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遇见你已耗尽我所有的运气,做任何有可能与你有关联的事都当小心翼翼。然而……
此行道长且阻,但求问心无愧。
(一)
君引我入宴席,席未开而君已去
我随着一丝甘露缓缓复苏,渐生灵性。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不,是仙子。浑身散发着让我舒适的气息。眸中满是星光,衣炔飘飘,浑身散发着光晕,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古鼎。
渐渐靠近于我。
一双素手不染纤尘,朝我伸来。
“自今日起,你们便以此为家吧。”
……
我是一株很普通的小草,和我旁边诸多的野草无二致,栖生于广阔无垠的荒原。
你施与恩泽,洒下几滴仙露,机缘巧合之下令我等得以开智。
不知为何,也许是缘到了。
你以你的本命仙器铸仙鼎将我等连同培土一同装起,养于你看似简单却又显得小巧别致的小楼中。
你偶然会给我们洒下仙露浇灌,也会偶尔对着我们讲经,说一些你在人间游历的趣闻。
你活过数百年,见证过一整个王朝的兴衰。
偶尔会有仙人来拜访你,都对你恭敬异常。
不知是何缘故,每次浇灌仙露,皆于我顶滴落,也算是承受恩泽最多吧。
然而却没有想象中的获益。
仙露落下,四溅开来,化作仙雾。仙露落于我顶,却形成一道道道则封锁我身,和普通的草没有任何区别。
它们却因吸收仙雾迅速成长,莹莹发亮,株株饱满。
随着时间增长,我们也算随着仙子涨了诸多见识。
我们中的一些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它们能自如的摆动叶子了,就像是会动的生灵一般。甚至还会施展一些小法术。
我依然如故,就像普通野草一般,在它们中间显得特别矮小,瘦弱。
没有叶子敢遮于我顶,惧怕变得和我一样。
又过了许久,有一株贪心的忍不住了,伸一片叶子过来承接仙露,却接触的瞬间就开始变得枯黄,垂落于泥上。
你见了只是笑而不语,帮它剪去那一支叶。
……
这一天,你突然变了个人一般,开始了闭关。
又过了半月,独自离去。
许久不见归来。
……
不知过了多少年月,始终不见你归来。
它们纷纷在同一天化形。
我依然如普通的草一般并无变化,当然与普通草还是有区别的,根处无法衍生新草,拥有长春之相。
他们化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拿走那古鼎,毕竟这是仙人都要眼红的东西。
然而鼎上道则锁链将他们一一弹开。
他们不甘心的离去。
留我孤独在此。
晃眼一过几百年,小院来了个步履蹒跚,须发尽白的老头,看着鼎,或是说他在看着我,连连叹息。
我没见过他,他却像看熟人的样子看着我。
原来他是当年化形离开的其中一个。
几百年的时光耗尽了他的生机。
看见我,他好似看到了什么。
“虽枷锁己身,当不拘于形。”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东西,我就这么走出了仙鼎,化身人形。
他看着我,有些诧异。
“这是心灵的力量!”
“多谢!”
“我还以为你没有觉灵,这次不过抱着试探的态度而已。不过你的悟性确实很好。”
“师兄谬赞了!”
同归于她的院内,我想称他师兄并不为过。
我们聊起了很多东西,或者说他给我讲了很多外界的故事。
当初一起离开的几人,如今只剩他一人还能归来了。
在小院中,他的生命力流逝的越来越快,很快走到了生命尽头,化成一根干枯的小草。
临死前,让我帮他一个忙,希望我能在他死后将他的遗体埋入鼎内。
我完成他的遗愿之后,也离开了小院。
(二)
陪伴我的是你还是她?我也不清楚,至少此刻我不是独行
“……”
面对悬崖,许久未语。
纵身一跃,耳边呼呼风声,越落越快,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和眩晕感。
我路过一处悬崖,只见一女子从高处落下,身上红色的衣裙随风不断翻飞。
与谷中见人摔落而下,不知是何缘故,我我选择飞身接住她,缓缓下落,只是突生变故。
道则锁链的束缚再次出现,好似变成了凡人一般,两人一起从空中落下。
好在离地面已经不是很高了,只是摔晕了过去。
她叫许言,离城城主之女,义兄吴英贤反叛,不仅弑父,还要强娶她。
她偷偷逃离,然追兵紧逼。
无奈之下唯有选择跳崖。
随着知觉恢复,她感觉好像压着什么东西,软软的。
随即反应过来,感觉不太对。
睁开眼睛,直起身。身下躺着一陌生男子。
拔下纂子指着他——“你是谁?”
一声惊叫之下,我渐渐苏醒。
看着眼前女子的容貌,令我有些恍惚。
这次的失控也有些让我猝不及防。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女子渐渐想起自己是从悬崖上跳下来的。
细细回味,恐怕还是落下来的时候下面有人,她还把别人砸晕了,把人当了肉垫。
随着回神,感觉身上有些地方被硌的生疼。
“你也不多吃点,身上一点肉都没有!”还俏皮的翻了白眼。
她从未想过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她凭什么靠个肉垫就活下来,还没把对方给砸死。
甚至都忘了她还在被人寻找。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致使我本体上的道则锁链复苏,让我变成凡人。
这种虚弱的感觉带给我一种别样的感受。
“你为什么会跳涯?”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即站起身。
她一阵沉默。
然后突然道:“我们快走吧!有人追杀我,可能一会就会寻到这里。”
一群普通人我并不在意,只是这次的突然失控却让我不得不在意。
随着她走了一会儿,身上的道则锁链慢慢褪去,恢复了一身法力。
“你等一下。”我想叫住她,她并没有理会。
心想:“也罢,便捎你一程。”
挥手间,施展了一个小挪移术。
空间变换下,她适应不及,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而她看着大变样的环境,细思了一下,赶忙跪到我面前。
“求仙人收我为徒!”
她竟然与她如此相似,还能诱使我本体上的道则锁链复苏。我本来就有此意,与她搭上关系,只是怕她不愿加上之前被道则锁链束缚而没有提。
此刻她要拜师我自然乐得接受,也顾不得她是何缘由拜师。
“可以,但是你得立誓——此生不堕魔。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你可答应。”
“徒儿许言在此立誓此生不堕魔,如违此誓,五雷轰顶,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好了,你现在还是凡俗之身,我先带你去填饱肚子吧。”
不曾想,若要选择墮魔,又岂会具这五雷轰顶,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三)
我愿承受这永世的枷锁,困缚于我
顾远城的小巷子里,一家混沌店。
“好了!你现在也吃饱了,想去哪?”
“我想去看看我父亲。”
“想不想试试飞行的感觉?”
许言点了点头。
“把你的手给我。”
她伸出手搭在我的手上,唤出藏心剑,拉她一跃而起,只觉得她轻柔如风,柔似无骨。
起飞的时候她难免站不稳,急忙紧紧地抱住我,我差点法力失控。我已经飞得很稳了,只是她初始有些恐高而已,慢慢的,她揪着我的衣衫就已站稳。
飞行还是很快的,转瞬就是几百里地。
到了离城上空,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有些颤抖,我能感觉到她的难受。
“我父亲还挂在城墙上。”
我带着她缓缓落下,并把她的父亲的身体放下来。
城门口的士兵看到有人从天而降,其中一个还是前任城主之女,吓了一跳,急忙跑去城主府报告,一个人都不敢留在门口。
“师父,可以帮我把我父亲和母亲葬在一处吗?”
“嗯!”我点头应了一声。
到了陵园,我能感受到这里与众不同的气息,不属于凡人世界的气息。
看着陵园大门上方几个奇怪字,身上的道则之链似乎有复苏的迹象,不过影响不是太大。或许我之前的失控与这也有关。
毕竟以她身上的气息现在看来,怎么看她都还是个很平凡的普通人。
“你知不知道这几个字是什么字?”
我向许言问道。我在人间行走了几百载,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字。
“离天阳陵,是先祖的创造字。”
“你的先祖很特别,想来不是凡人。”
“我的先祖曾认识仙人,这陵园就是仙人打造的,在其内可保尸身不朽。”
“我不赞成这种做法,尘归尘,土归土,归于本源世界,一切才能达成圆满,执念只会祸害遗世。”
“此门我不可触,你去开吧!我会帮你看着。”
许言心有疑惑也不多问,曾经来过这里为母守陵,那时打开开门也没异常,也不在意。
“此门有血脉印记,外人触碰会有防护。”
不论许言会否多想,还是稍作解释,既收了她做徒弟,自当避免会有隔阂。
此时,城主府内,一间雅房,吴英贤端坐高堂,拈起一盏茶,微微一抿。
突然一人在门口报来。
“城主大人,有妖人临城,身边还……”
何为妖,何为仙。凡超凡者(异人),己所不奉者皆妖,所崇冕者皆仙神。
“还怎么了?”
自许言从泯魂崖上跳下,城主得知后大怒杀了无数人,不许任何人再提她的名字。
“小的不敢说!”
吴英贤眼神微变,两眼微眯,顿时杀气大盛,那个看门人顿时扑倒在地,臭味飘出来。
“……”
那看门人身体渐渐颤抖抽蓄,不一会就没气了。
客座上一人英气十足,身着流光战甲,仿若战神降世。
看见这些却微微摇头。
吴英贤看到,嘴角弯起,微微一笑。
“羽王有何见教啊?”
羽王,羽人族之主。曾留下过弑神的传说,被称为弑神者。他所弑杀的神明就是羽人族所供奉的光明神,属于七主神之一。人间七域百国千城,羽人族占一域之地。
“区区一个凡人何必如此作为?”
“区区凡人有何值得怜悯。”吴英贤满是不屑,“此间有一事,还得劳烦羽王和我走一趟。”
“哦?”
羽王甚感兴趣。
许言打开陵园大门,两人走了进去,竟是另有乾坤。
一座高山在内,山顶有湖泊,湖中有个祭坛,祭坛上立着一座石像,栩栩如生。
与许言竟有七分相似。
山脚下有着百十座坟墓。
我施展术法将许言父亲的尸身送入许言母亲的棺椁之中。
并在墓碑上留字。
我留下藏心剑守护于她,独自一人怀着复杂的心绪走上山顶,走进祭坛,伸手触及石像的手指。
身上的道则锁链迅速捆缚在身上,在磨灭我的肉体。
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我沉浸其中,妄图就这般逝去。
丝毫没注意到我的躯体即将化作飞灰。
眼角流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于祭坛之上,石像缓缓裂开一道细小的裂纹,迸发处微微白色仙光。
一道响彻灵魂的呵斥传来。
“蝼蚁,竟敢触及吾之仙身。”
一股强大无可匹敌的力量穿来,将我击飞,落于山脚,那摧毁一切的意志要将我彻底粉碎。
我的身躯好若瓷瓶,被击中后遍布裂纹,难以愈合。
许言见了,立刻跑了过来。
“师父!”看着我伤势严重,她满脸急切与关心,沮丧着脸。虽相处时间不长,却也算真心相待。
“是我亵渎了她,当受此惩罚。”
我还未回过神来。
待过了会回过神,安慰了她一句。
“我没事,这肉身本就是心灵力量凝结,毁了也无碍。”
未曾想此番如此危险,心灵意志都几乎被摧毁。
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
陵园外,吴英贤和羽王及此。
“这陵园竟如此不凡。”
“大帝陵园当然不凡。”
“什么?许家是大帝后人,怎么可能?大帝不是无后吗?”
“哼!一群鸠占鹊巢的守墓人罢了!”
“想不到大帝如此伟岸的存在也会逝去?”
“那等的存在不被允许自然会逝去。这时间又有谁能真正得长生。”
似是谈及禁忌,天雷滚滚,轰隆隆作响,地上万物匍匐。
就在这时有两人匆匆从陵园内赶了出来。
其中一人浑身是血。
“是你!”
看到吴英贤我顿时一惊,他的样子和本源气息存于过去尘封的记忆之中。许言却是眼睛发红,愤怒难言。
他是当年的几人之一,他竟然活到了现在。我在人间几百年游荡竟然没有发现他。
吴英贤见到我也是有些吃惊。
“你竟然能化形还能离开那里。”
想不到他竟然能认出我。
“我也想不到你竟然一直活着。”
“我也不算一直活着,我也经历了多次转生,经受了诸多世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残缺了诸多记忆,无数次陷入沉眠几乎难以醒来……”
他虽然在说痛,却脸色平静。
旧人相见,心绪难言。
“我要带她离开!”我说了一句,也算是请求吧!我能感受到他二人的强大,我很难带她安然离开。
许言听着我俩谈话也是很是吃惊。
“可以!”
吴英贤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应允了。
谈话间其实我早已偷偷施展挪移术要离开。毕竟他并不值得我信任。
果然身形刚消失,他二人的攻击就打了过来,只是打空了。
“我该走了!”
羽王见攻击打空,也不在意。
“欢迎常来做客!”
羽王走后,吴英贤在原地喃喃自语。
“想不到他竟然会早已失传的挪移术,失算了。”
“不过他是怎么化形离开那里的?”
“不过也无妨,竟让他误打误撞帮我完成了我想完成的事。”
“放你走了也无什么影响,我还是去守着她复苏吧!”
(四)
饮下这碗汤,自此席散人散
这一刻我也明白了很多东西。
这一次心灵受到重创,肉躯渐渐崩溃,已无法挽回。
困觉席卷,两眼渐渐闭上。
逃出来后到了一片峡谷,便落脚谷中。
许言在身旁照顾,一抽出时间就练习基础剑法,进境飞快,或许短时间内就成就了仙灵之体。
一旦女帝完全复苏,或许许言就会消失了吧!
未曾想她二人同属一源,或许她是被刻意制造出来的吧!
待我苏醒之时,已经基本能驾驭普通的术法了。
然而这都是有代价的,我能看到她的真灵本源在逸散,在归元,这或许就是女帝的金蝉脱壳之法吧。
“你过来!”
“是,师父!您可算醒了!”许言一脸欣喜难以掩饰。
“跪下!”
“是我做错了吗?”许言低着头。
“没有!”我强撑着坐起身,“今日我便正式传你道法,剑术。这藏心古剑也一并赐予你,希望你守心持正,勿要堕魔。”
“师父,堕魔很可怕吗?”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希望藏心剑能帮她压制住真灵的溃散吧!
我原本便是无根之人,带着她行走世间也算是磨练她吧!
数年时光转眼即逝,她的修为也越来越高,也在许多角落里留下她的传说。
这一天她突然法力失控,一口血喷出,栽倒在地。
我知道她的真灵的溃散越发严重,而我也即将走到尽头。
“你最近有些燥盛,这草可以清火去燥。”
“师父,有你这样的吗?让自己的徒弟吃野草。”
许言看着碗里那一棵野草煮的汤,虽然犟嘴还是喝了下去。
又过了几天。我实在无法维持形体了。
“我该走了!”
我闭着眼,不忍去看她。
她跪在地上眼泪婆娑。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勿念!”
身躯缓缓化作光雨消散。
(五)
生者担无尽痛处,亡者静享安眠
许言收拾好东西,她要去做她想做的事。
她收东西的时候拾到了一本书。
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师父的经历,手记之中有很多残缺。
今天是我第一次手记,我在人间已游历十载,见证人世间诸多痛苦,我选择救赎,行医药。然人力有穷尽时。
期间我遍行十城,无她一点消息。
……
今次,我行至一仙庙,得享造化,获一山神馈赠,习得药典。然,仍无她丝毫踪迹。
……
行世间百年,我容颜依旧,或许是我的躯体本就与常人有异。其间我回过一次草堂,鼎中长出一缕青丝,没有仙露,他无法开智,或许他不再是他了吧。其间我见过一处似有她遗泽的地方,只是她的气息几乎不存。
……
行走世间两百年了吧!我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他豪放不羁,持正守道,行侠天下,却因情而堕,坠入无底魔渊。
我第一次见到堕魔是如此可怕。
他的心智几乎被完全摧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只有破坏,欲毁灭一切,数十座城池化作焦土,造成的破坏难以想象,魔气滚滚,流淌的岩浆四处溢散开来,没有丝毫生机,幸得他最后关头,在他与他爱人携手雕刻的他爱人的雕像前得以清醒,一时压住魔性。
后寻到我,求助于我。
念及交情,我以一滴仙露为他洗去魔气。
他已痛不欲生,选择归墟爱人墓前。
勿要因执念入魔,一旦入了魔,只怕是再难寻到真我。
……
我在一个不知名之地复苏,我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手记记录,因为提取仙露遭到重创,我陷入沉睡中,过去了一百多年,我还丢失了最近两百年的记忆,手记也缺失了大半。
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本源在极速流逝,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或许我需要找一个传承者……
……
行走世间五百年,我机缘巧合习得挪移之术,念之所致,瞬移千里。
……
终于在近日,收了一徒弟,有她的影子,然不是她,我却很欢喜……
……
想不到她也魔障了,求长生不得,做出这般选择,若是入了魔……
……
生者担无尽之痛,亡者静享安眠,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六)
堕魔之渊,将无尽生者沉眠
帝陵,许言又一次见到了吴英贤和女帝。
“想不到你还活着,你是来杀我的?”
女帝的复苏并不完整,依旧还是一座石像,泛着光华,溢散出无尽生机。
远远的就能感受到那种无敌的意志和凌驾众生之上的伟力。
因为许言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女帝就不是女帝。
“你觉得你凭什么能杀我?你手中的剑?”吴英贤摇了摇头。丝毫不掩饰他的鄙夷。哪怕她拥有女帝的一丝本源。
“你可能不知道吧,这陵上的几个字每一个都代表一种大帝道法。借助它们的力量,我就是大帝,我就是无敌的象征。你可能从没听说过什么是大帝吧!今天让你见识一下。”
吴英贤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借用女帝的力量,随手一击,许言就被击飞,动弹不得。
“看见了吗?你就是蝼蚁,还妄想复仇!”
吴英贤好似疯魔一般,沉浸在那股力量之下,疯狂的破坏。
许言不甘心。的身上开始冒出黑气。
天上惊雷阵阵,闪烁着无数电光,似要洗涤一切污浊。
“堕魔吗?”
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似乎陷入某种回忆。
很痛苦,很痛苦!
一旦堕魔,生生世世皆是魔。
天空中产生一道裂痕,黑色的火焰滚滚落下,染黑了大片大片的世界。
世界都在崩溃化作碎片,没有哀嚎,只有无尽的恐惧。
裂缝中有一只赤红色的瞳孔,偶尔金色的火苗跳动,让虚无都在颤抖。
很快,吴英贤身上也烧起了魔焰。
他很平静,当年他也是个正直的少年,一次堕魔之后,纵是他洗去了魔气,转生多次,依旧满心杀戮和破坏,很多时候有心控制,却无力长时间控制。
特别容易愤怒,愤怒就会变得浑身虐气,杀气。
这次天变的可怕难以想象,连那只眼睛都出现了。
许言感觉自己有些失控了。她好像与自己的躯体失去了联系。
“对不起,师父!”
她只能在心中向师父忏悔。
她的躯体操纵着无边魔焰在与吴英贤战斗,每一次碰撞都产生大面积的破坏。
无尽的物质在被泯灭。
女帝的石像散发的光芒在暗淡,渐渐的开始崩溃。
渐渐的,一切都被崩毁了。一个巨大的涡流席卷这一切朝着那道裂痕而去。
那就是堕魔之渊。
许言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脱离了躯体,也看到了自己的躯体也被拽入深渊之中,她却好像一个看客,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守护着自己,脱离那个漩涡,那是师父。
那把藏心剑裹挟着她的意识,离开了这片虚无,去往未知的地方。
(七)
三百年前,青云之上,青衣白发,端坐青云宫,世人称我青帝。
“看来她是真的陨落了……”
我身化轮回,以你的一丝气息为源,妄你重生,余下一株草,一柄剑,一本手记。
你我之间终是不相识,于我而言,这一切都是我个人太过贪心吧!你于我太过美好,不可触及,不可多看……
前路已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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