望伯叔讲解。”
土伯叔一听,大笑了几声,拿起鱼竿,走了出去。屋外的雨没有停,月婼跟着走出去看到:湖边有一绳,一绳栓树桩,一绳栓木船。土伯叔拉着绳,道:“下雨天的鱼比较好钓,你要一起上来吗?”
月婼摇了摇头,道:“雨天船易积水,伯叔您是习惯了,可船未必习惯我的重量,我还是在屋内,等伯叔好消息吧。”
“呵呵,劝你上来,因为在岸边的,通常会慢慢变成在水里的。”
月婼一愣,看了看地形:此时雨虽不大,但岸边湿滑,要滑入水中并非不可能,心想:从未见过土伯叔出手,他要隔空打牛,也不知真假,倒不如真上到船去,好好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月婼想着,便一步踏上船头,谁知土伯叔忽然推动木船,松开了绳子,月婼没有犹豫,把握住重心,尽力找到平衡点,快速登船,土伯叔又拿起船桨,划起水来,月婼重心不稳,眼看腿越叉越开,心生一计:收脚!可这要收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月婼看了一眼,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身子前倾,腿呈弓步弯曲,慢慢俯身,收!惯性的驶来,月婼差点摔。再看土伯叔,那船已慢慢驶离岸边,要踏上去,是绝对不可能且非常危险的。月婼皱了皱眉,后退瞪了两步,助跑加轻功,跃!直接“飞”到了船上。
船体狭小细长,月婼站上来,差点不稳落水,所幸最终还是稳住了,回头看了眼岸边:已是离岸越来越远。
“不错,有点能耐。”
“伯叔,垂钓需静止。”
“哈哈哈,你可知,我钓鱼的秘诀是什么?”
“不知,请伯叔赐教。”
“放长线,掉大鱼,不同的勾,不同的饵,钓不同的鱼。岸边的水太浅,大鱼一般在深处。”
土伯叔说着,就拿出一张小凳,打开一旁的木盒,拿出一条东西,插在鱼勾里,然后将鱼勾与鱼线绑好,挥杆,开始钓鱼。月婼看了眼那满是饵料的木盒,忽心里一震:这木盒里装的,满是血的内脏,里面还有几条不知是蛆还是何物,在缓慢蠕动。月婼闭上眼睛,又睁开,转眼,又看向土伯叔,只见土伯叔拉起鱼竿,一条小鱼上钩。
“伯叔今日收获不错呀!”
土伯叔没有理会月婼,抓起小鱼,直接插到鱼钩上,又抛竿。月婼一愣,大鱼吃小鱼的道理谁都懂,土伯叔是明显的要钓大鱼。
过了一会,土伯叔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月婼看了看鱼竿,并无动静。又过了一会,土伯叔收竿,月婼看着竿那头的鱼饵,原本投下去的活鱼,明显被其它鱼咬了一口,但是这鱼并没有死,还在勾上挣扎,只是,它怎么都挣扎不开。土伯叔看着鱼饵,摇了摇头,将活鱼取下,从木盒里拿了一段肠子,插上,继续挥竿垂钓。月婼皱了皱眉,上前看了一眼那半死不活的小鱼,土伯叔瞥了月婼一眼,道:“不用看了,它活不了多久的。这片水域里的大鱼挺机灵,吃这小鱼,咬了一口,看见钩子,就不再来吃,这小鱼,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这……那你的饵料……”
“呵呵,人们只知蚯蚓、虾米能钓鱼,不知鱼如狗,爱一些气味重的。于是我找来一些鸡、鸭、牛、羊的肝肠,混合一起,加点蚯蚓泥鳅。”
“这钓上来的鱼,能吃?”
“怎么不能?你不也吃了不少么?”
月婼听着,忽觉一阵恶心。过了一会,又有鱼咬钩,土伯叔拉竿,只见平静的水面顿时起了震震波澜,月婼蹲下来,以免掉下水里。再看土伯叔,收杆、放线,动作自如,没过多久,鱼就开始累了,此时土伯叔一抬手,一条比手臂还粗的鲶鱼被拉起,然后迅速晃到土伯叔面前,土伯叔取了钩就将鲶鱼放到一旁边一个网兜里,用手掂了掂,道:“不错,少说也有三斤。”
“这鱼,够一家人吃了。”
“哈哈哈!”
土伯叔忽笑了笑,只见他将网兜挂在一边,一部分沉到水里。然后又取一块鱼饵,抛竿。月婼不解,凑近一瞧,只见水面慢慢平静,又过了一会,又一条鱼上钩,也是鲶鱼,只是比之前那条小一些。土伯叔看着,笑到:“大鱼,通常是长辈,水里,吸引小辈。趁此一网打尽,才是丰收。”
“伯叔,省点,可别把塘里的鱼钓完了。”
“哈哈哈,没有一个垂钓者知道这水里到底有多少鱼,你又怎知我已把这池里的鱼钓尽?”
土伯叔说着,忽然站起来,将鱼竿收起来,道:“不过,我知道。”月婼皱了皱眉,土伯叔依旧笑着,将鱼当到一个木箱子里,拿出桨,将船驶离,不一会儿就到了岸边。月婼望了望四周,一脚跳上岸,踩了踩坚实的地面,确定无诈,转身再看,土伯叔忽拿着一条鱼,递给月婼。
“天色开始暗了,这鱼,有一条是你陪我钓鱼的报酬,拿着!别急着宰,养两天,等我去你那做客,教你做鱼。”
“做鱼,不就煎烤油炸清蒸红烧么?”
“哈哈哈,到时你便知。你记住,别养死了。”
月婼一愣,刚接过鱼,忽被土伯叔点了穴道,月婼大喊道:“你!”
“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现太阳还没下山,先晒晒。”
“鱼不会晒死?”
“哈哈哈,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死?记得,两天后,我会去你那,教你做鱼。”
月婼看着土伯叔,渐渐远去,心急如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