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安风
“她静悄悄地来过。”
“她慢慢带走承诺。”
……
悠扬的歌声，温柔地唤醒赖床的人儿。
“唔……”
“九点了？”
张子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耷拉着脑袋坐了起来，头发也蓬松得不像样。
“手机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床，发现不见了夏天明的手机，整个人显得有些慌张。她等了六年的人，难道又要消失不见吗？
“手机呢？下流的手机呢？”
“她静悄悄地来过。”
“她慢慢带走承诺。”
……
悠扬的歌声再次响起，张子夜一拍自己的脑袋，有种想拍死自己的冲动。昨晚的自己怕今天会赖床，特意调了两个闹钟。一个用自己的手机调的，另一个是用夏天明的手机调的。而现在这个闹钟，就是夏天明手机响起的，因为怕自己被闹钟吵醒会摔手机，她特意把夏天明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张子夜拿出夏天明的手机，给昨晚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下流我起床了，小白的酒吧旁边不是有间咖啡厅吗，三十分钟后那里见面吧。我这里离那里比较近，可能会早到，你不用急。这次，换我等你。
温暖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洒满了张子夜的房间，空气中跳动着的橘黄色光子，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欢呼雀跃。
“回来就好，迟点没关系。”
另一边，夏天明。
夏天明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微微蹙眉。
“安风，准备好了？”
“琪琪，我突然有些事，能不能把演奏会推了。”
安风是夏天明的艺名，安风是享誉国际的钢琴家，他今天有一场盛大的钢琴演奏会，这也是他此次来上海的目的。
“说什么傻话，有什么能比演奏会重要。”
“我要去见一个人，我的手机落她那里了。”
“就这事啊，给个地址我，我帮你拿回来。”
夏天明松了松领带，若有所思。
“也是，我不是他，见了也没用。”
九点二十分，咖啡厅，张子夜。
“哎，你在现场啊！安风真人帅还是上电视帅？”
“真羡慕你，可以在现场。”
坐在张子夜旁边的两位女生不知道在和谁讲电话，正好传入了张子夜的耳朵里。
“老板，你可以把电视打开吗，我们要看安风的钢琴直播，谢谢啦。”
“她静悄悄地来过。”
“她慢慢带走承诺。”
……
“哎，刚开始！”
“安风真帅……”张子夜旁边的两位女生，对着电视屏幕冒起了爱心。
为了有更好的拍摄效果，同时也为了让观众更好地欣赏到演奏会，拍摄的角度，就是夏天明的侧面，那张完美无暇的侧脸，再次映入张子夜的眼里。
“安风？”
“下流？！”
如果昨晚在酒吧可能会认错人，那现在她眼前那张真真切切的脸，她绝对不会再认错
他真的回来了！
电视里的他，穿着一袭优雅的黑色西装，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来回弹奏。悠扬的音符在黑白琴键上，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被赋予了生命的活力，翻过人山，越过人海，唤醒那些尘封的记忆，再次传入她的耳朵里。
“原来你还挺多优点的嘛，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
——最近刚学的，只学了一首歌。
“什么歌？好听的吗？”
——好不好听我不知道，我是为了弹给一个人听而学的。
那时候听到他为了别人去学钢琴，她第一次有些失落，但是当他弹奏出那首曲子时，她才知道他是为了谁去学的钢琴。
“她静悄悄地来过。”
“她慢慢带走承诺。”
这首歌叫《她说》，里面有她的名字。
——叮咚。
手机的响铃，打断了张子夜的回忆，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夏琪。
“喂，你好！我是夏天明的姐姐，听说他的手机落在你那里了，我替他来拿回手机。我现在就在前台，请问你在几号桌呢？”
“他……他没有来吗？”
听到不是本人的声音，张子夜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她满心欢喜地提前十几分钟来到这里等他，没想到来的却不是本人。
“不好意思，他有事忙，请问你几号桌呢？”
“五号桌……”
“你好！我是夏天明的姐姐夏琪，请问小姐芳名？”
夏琪拉开张子夜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礼貌地询问道。
“你好！我叫张子夜。”
张子夜同样回以礼貌的微笑，当她介绍完自己的时候，没想到夏琪的脸却僵了下来，脸上的微笑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神色。
“你就是张子夜？”
张子夜也被夏琪古怪的神色吓了一跳。
“怎么？我们……认识？”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夏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手机带来了吗？我还有点事，赶时间。”
张子夜握紧手里的手机，这手机，是唯一一个能再见到他的借口，真的就要这样交给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吗？如果他拿回手机再次消失呢，她要去哪里找他。
张子夜低头看着手心的手机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能给你，我要亲手给他。”
“张小姐，安风……不，天明他有些事不能亲自来拿回手机实在抱歉，报酬我已经带来了，你给我也是一样的，我会转交给他的。”
张子夜依旧摇头，仿佛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我等他。”
看着这样的张子夜，夏琪脸色一黯，沉默半晌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等的那个人叫夏离，不是夏天明。而现在，你手里拿着的手机，是夏天明的，不是夏离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子夜握紧手机的手抖了一下，紧张地抬起头来。
“我的意思是，你认错人了，天明不是夏离。”
“这个，是天明，也就是电视里的安风。”
夏琪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往张子夜推了过去。屏幕上，还是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
夏天明的脸。
真的，不是夏离。
“不可能！这个手机就是下流的，里面有我和他的照片，有我和他的短信，他就是下流。”
张子夜惊恐地握紧手机，她苦苦等待的人，怎么可能是另一个人。她无数个夜晚想起分别那个场景，多后悔当初自己跟他说的那些话，多后悔看着他离去的那个背影自己却没有挽留。
她无数次对着远处的天空说，只要你回来我就原谅你。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上天居然告诉她这个拿着他们回忆的男子不是她等的人。
开什么玩笑！
我忘掉自己，却记住了你——4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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