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和他的叫驴

作者: 泰山寒梅 | 来源:发表于2022-12-10 20:00 被阅读0次

    驴和所有的牲口一样,也分公母。不过,在驴里面不叫公驴和母驴,而叫草驴(母驴)和叫驴(公驴)两种。

    一般情况下,公驴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阉割。性情就温顺了许多。

    过去,有的私人有磨房子。用房子把石磨子保护起来。刮风下雨也不影响正常使用。一般的家庭里,不是养一头牛,一匹马,一匹骡子,就是养一头驴。骡马很难喂养,很娇贵,动不动,就得结症。常言道,前结捅,后结掏,中间结,一把刀。骡马前半截得了结症,可以用捅下去的办法,后半截结住了,用手塞进后半截肠子里用手掏粪。中结要是发生了结症,这个骡马就没治了。财东家大都养骡马,看着气派,骡马有力气。

    驴子没有这么娇贵,好坏也不弹驳,只要吃饱就行了。所以,一般的小户人家,都要养一头驴子。驴子,不论是拽磨子,还是做庄稼都是一把好手。

    暗眼本该是牲口在行道里做活时,蒙在眼睛上的一种障碍物。是为了牲口在拽磨子时,一直朝前走。它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直线或绕着磨子走的曲线。给驴子戴上安眼,它什么也看不见,也就没有什么想往了。省得一边拽着磨子,一边惦记着偷吃磨子上的东西。不好好拽磨子。

    小时候,经常见到的是二伯家的那头吊驴。这头吊驴叫起来,嗓门可达了,能传很远很远的地方。即使出了村子,都能听得见。平常就拴在门外的树荫处。冬天晒暖阳。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好像缺少了精神头。远远地,一看到草驴,便立即来了精神,全身的鬃毛乍了起来。冷不防,便扬起长长的脖子,便二啊二啊的大叫起来。声音立刻吓人一跳。夏天,它就地打个滚,解除了一身的疲乏。驴子运地里的活,速度较慢。我们并不常见。

    但驴拉磨的情形常会见到。我们总是守在磨房子旁,目不转睛地看着驴拽磨子。过去还有捉空子偷吃过炒熟的黄豆,黑豆等牲口料的时候。这种豆子都是半生不熟的,专门喂牲口时,在石槽的麦秸里,抓一把麸皮或豆子磨成的精料。在那个缺少食物的年代,豆子可好闻了,也好吃了。它们都是牲口的食料。也有时候用石磨给人磨粮食。用小箩子筛,用小扫帚扫着,向里边撩着。

    人们之所以养驴,一来是驴子的食量比较小,好坏不嫌弃,好喂,从来不挑肥拣瘦。给它什么,便吃什么。二来,是把它套进辕里,让它拽着车子,去土壕里拉土。拉回土,用土垫茅房,猪圈。回来的时候,人坐在车辕上。它想偷懒的时候,挥动手中的鞭竿,驴子又走了起来。主人坐在车辕上,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气。地里的庄稼成熟了,它也用上了派场。一车车庄稼被运了回来。驾辕自然离不了驴子。它的力气自然比骡小些。它很听话,从来不使性子。

    二伯养了好长时间的驴。驴也帮二伯干了不少的活。有时,二伯高兴了,还会吼两嗓子秦腔。那声音高吭,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抖动。

    后来,拉了电,有了电磨子,石磨子没什么用了,磨房子成了无用之物,全然成了废弃之物了。这头驴从青年直到老掉牙的一头老驴。干不动活了,一天除了吃,就是卧在那儿,动都懒得动。那一年,有人开口曾出到二百元钱,想买着去,500块又卖给杀坊。二伯打听到是卖给杀坊,他说什么也不卖。这头驴出了一辈辈力,临老再不能它挨这一刀子,实不忍心。宁愿它老死在手上,一分赚不到,也不高价卖给杀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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