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经。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谓盗夸,非道也哉!
假如让我来管理国家,必将按照“道”的原则去做,唯恐走上邪路。大“道”是平坦的,而天下人却专爱走小路。朝庭内部是那样的腐败不堪,田地是那样的荒芜,粮仓是那样的空虚。而那些达官贵人们依然穿着华丽的衣服,吃着美酒佳肴,家中财物更是堆积如山,这些人简直可以称得是强盗。这就是背“道”而驰的结果呀!
“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上文是传统的解释,笔者认不符合老子的一贯主张,因为老主张无为而治,反对一切形式的治国手段,所以,“使我介然有知”中的“我”应解释为君主自己,一个君主要想治理天下,你自己首先应该有独立于世俗的认识。“唯施是畏”中的“施”应理解为施教和施为,施教就是提倡仁义道理,施为就是制定规章制度,整句应解释为决不去推行有为的政治措施。
“大道甚夷,而民好径”大“道”是自然的,世间万物又都从“道”中获得了自然秩序,比如,植物不秋季就不能结果,太阳不到时间就不会升起。“而民好径”中“径”指的捷径,比如,历史上就有拔苗助长的故事。
“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按照传统的解释,“朝甚除”就是朝庭腐败,笔者认为这样的解释过于牵强,同时也上下文之间缺乏逻辑上的连贯性。我认为此处的“朝”应念“召”,不是朝庭而是指一天。整句应解释为百姓的粮食每天都在减少。
“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谓盗夸,”统治者用苟捐杂税榨干了老百姓的血汗,尽管如此,那些带剑者还是以武力相逼,这样的行为与强盗当然无异。
在本章中,老子先是要求那些君主要遵“道”而行,不要整天想着去教化民众,不要迷恋什么顶层设计,因为这些正是天下大乱的原因。接下来,老子对现实的政治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他认为是统治者欲望太多,造成了百姓的穷困,统治者为享受生活,获得财富,用重税压榨百姓,使得民间的财产越来越少,驱使大量的青壮年为他们修建宫室,或者为他们打仗,至使大量的农田因为无人耕种而荒芜,百姓仅有的财产被洗劫一空,并且还没有新的来源,百姓的腰包怎能不空。而统治者们却用原本属于百姓的财产,过着鲜衣怒马,纸醉金迷的日子,老子甚至愤怒地指责这些人为强盗。大约一千多年后,唐代大诗人杜甫,有感于当时的政治,写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千古佳句,可见老子的思想是可以穿越时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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