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爱我，与我无关
“子夜，你起床了？”
黎晓把手上的白粥放在餐桌上，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衬衫，两个袖子都挽了起来，半腰上还围着绣有粉红顽皮豹的围裙，看见张子夜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从房间走出来笑了笑。
张子夜瞥了那围裙上的顽皮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感。那是前天晚上夏天明用过的围裙，虽然夏天明没有黎晓高，但是这围裙围在他身上她觉得很好看。相反，183cm高的黎晓围着就显得特别别扭了，特别是那只粉红顽皮豹，显得特别刺眼，他没有夏天明那种吊儿郎当的流氓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
张子夜打个哈欠，把额前的头发全拨到了脑后，虽然休息了一晚，可她的眼睛还是有点痒痛的感觉。
黎晓解下围裙，顺手放在餐桌上，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白粥，一盘炒面，另外两个盘子是两根油条和两个三明治。
“林意涵说你心情不好，我猜你没有起床，所以自作主张问林意涵要了你家的钥匙，给你做顿好的早餐。”
“都瞎操心。”
张子夜抱怨一句，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你先吃，我刷个牙。”
“子夜，我听说你和夏天明……”
张子夜撕下一小块油条塞进嘴里，没等黎晓说完就点了点头。
“我们分手了。”
“那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黎晓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子夜，眼神里充满期待。虽然他有些趁虚而入的意味，但这是他最好的机会，除了夏天明，他就是离张子夜最近的男生。
“啊哦，我上次跟你说得不够明白吗？”
“我和你，只是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张子夜一开口，黎晓就从张子夜的语气中，觉得她无比的陌生，语气中似乎有着嘲讽和轻蔑，而不再是过去的善良和心软。难道失恋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我知道这样做可能有些趁虚而入的意味，但是子夜请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你的。”
张子夜疲惫地闭上眼睛，听到这些情话反而觉得脑子生痛。
“拜托，别开口张口就说爱我好不好，我好累，承受不起。”
“子夜你听我说……”
“你分得清爱和喜欢吗？你分得清喜欢和占有欲吗？你们都只不过是喜欢我的傻乎乎，没什么心机，但是人都会变，哪天说不定我就不再傻乎乎了呢？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变得很有心机呢？那时你们是不是该指责我变了，然后转身离开，寻找下一个傻乎乎的人？”
“所以，拜托，别再跟老子说什么爱情好不好？”
黎晓拿着三明治错愕地看着张子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子夜打断了。这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张子夜。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能让她变成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子夜你冷静一下，我不是夏天明，我是黎晓。”
“有区别吗？不都是拿爱当借口的骗子？”
张子夜抬眸厌恶地看黎晓一眼，不巧又看见了那只顽皮豹，不耐烦地呼一口气，为什么在她的家里，还能因为他而感到心烦？
“吃完早餐就走吧，钥匙还给我”
“子夜你听我说，你不能因为一个夏天明就对你身边对你好的人视而不见，难道这些年我怎么对你是假的吗？大学的那些时光里我怎样对你是假的吗？你恨的是夏天明，不是你自己，给个机会我，让我走近你，好吗？”
“停停停，你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好不好，我真的享受不起你们口中的爱情，如果你以朋友的身份关心我，我很欢迎。如果你想追我，那我只能说，与我无关，你想怎样就怎样，别打扰到我就可以了。”
黎晓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放下手中的三明治，眼神灼灼地看着张子夜。
“也就是你肯给机会我？”
张子夜扯出两张餐巾纸擦擦嘴，显得异常疲惫，她都说得如此清楚了，为什么黎晓就是听不明白。
“黎晓，我不想给希望你，过去就是我一次次给希望夏离，才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没有可能。你喜欢我，如果你觉得值得，就请你好好喜欢下去，与我无关。如果你觉得不值得，随时可以放弃，我不会取笑你，相反我还会很高兴，真的。”
“好了，我吃饱了，有些累，再去眯一眯，钥匙记得留下。”
说完，张子夜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卧室走去。脑子实在疼得厉害，现在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睡一觉。
“你说楚离回来了？”
夏天明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咖啡的醇香随着水汽渐渐沈腾起来，萦绕在他的鼻尖，这让得他的精神震了震，从他和张子夜吵架算来，他已经有18个小时没闭过眼了。
“嗯，对。”
楚湘湘点了点头，她的面前放着一杯柠檬水，她用调羹把漂浮起来的柠檬片压到玻璃杯底，然后拿起调羹，柠檬片又漂浮了起来。柠檬片浮起来的瞬间她又用调羹把柠檬片压下去，如此往复几次后便停下手来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亮起的万家灯火。
“他回来了，可是我认不得他了。他变得……”
“好陌生……”
楚湘湘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胸口的几颗纽扣都解开了，里面那两抹傲人的雪白露出来一大片。夏天明却没什么心情欣赏这醉人的春光，反而觉得有些许的心痛。
楚离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他是楚湘湘身后那个庞然大物真正的主人，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几年前突然消失了，然后那个庞然大物落到了眼前这位尤物身上。虽然她是无人配得上的凤凰，可是她还是一个女人，有时候，也需要一个肩膀。
“所以这次，你是来带我回去的？”
楚湘湘注视窗外的灯火点点头，并没有看夏天明。
“这是他的意思。”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会有夏离的记忆，还会有夏离喜欢张子夜的感觉？你说的影子又是什么意思？”
楚湘湘回过头来，注视着夏天明的眼睛，从没有人敢如此和她说话。楚湘湘不温不火地说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真正掌握你身上秘密的，是楚离。也只有他，才能解开你身上的迷题。不过我可以再次告诉你，你和夏离是两个人，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
夏天明低头抿一口咖啡，他看得楚湘湘并没有说谎，她可能就知道那么多。咖啡的苦涩立马在夏天明嘴里弥漫开来。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咖啡的，而这一刻他竟然爱上了这种苦涩，他觉得这一口咖啡，品尝出了他的苦涩人生。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他只记得在他沉睡的某一天，他听见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让他给张子夜带去一句话，一句那个声音的主人没能说出口的对不起。
再然后，他遇见了张子夜，爱上了张子夜，伤害了张子夜。
最后，他还是会离开张子夜。
那句“对不起”，原谅了夏离，却不会原谅夏天明。
我忘掉自己，却记住了你——17你爱我，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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