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奶奶家,在吉林省四平市,第一次到奶奶家,感觉很稀奇,爷爷奶奶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那是一个高大的门楼,大门上还有两个好大的狮子头的铜环,可能也是因为小时候个子小的缘故吧,看到这个门楼,感觉这个门好大,好壮观啊……
据说这个大院子里,以前是一个大财主家住的,他家非常有钱,儿子好像是做大官的,刚解放时,打土豪分田地,就都给老百姓分住了,爷爷家就分得了四间房子,因为孩子多,六个孩子。
一个大院子里,有好几十间房子,最后也住进了三十多户人家……
大伯家住了两间房,二伯家住了两间房,爷爷家又盖了一间小房,也是因为孩子多,没办法,当时家里还有一个姑姑没有出嫁,我到了后,就和小姑姑,爷爷奶奶一起住……
爷爷奶奶祖籍是山东寿光的,那时因为家里很困难,当地也经常闹灾荒,所以年轻时爷爷就带着奶奶和闯关东的人流一起来到了四平……
爷爷奶奶都很勤劳,蒸的馒头非常好,所以他们就做起了卖馒头生意,爸爸说:“你爷爷蒸的馒头非常好,又大有白,卖的还便宜,所以在当地非常受欢迎,是四平很有名的常家大馒头”……
爷爷奶奶就是做着这个馒头铺子,养大了大伯,二伯,爸爸,四叔,大姑,老姑,而且他们也都读了书,因为爷爷很重视孩子们的教育,我这几个姑姑伯伯叔叔,因为都有文化,也都发展得很好,有做老师的,有做工程师的,还有管理人员,但是现在,就剩下一个叔叔了,其他的人也都过世了……
在爷爷奶奶的小房子里,我住了有两年吧……也记不很清楚了,我初次见到爷爷,就非常喜欢,爷爷长得很慈祥,看见我就笑,管我叫“明头子”,可能是“明丫头”的意思吧,爷爷是山东人,说话就是山东口音,爷爷花白头发,还留有一溜花白胡子……
爷爷的胡子很长,可以编个小辫子,有七十多岁了,当时我也就是有四五岁的年纪吧……小时侯的记忆非常深刻。爷爷看见我,就抱着我,又亲又扎,非常喜欢,他的胡子就是那种山羊胡……他的胡子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爷爷经常穿着一个爸爸给买的长的蓝大衣,腰间扎着一个带子,穿着一个大棉靴,很魁梧很帅,记得那是一年冬天,第一次见到爷爷,爷爷在百货门前看自行车,他是个非常爱笑非常乐观的人,也操劳了一辈子,是个闲不住的人,七十多岁了还在看自行车,贴补家用……
我的奶奶,是一个小脚老太太,爸爸说,奶奶年轻时候长得很漂亮,年轻时,经常穿着爸爸给买的一件毛呢大衣,很有气质的一个老太太,奶奶对爸爸非常好,很喜欢这个三儿子,也经常穿着爸爸给买的衣服出去“炫耀”……这也是爸爸后来给我讲的……
奶奶也很会操持家务,含辛茹苦的把一帮孩子拉扯大……我的记忆里,奶奶很严厉,家教是很严的,在奶奶家也学会了做很多事情,从小就锻炼的很自力,奶奶从小就告诫我,女孩子要自强自立,什么事情都要会做,什么事情都要学习,长大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应付得来……
长大了,也理解了奶奶的用心良苦,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在奶奶的教导下学会的……
记得小时候,爷爷非常喜欢我,只要下班回家,我就依偎在爷爷身上,给爷爷的白胡子,编小辫子,和爷爷亲热,给爷爷去打酒,爷爷总是爱喝两口……
我到了上学的年龄就回到自己家了,以后见到爷爷奶奶的次数就少了,上学以后也非常忙了,爸爸妈妈工作也忙,也没回老家几次,对爷爷奶奶的记忆,也都是小时的候的,但我心底里非常想念他们……
在我还没长大成人的时候,爷爷奶奶就都去世了,也没有享到我的福,想想现在心里还很愧疚,有时每每梦中醒来都是哭醒的……
在爸爸临终前半年,爸爸有病刚出院,执意要回老家给爷爷奶奶去扫墓,不让去都不行……
现在回想起来,爸爸可能也预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好,要去看看爷爷奶奶,了去一桩心愿,爸爸一辈子也是感觉自己不再老人身边照顾,没有在老人跟前进孝,总觉很亏欠了老人……
我的爷爷奶奶,一辈子就是在帮助自己的孩子们,谁家有困难就去帮,帮这家带孩子,在帮那家带孩子,一辈子就是这么操劳过来的,也没享多少福,等到大家条件都好了,他们也都不在了…………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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