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高脚杯
那天下了场大雨
酒吧里我躲了半天
左桌的你不知喝了几杯
我一直数在心里
门被风吹开闯进不安分的东西
打破了宁静
来势汹汹地朝你
袭去,我终于看不下去。
我为了躲雨,跑到附近的酒吧里。是因为雨很大吧,酒吧里人不多。客人只有我和另一个女人。酒保无聊地擦着高脚杯,我也喝着酒,有重重的闷味道。而那个女人看起来满脸倦容,但是仍旧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到底是个漂亮的女人呀,我在心里暗自赞叹。连手指也是那样完美,否则,怎么只是看着她拿着高脚杯喝酒的样子就有妖艳妩媚的味道,很浓很浓。脸上红晕直烧,是,醉?开始了么!
半个时辰后,雨终于停止,那个女人的桌上却多了瓶空的红干酒瓶,而她脸上的红晕烧成了红潮,透过高脚杯,我知道她看得到我,也知道我一直在看她。吧里只有我,女人,酒保。女人优雅地喝着酒,我满足地看着女人。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安静么。而当我正打算离开时,却闯进了不安分的东西。
“啪”女人手中的高脚杯摔碎,大理石上流洒的红干滚成黑色的液体,那不安分的东西是个醉意阑珊的男人。一手拍掉女人手中的高脚杯,我清楚地看到男人眼中黑色的火焰,熊熊!!!
“他妈的又来这里喝酒,不喝酒你是会死啊,妈的老子找了你真他妈到了八辈子霉”。
粗暴的男人狠狠拉起女人,女人就像是装满氢气的气球被点燃,猛的爆炸!更像是海胆,会爆炸的海胆,炸开后把所有的刺扎向男人。女人甩手一大耳刮子!
“他爸的,你靠老娘吃饭整天喝酒就算了还来管老娘喝不喝酒,见过人渣见过犯贱的就没见过你这样渣的,你他妈真是男人中的一朵奇葩!”
女人铺天盖地的发泄着。吼出的话就是一枚枚毒刺,瞬间刺碎男人的尊严,碎了一地。女人吼过之后,脸越发的红。
“pia”
男人终于忍不住女人的唾骂,伸手打了女人。是因为酒吧里人少么,所以那声响格外清晰,酒保躲在柜台后面,而我。
攥紧了拳头打算上去。
可是,我看到了女人的眼睛,是一种拒绝。
男人劲大,女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我看到了她爬起时嘴角的血渍。女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吐了口血唾沫,唾沫混入到浊黑的葡萄酒中。女人蹭去嘴角的血渍,没有骂回去,而是操起桌子上的空酒瓶就往男人头上挥去。
“哐”。
只是,头没有砸到,反而。
男人也操起了酒瓶,不是玻璃和头骨的合奏,而是两只酒瓶的双簧。
“这碎了一地的玻璃就是这段恶心的爱情,老娘我受够了。”
女人暴吼,丢掉手中的瓶颈,转身离去。男人本就醉醺醺,加上怒气,就像是个夜叉,他一把抓住女人,伸手还想打。
不行,我在看不下去了。
疯子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另一只手直接就给了男人一拳,男人踉跄,往后倒退着跌坐到红色沙发上,而下一秒却如同是只苏醒的伏地魔,冲我杀过来。那气势给我以山洪汹涌的感觉。我心里猛地一颤。但是,回敬男人的是我的拳头。
那几秒中,我听见了牙齿断裂的声音,根外清晰。
可,后来我眼前一抹黑。而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上,人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上裹着绷带。身边时女人的脸。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没事吧。”
我看到女人包扎的手,心疼地问。伸出手轻轻抚摸女人的脸。看着她。
“你怎么那么傻,明明让你不要插手了你还那样,怎么这么傻,你根本就打不过他,只会白白让自己受伤。见过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还好,还会骂人,那就是没事了。
“是,我真的很傻,傻到你离开了还不懂挽留。傻到明明很爱你却不敢说出口,傻到你离开了才后悔不已”
我紧紧抓着女人没有受伤的手。
女人听了之后笑了笑,疼惜地看着我,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
“可,明明知道会受伤为什么还要那么做,你我早已没关系了,你完全不必那样做的”
“如果我再不出手,那我还有资格说什么爱你,如果我再不出手,那么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美好地方不就成了他手中的废墟么,我怎么忍得住。”
“如果还有可能,我。”
我话只说到了一半,女人手指尖就已贴住我的嘴。眼中是湖水一样平静的目光。可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异样的亮光。
可惜我看不透。
21:00
“他呢?”
我打破短暂的沉默,虽然我很不想提他。女人看了看我,叹了口气。
“小酒保在他疯子一样闯进来后就报了警,你打了他之后失足跌倒摔晕,而那时警察刚好到。小酒保就告他醉酒是伤人闹事,被带到派出所里了。我得去找他。”
女人说完后起身想走,我急得跌下床,死死抱住她的脚,泣涕涟涟。
“一点回头的希望都没有了么,他那样对你为什么还不肯离开!”
医院是严禁喧哗咆哮的地方,可是,我的呼喊就成了最大的麻烦。女人听了之后恼了,转过身来就给我一大耳刮子。
“是不是男人,哭什么哭,他就比你男人多了。你,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后会无期。”
女人用力抽回脚,我摔倒了地上,泪涕滚下,痴痴地看着那个难以忘记的背影。而等我到警察局去的时候,女人和男人已经离开。
不知去向。
“那个女人生的那样美,怎么就摊上了泥一样的男人,可惜。可悲啊!”
警察口中满满的惋惜的遗憾,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可是,这番话却扎的我心里生疼。
21号是我的生日,我意外收到女人的短讯,除了祝福还有别的。
等不及看内容我就照着号码打了过去,可等待我的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一阵一阵的忙音。
“sorry...”
而那短讯:
再见是缘,但是,牵手就会招来灾祸。你我只是酒吧偶见,就招来血光之灾,更何况牵手一辈子,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和我在一起有一天你会死。
你是我的命我怎么可以让你消失呢,而他,是我的宿命我无法摆脱。
带着我对你的爱的我的命。好好活着!!!
这条短讯我是该高兴呢?还是?
那天晚上我掉进了黑暗里,短讯几十遍的看,每看一遍就痛哭一次,直到昏厥。
第二天醒来,新闻公鸡般准时。
我市昨夜23:00 高架桥上一男一女跳桥殉情,现已查明身份。
男:柳芒。 女:温玥。
温....玥
我冲了出去。
而心,早已碎成了一地玻璃屑。
我们曾经如胶似漆,后来渐渐分离。你跟上了他的轨迹,我活在你的记忆里 逼着自己把你忘记 酒吧再见 却什么也挽回不了
他是你的宿命。你注定无法摆脱,可为何你要留我看着你的照片发狂。
卿本无缘,纵使千日分离酒吧再见,又如何。
情丝早已斩断,只留荒芜的废墟,我睁大眼睛。
曾亲手为你所筑的城堡,只剩几堵废墟。
墙角的水洼。
盘旋着我止不住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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