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回的流年-走掉的“玩伴”(二)

作者: 花诺尘 | 来源:发表于2019-01-29 10:23 被阅读58次

    摄影/文字:诺尘

    记得某一天回家,我和往常一样,放下书包后,就跑到了后院。但是它却不再如往常一样拼命的向我挣着把铁链拽的绷直,也不再兴奋的叫嚷,反而是小心的踱着步,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

    看到我过来,它虚弱地摇着尾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或许如今的我早就已经记不清它的毛色,记不清它的模样,但那个眼神却像植入在我脑子里一样,让我至今未忘。

    湿润的眼珠子透着光,似乎有一丝颤抖。那该是一种祈求的眼神,那是我第一次被如此需要的眼神盯着。他不会说话,或许小小的它知道,它只能通过眼神让我去懂得它的感受。那种眼神让人心疼,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知道眼神真的是可以传递感觉和感情。

    我摸着他的头,轻声地问它怎么了。其实明知道它无法回答,却依然只能去问,一遍遍去问,因为当时的我也是手足无措。

    那时我的心情十分的焦虑,尽管那时年幼的我可能还不懂焦虑这个词,但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感觉,我只能用这一个词。

    在我的抚摸下我一遍遍的自言自语中,它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关心,多少有些安静下来,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痛苦。

    它趴在地上,小脑袋枕在我的手上,突然我感觉有些湿,抽出手来一看,手上沾着湿湿滑滑的红色的液体。那时很懵,怎么会有血呢,我试着找到血液的来源,终于在它的脖颈处发现了它的伤口。

    那时的我感觉有些无助,有些害怕,这超出了当时的我能解决的范围,我跑去找来了我能找到的在家的所有亲人,姥姥、姥爷、父亲、母亲。

    大家被我有些惊恐的情绪吓到,慌忙地赶到后院围住了它,而我却被阻隔在了外面。

    但身处外围看大家七手八脚的在试图解救它时,我突然有些安心。围住它的人都是我最亲近、最信赖、最仰望的人,我觉得有他们在,它肯定是会好起来的。

    父亲慢慢地把拴着它链条松开,再慢慢地解开项圈,这才看到了它的伤口。伤口有些长,长到让小时候的我感到害怕。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末端带有铁丝固定的项圈,那根固定用的铁丝崩开后,尖锐的一头穿透了它脖颈处的皮带,随着它的跑跳,铁丝刺入且划开了它脖子上的皮肤。

    大家都很心疼的看着它,母亲回屋拿来给人敷伤口用的药,小心翼翼地洒在它的伤口上,但总觉得不会起太大的作用。

    因为当时还没有宠物医院这样的地方,父亲便提议把它先送回它出生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姨妈家,毕竟他们更有经验,更知道怎么处理。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忙抱着它赶去了那里。

    到了后,我姨夫看了看伤口,简单地给它进行了包扎,跟我们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先把它放这吧,过两天再接回去。

    我不知道我的姨夫是否是在宽慰我们,因为我感觉他处理的很简单、很草率。而且我的小狗也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但我只能信任他的话,别无他法。

    那时候的我听到了它会没事的这个肯定答复后,心稍稍地放了下来。虽然我还是十分地担心,但因为那时候的我对死亡是没有概念的,总觉得他好起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在我幼年的思想范畴了,伤病总是会好的,所以我只是单纯地忧愁它有几天不能陪着我了。

    大人们都进屋聊天去了,而我却不舍它,就坐在外面的小板凳上陪着它,它趴在我的脚上,很安静,因为穿着很薄的布鞋,我的脚似乎能感觉到它的心跳,它的心跳很快,快的让我感觉不安。我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的叮嘱它要赶快好起来。

    天从日色昏黄到暗淡再到黑夜笼罩,我们俩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外面,一点也不似平常一般疯闹。

    天好似彻底的黑了,这个时候父母要带着我回家了,我不舍的抱起它、摸摸它,最后在父母的催促下,只好放下他出了门。

    那天在我印象中很黑,那个时候路灯还很少,尤其在一些小胡同里,压根就没有光亮。就感觉风悉悉索索地吹着,耳边也传来一些风吹落叶般的沙沙的响声。走出胡同时,眼睛也适应了黑暗的周遭,渐渐的从模糊到能看清周遭的轮廓。

    当时的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总想回头看看。于是我扭过头,向后瞥了一眼,突然我有些愣住了,因为我发现,它竟然跟在我们后面。

    因为有伤在脖子上,导致它走路有些晃晃荡荡的,但还是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跟了上来。

    这个场景我应该永远都忘不掉,每次回忆起来似乎都会再加一层心酸,导致我书写到这的时候,眼睛竟开始有些模糊。

    在我的记忆中,周边的一切如同现在一样,都是模糊的,只有那个幼小的身影在颤巍巍地晃着向我走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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