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岩磊
南宋大诗人陆游和表妹唐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更是互生情愫,陆游二十岁时两人便喜结连理,他们常常吟诗作对,琴瑟和鸣,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幸福鸳鸯,可因陆母嫌弃儿媳没续香火,又轻信算命所说她妨碍丈夫前程,便硬是拆散了二人,并命听话的儿子另娶温柔贤惠的王氏为妻,被休的唐婉也再嫁赵家。
几年之后,功成名就的陆游到沈园漫步散心,不想巧遇唐婉夫妇,深埋诗人心底的情感顿时如地下岩浆般迸发出来,一蹴而就写下千古名篇: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其情之真,其思之切,叫人泪沾衣襟。
唐婉回到家中,愁怨难解,于是也和了一首《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其爱也深,其哀也怜,令人不忍卒读。唐婉积怨成疾,不久便撒手人寰。这也成了陆游心中挥之不去的痛,直到他晚年仍时时念及并作诗以记。
或许,情真的是落在心头的债,情愈深债愈重,压得人心神不宁寝食难安,直至将生命之火燃尽。都说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那排在第一位的就该是男女之情了,古今中外有多少讴歌爱情的故事和传说呀,但无论是许仙和白娘子的人妖之恋,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化蝶之舞,或是罗密欧同朱丽叶的私奔,都或多或少地掺杂着悲情的成分,从而使爱情显得越加纯洁和难得。
可当我们梳理众多儿女私情时,好像能得出这样的概念:情勿回首,擦肩而过的邂逅就让它成为飘逸的背影,强追回来的可能是陌生的尴尬;撒手的便把它锁进心底的储藏室,翻找出来时兴许是变味的陈酒。而陆游和唐婉更是走了极端,分手后的偶遇竟成了他们阴阳两隔的毒药,假如没有沈园的重逢,他们也许只会在迟暮之年将起初的一段旧情当作笑谈而已,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造就了女主人公的悲剧,唯有祝愿他们:在地未作连理枝,上天能化比翼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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