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

【文·艾冰台】

表妹家也翻造了，室内装修也到了尾声，对于楼梯式样开始犹豫。用传统的木扶梯呢还是用看起来高大上的玻璃楼梯呢？

地铁出站的很多楼梯都是玻璃，看上去整洁干净，在公众场合看起来像一道风景。可在私人家里，用这种式样是不是合适？时间长了这些玻璃谁来擦拭？搬家时有什么带尖角的物品碰擦了玻璃碎了怎么办？

又想要好看的又不想给自己以后的搭理添麻烦，也真的很是麻烦。叔叔家是传统的那种，木头扶手，以及木头的隔栅，涂上浅色的油漆也不错。我家的扶手是木头，隔栅用的是铁艺的细棍。黑色和米色的搭配也是不错。也不知道最后的表妹家最后选择了什么。

老房子原来的楼梯是专门的楼梯间，就是窄窄的一个小房间的模样，里面就是水泥楼梯。把两手张开就可以碰到两边的墙壁，什么扶手，隔栅都是多余，扶着墙就可以上上下下。楼梯间里就亮着一盏15瓦的灯，晚上走在里面感觉是在登山，这样的楼梯我也走了十几年。期间当初设计失误，楼梯设计不合理，个子高的会碰头，还专门让做泥瓦匠的姑父把楼梯间楼梯重新翻了一遍。可到最后老房子拆掉，楼梯间始终没有铺什么大理石地砖之类，就是那种看得见板材的楼梯。

楼梯本来就是为了便于登高望远而用，早期有人家造房子忘了设计楼梯，那只能在墙外补上一个楼梯，或者干脆拿出农村的秘密武器，扶梯，架在阳台口就上楼，每次想象到这样的登楼方式却感觉有点悲壮，有点像古时候将士们攻城拔寨的感觉。

其实老夫子东面原来是阳台，没有扶手的阳台，有时爬扶梯似乎比走楼梯还方便。每年夏天吃晚饭，厨房间太热了，干脆就在楼上阳台上吧。桌子用绳子吊上去，饭菜就走在这木扶梯上“源源不断”运送到阳台。全家人坐在阳台上吃着母亲做的家常菜，老父亲咪着老酒，桌面说过什么话早就不记得，只是这场面永远刻在脑海中。

吃完饭顺着木扶梯往下运剩饭剩菜，一家人分成两拨下楼，有的走楼梯，有的就顺着木扶梯下楼，一起收拾碗筷，做着各自的事情。

如今老房子早就作古，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场面或许不会复制了，但是每次回家看到新房的楼顶总会在脑海中想着当年的吃晚饭时的情形。似乎还能看到坐在八仙桌前喝着老酒的老父亲……

2023.8.16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