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丢由
(1)
呼,上班两个月了。脖子痛啊,腰也疼,倒没做什么正事,就是浑身不舒服。
前几个月还是大学妹,做个毕业设计能三天两夜不睡觉、跑个越野跑能二十四小时不睡不补连轴转。现在不行了,整天在电脑前脑子全世界乱跑,穿越物理距离,也穿越时空原理。转啊转,转啊转,转着转着阿井姐就喊我去吃饭。
吃完饭,聊一聊,阿井姐又开始跟我絮絮叨叨这些系统怎么跑、这些工人怎么应付。
可是此时,肚里的碳水化合物开始发酵。花了一上午环游世界的神思逐渐疲劳。一个个哈切从紧闭的嘴出不去,倒是从眼睛里化成泪流出来、鼻子里化成气喘出来。甚至耳朵也产生幻听。
最可怕的是,颈椎里那根神经像是被打了麻醉剂。脑袋像鬼片里的断头王一样,一会掉到左边,一会掉到右边。
时间也是跳跃着走。前一秒,阿井姐还侃侃而谈SAP的繁琐操纵,再一回过神来,她已然看着我的一脸迷茫无奈地笑了。
(2)
我妈让我多加班,我们家李大白也是。
我也想加班,尤其是在加班费对于应届学渣如此高的情况下。可是谁叫我还有点情怀,心里还有着写小说的任务。每天差不多晚上五点一刻准点拔腿就走。
我的单身汉老板咖喱叔估计对此挺不满的:面试时口口声声喊着要为公司鞠躬尽瘁的姑娘,怎么又跑了?她倒是曾说过自己是玩跑步的,我还以为她想强调毅力好,没想到是下班跑得快啊!
说到此,心中十分愧疚。为了自己不靠谱的写作梦竟然如此任性,真是不地道。如今,我的第一本小说《23岁,向死而生》完结,讲的大概是2013-2018这些年留学的事【1】。幸亏没日没夜地两个多月写完这四十多万字,又删删改改一次半,忍痛割爱减下去五六万,之后就有事没事掏出手机随机打磨一下,就当游戏。
之所以舍弃人生前途、工作声誉来写这个,也是因为自己可能23岁就“老”了,有些细节记不清了。之后等彻底进入社会,曾经的意气风发也没了。写出来的估计都是现在这种“佛系”文字。那之前吃的那些“傻”苦、受的那些“傻”罪岂不是白吃、白受了。
所以,从下个周一开始,不管我的任务栏是不是空的,我都要坚持耗上三小时班,哪怕大脑又放空,也要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放松。目标就是把屁股像摊煎饼一样坐实、坐大、坐得软塌塌。
(3)
同事都是好人。
在这种地方,随随便便工作上十几年,各个岗位换一下,所以动辄就是很多年的友谊。抬头不见低头见,年纪也都不年轻,自然和睦一点。
我仗着年纪轻,可以随便犯傻,大家只会夸我可爱。不过我想我老了以后还是会忍不住犯傻气。只要和李大白谈恋爱,就会一直犯傻气。
其实我一直想工作的,上大学太累了。家里人催我兼职读个研,我也有这计划,不过也要明年申请完永久居民后再说,毕竟能省几万块学费。
现在要彻底自给自足了,几万块也是非常多了。可是钱一到手就想着怎么还学贷、怎么还房租,到头来也剩不了多少。看来还是要复习曾经自学的理财,不然以后就算钓个金龟婿,人家买了房,我连个买狗的钱都没有,也太丢人了。
自给自足也是很奇特的感觉。不过我有点想从这个“现实梦”醒来。一醒来,就又回到大学的单人宿舍,然后就是作业、社团、presentation、跑步训练...我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
那么这之前的一年,我有好多想学的。
“闲”的呢,想好好打磨一下写作技巧,别再事倍功半地写那些自嗨的东西。不然逼着李大狗做我的忠实读者后以后还要请他吃饭。我得让他哭着喊着请我吃饭、求我更新。
还有啊,小提琴也要重新捡起来。我妈扬言下次她来新加坡、我要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还不能拉漂亮咯,她就跟我没完。细思极恐。
“正经事”呢,大概就是考考CFA(金融分析师)、PMP(项目管理专业人士资格认证)、还有EDX网课上MIT的供应链。成为一个升级版斜杠青年。
不过,一想起这些就头大。毕竟现在自己赚钱,算来算去,要是想交上这些乱七八糟的课程费,就得勒紧裤腰带。要是想再每年抽点时间、金钱去跑个越野跑比赛,就只能忍饥挨饿了。
对了,还有年底的渣打马拉松!只可惜李大白的“上班就发胖”不是自己发福的借口,我忙着赶字也是天天往肚子上套圈【2】。
这两天跑起来感觉两个肺像风箱呼啦啦地响,胸围好像也不知不觉被肺顶大了。总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自己,都越来越没有差别了。倒计时九十天的马拉松计划一触即发,要是惨烈收场...这事我就一辈子不提了。
上大学的贪心病还没改,这么多想做的事情严格算下来,每天只有24小时又不够用了。还好我现在啥都没做,在键盘上敲敲计划也是很有成就感。
初入真实社会两个月,我很适应。不得不承认,还是世界待我太仁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