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这样一个阳光明媚,有些微风的午后,有些乏意,一直想怀里的婴儿赶快睡一觉,好让妈妈安静地享一杯“老枞水仙”解解乏,可怀里的婴儿肥始终纠缠着不肯入睡。
索性,一只手揽她在怀,另一只手等水烧开的功夫,洗壶,涮杯,添茶叶,,,不一会,一股茶的清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屋子。
我提防着婴儿不安分的小手,呷一口,任茶香自舌尖渗透至舌根,慢慢地四散开来,如此三两杯下肚,已觉,通体的清爽,兴之所至,架起婴儿的胳膊,任那两条小腿在我的膝上弹跳,嬉闹,不由得教她吟:“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
她咿呀咿呀地回应着我,似乎也在参与茶事。
我与茶的不解之缘茶是我平凡日子里的一剂精神良药,它或清香,或醇厚,或苦涩,或绵软,陪我一路走来,30个春秋是有的。
母亲回忆说 大概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白开水是喂不进的,淡茶水就不一样,村里的老人说,这味茶消食下饭的,但喂无妨,于是母亲并未深究,便由着我来了。
那时村里人喝的茶没有三六九等之分,统统那一种,茶叶子大,很蓬松,要抓大大的一把,下在茶壶里,悬壶高冲,茶色瞬间就蔓延开来,跟现在普洱茶的颜色很相似,称其“大红汤”,统一用大碗盛。
在那个时代,方圆几十里的村子,邻里乡亲间串门或走亲访友,进门就是洗碗冲茶。
作为一个小大人,大人的茶事不可或缺,我童年的多少趣事,大都溶在碗碗茶香里了。
念中学军训的第一周,由于初次离家那么久,每晚都会趁她们睡着,毛巾被捂住脸以泪洗面。
还是,细心的奶奶,在我的背包里,塞了一袋茶叶,缠得紧紧,方便袋全是褶皱,大概是防它串味。
艰苦的训练回来,大汗淋漓的我,一仰头,咕嘟咕嘟灌进一大瓷缸子,自己提前凉好的茶,从头到脚的凉爽。
就是那一包满载着奶奶牵挂的茶,陪我度过难熬的七天,让初识“愁滋味”的我,体会到,一碗家乡大碗茶带来的慰藉。
参加工作后,去到遥远的南方,和现在的爱人,分别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吃饭在公司食堂,那时的伙食已经相当不错,但吃腻了厨师的手艺,难免下馆子换换口味,所谓下馆子也就是在附近找个大排档,点几个小菜,大多是二人世界,偶尔约上三俩好友,大排档的师傅,果然很迎合我们的口味,吃过一次,就隔三岔五地去,大部分还有另一个原因——茶。
店里提供的茶水大概是一种廉价乌龙茶,叶子一泡随即散开,倒在透明的一次性塑胶杯里,观其色,闻其味,久违的味道,很满足。
刚开始接触那种杯子,经常稍不留神,将茶水泼在身上。
现在想来历历在目。
后来,我们到了婚龄,搬到出租屋里,组建了属于俩人的临时的小家。
我们兴奋地置办简单的家什,理所当然地先买回一套茶具。
每天自己动手做的饭菜,熟悉的茶香,给那个不乏温馨的两居室,越来越有家的味道,这让远在异乡的我俩倍感欣慰。
我与茶的不解之缘三年后,我们从出租屋搬进新房子,以前的旧茶具不忍心舍弃,朋友来贺新房,带来成套的功夫茶具,说是培养“爱好”。
果真,有板有眼的器具承载着,这一爱好就发扬光大起来了。
现在,爱人发现心仪的茶壶,茶玩总要把它收入囊中。
类似的小茶器摆在一起,可谓初具规模了,于是,为它们让出了一间房,布置出一片茶的小天地。
茶的名目也不那么单一了——老班章,老枞,滇红,大红袍,,,当年的大碗茶也不割舍。
爱人明白我的喜好,确切地说是爱屋及乌,悉心地经营着共同的喜好——每晚,饭后都有闲暇心坐在小屋里,品一杯茶。
我时常提醒自己,茶不在优劣之分,莫被这些外在的器物束缚。
时常会想:于我,茶,其实是一种有温度的文字,记录着我不同阶段的成长与领悟,这一辈子,我与它,都难以扯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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