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红颜传•花舞长安
公孙离篇
乐坊坊主打量着眼前这些可怜的孩子,她仿佛选购商品一般,提不起半点怜悯之心。难怪,她不是慈善家,而是位商人。
“这个孩子不错,收了吧。”她走到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孩面前,女孩眼中充满光彩,仿佛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
公孙离位于女孩右边,坊主慢慢走过来,公孙离抿了抿嘴唇,她明白这是决定命运的时候。
“这个孩子嘛……长得可爱怜人,舞也跳得极好,只是……”坊主的目光移向了公孙离的一双兔耳,啧啧地说,“可惜是个魔种。”随即走开,公孙离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黯淡了,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因这双耳朵而失望。
她记不清自己出生于何处,父母是何许,只记得年幼的自己只能靠乞讨才能活下去。她原在长城之畔乞讨,但并未有人愿意施舍她,她是魔种,长城边上居民们的亲人,不知有多少死于魔种的爪牙之下。
她只得慢慢往东边走,她依稀明白那里有一座极其富饶的城池,或许可以混口饭吃。离长城越远,人们对边防的战乱就领会得越少,对魔种的厌恶也减轻了几分。
后来她有幸在乞讨时偷偷学了一些女子的舞蹈,凭天生的优势,竟大受欢迎。之后公孙离来到了长安城,在此靠跳舞卖艺为生。这样的生活并不稳定,今日或许挣够了钱,明日可就说不定了。于是她的目光瞄准了乐坊,公孙离穿着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赠送那套蓝色的舞裙,腰间系有一朵蓝色的玫瑰,右腿还裹着一条长筒袜。
可这条路被自己的一双兔耳堵死了,十六岁的少女默默离开,消失在长安的街巷之中。
她来到了一条极其僻静的小巷,这里有一出可以避雨的地方,她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也走近了这条巷子,阿离起初并未理睬他,她并不认为长安这座富贵人家聚集的城市,也谁会刻意来找她一个落魄的女子。
“公孙离,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男子说道。
阿离惊异地盯着这名男子,他刚刚的话语中,无论哪个信息都让公孙离诧异。待她渐渐理解了男子的话后,眼神中重新闪耀出了希望的光芒:“真的吗?你能带阿离进乐坊吗?”
“当然可以,跟我来。”明世隐又转头道,“把你那把伞拿上。”公孙离虽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还是对他如此了解自己而惊讶。她常常拿着那么一把伞配合自己的舞蹈。
男子带公孙离走到一间较为朴素的院子门口,可院子上有一块并不朴素的匾,上题字曰:牡丹斋。
“你是长安城新来的那个牡丹方士!?”
“正是。”明世隐打开了大门,和公孙离一同走进了这间种满牡丹的庭院。阿离被这满屋开得正艳的牡丹吸引,驻足观赏了许久才想起正事,问:“您不是方士吗?真能让我进乐坊?又为什么要帮我呢?”
明世隐看着这位天真的少女,仿佛那是院子里最娇艳的一朵牡丹,他笑道:“我虽未谋什么一官半职,但送一个人进乐坊的能力还是有的。至于原因……稍后便知。”
公孙离继续跟着明世隐前行,进了一间较大的房间,房间中并无其它物件,唯角落中一张桌,一壶酒。由此,这房间显得格外空旷,木制的地板使房间有一种温暖的意味。
明世隐跪坐在桌前,将壶中的酒倒入一个杯中,小酌一杯后,对站在房间中不知所措的公孙离说道:“给我跳一支舞助兴吧,跳完便带你进乐坊。”
“这有何难。”公孙离自信答道。
“对了,加个条件,跳舞的过程中只能脚尖着地。”明世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没问题。”公孙离依旧自信地回答,对于寻常女子而言,踮着脚跳舞无疑是件难事,可自己却不同,她身形本就苗条,加上魔种的特性,她的身体变得十分轻盈,即使一直踮脚也不会多么疲惫。自己甚至专门设计了一套踮脚的舞蹈,也以此博得不少关注。
公孙离脱下鞋子,一双精致的小脚踩在木地板上,然后撑开伞,如约踮脚起舞。
明世隐看到第一个动作,便知道公孙离此刻跳的,是她自己设计的舞蹈,听闻名曰——花间舞。
公孙离用掌心撑着伞把,然后右手手臂高举,将伞送至空中高处,随后微微转动手臂,伞也随之转动。大有几分亭亭玉立的风姿。
可此刻公孙离腋窝处出现了一些波动,仿佛水面粼粼的波纹,这是明世隐的连接空间。明世隐把食指伸 入,触碰到了较远处公孙离的腋窝,公孙离高举的手微微放下,伞也险些失了平衡。
“明大人,这是何故啊?”公孙离问道,但舞姿并未停歇。
“这是一点小小的考验,你以为进乐坊是那般容易的?”糊弄一个女孩的能耐,明世隐有的是。朝堂百官都奈何不了他,公孙离又何如?
公孙离腋窝虽然受痒,但她却并未有偷工减料的念头,仍然保持着姿势。明世隐将连接空间扩大,一只手的五根手指一齐在阿离腋窝肆虐,同时又在其腰间开辟了一处,捏着公孙离那极有弹性的细腰,公孙离受痒,身子一歪,伞又差点落下。
可明世隐却“乘胜追击”,继续伸手去挠公孙离的腰肢,这可苦了她了,若是再去躲避腰间的痒感,伞就一定会掉下来,这场舞也便完结了。
幸好,她可以换动作了。她指尖发出一缕能量,能量托着伞。公孙离高举的右手放下,而伞却随着阿离的舞动而环绕着她。就像一个伴舞着,给着本就精妙的舞蹈更填美意。
公孙离的右手不再高举,于是明世隐将腋窝处的空间移动至了另一边腰肢。两边同时受痒,本就无比敏 感的少女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公孙离显然又不算一个耐痒的人,至少在尚未加入尧天的她,是这样的。
“噗,嘻嘻嘻……明大人,哈哈哈,这样,嘻嘻哈哈哈哈,怎么跳舞啊?哈哈哈哈……”
明世隐并未回答,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态,专心致志地捏着公孙离的腰部,阿离的腰不仅具有大多数女子的柔软,还具有舞女所特有的韧性。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好似在给这花间舞打着节拍,又好似在给舞蹈配乐。不过公孙离只算一件上好的乐器,乐师自然是双手其上的明世隐。日后明世隐挠杨玉环时,倒也与此情此景相似。
明世隐深知此舞的时间并不长,不足半刻钟。毕竟只是一个少女的随心创作,比如当世大明宫中那些一舞便半个时辰的大舞。
不久明世隐就对阿离的腰失去的兴趣,目光转向了那一双小巧的脚。明世隐将空间放在了踮起的两只脚的脚底,且保持相对静止状态,无论她舞动至何处,那连接空间依旧不偏不倚地在脚底处作妖。
明世隐这才注意到,公孙离的右脚,外形虽与人类无异,但皮肤却泛起淡紫色,那是魔种的特征。阿离右腿虽穿着长筒袜,但并未将脚完全裹住,而是如同踩脚裤一般,遮住了脚心处。
明世隐先在公孙离左脚划了一道,公孙离并未做出多么剧烈的反应。而当明世隐在那被筒袜覆盖了一部分的右脚划一道时,公孙离却差点没有维持脚尖着地的姿势,眼看脚掌就要接地,正值舞蹈的旋转动作,公孙离巧妙地使左脚着地,右脚悬空,解除了危机。
右脚脚底最敏感的脚心部分是被厚厚的筒袜遮盖的,挠一下,其反应却也远大于左脚,若是没有遮掩,直接挠在皮肤上也会如何?
明世隐心中又构建了一些东西,等着舞停后慢慢实现。
此时明世隐倒不能将阿离的袜子褪去,只能将就挠着。明世隐目前只挠着公孙离的左脚,却也足以令她笑出声来,再对右脚下手后,笑声便更剧烈了。
阿离虽是一朵娇艳的花,却也是一株被生活磨砺过,野火不尽,春风复生的野草。
她旋转着,裙摆都因此而展开,宛如一株瞬时绽放的蓝花,开在这天地间,盛在这长安城。舞动,翻飞,伞似乎是她的荷叶,而她就是荷叶下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荷花。
明世隐暗自觉得这花间舞之名取得不太妥帖,这不是在花间起舞,她自己便是一朵起舞的花。
明世隐进入了休闲状态,仅用一根手指挠着阿离的脚心,且并未用指甲这等杀器,似乎是想安安心心地看着这支舞蹈。
公孙离轻轻笑着,靠毅力跳完了自创立以来,最难完成的一次花间舞。
明世隐将杯中的米酒一饮而尽,然后毫不吝啬地献出自己的掌声。
“我能进乐坊了吗,明大人?”这舞似乎并未消耗公孙离一丝体力,她仍然一脸轻松地看着明世隐。
“别急,还有一个考验。”明世隐含笑道,“你下腰便是,我想看看你的柔韧性,对了……脚依旧要踮着。”下腰对舞女而言并非难事,但若要踮脚而下,对身体的柔韧度以及平衡性都是一个较大的考验。
明世隐原以为公孙离会有所不满,但公孙离未说半字,里面腰弓一展,双手撑地,发出咚的一身闷响,也不知她的手掌疼痛与否。随即又如约踮起那双小脚。
此时的她就像一座桥,胜过世间万座拱桥的桥,明月夜下那二十四桥也无法与这一座争艳。
明世隐先将双手分别放在公孙离的两个手腕上,随即顺着双臂向上滑动,指尖于手臂的触碰带来丝丝痒意,与之前相比简直不足挂齿。但慢慢痒感在不断加剧,原来是明世隐的双手离腋窝处越发的近了。
他没有停下的打算,在公孙离的无用的恐惧下,那双手依旧到达了胳肢窝,并在此处做了第一次停留。
明世隐挠得很轻,他明白自己若是加重,这个少女又将立刻笑出声来。他的双手接着移动,到了腰部,如视珍宝揉了片刻。
下腰动作的保持主要依靠腰部张力,挠腰处自然是瓦解此姿势的最佳手段,明世隐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的双手猛然间加力,公孙离毫无防备地笑了出来,依旧那般轻巧。
明世隐可以明显感受到她腰部的力量松懈了,此时的阿离完全是用手臂于双腿的力量支撑起这座拱桥。软而韧,这是腰部最难得的质地,明世隐在此处依依难舍,捏到公孙离快笑出声时才停下。
明世隐依旧放水了,这不是他的目的地。于是他顺着公孙离的大 腿划下,再绕过小腿,双手停在了脚上。
他的手就如同过桥一般,顺着公孙离的身体构成的这座桥,划出一到优美的弧线,宛如一弯新月。他终于从桥的一边到达了对岸,他的目的地。不过他要先做一件事情……
已经提过无数次千奇百怪的要求的明世隐再次开口:“将你右腿的长筒袜褪去吧。”
公孙离照做。
他又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根竹筷子,将筷子的一端放入公孙离的口中,示意其咬住。阿离用她的一排贝齿乖乖地咬住竹筷的一端,可以看到脸部微微隆起的咬合肌正在发力,显然以这种方式,在下腰时,头部倒立的情况下咬着一根竹筷实属不易。
“筷子亦不能落下。”
公孙离点头。
明世隐诧异,公孙离为何如此配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但当他目光凝聚在她兔耳上的一刻,一切也都释然了。
明世隐便是她目前的唯一出路,想进乐坊,别无他法。
无所谓,诡谲的世道从来容不下一颗善良的心。
明世隐蹲在公孙离的右脚旁边,看着那纤细而修长的脚趾蹬着地板,控制着身体的平衡;看着那略透紫光的足上浅而有序的纹路,蔓延整个柔软的脚底。
明世隐伸出食指轻轻一划,那踮着的脚便反射似地妄图落下,用地板这道屏障来保护那脆弱的脚心。但条件显然不允许。
方才有厚筒袜做遮掩,误了一阵痒意,如今公孙离可没那般幸运。明世隐毫不客气地用指甲划在那裸 露不久的脚心处。
“唔……”咬着筷子的公孙离只得以这样的方式抗议,虽然连她自己都清楚这抗议的无效性。
明世隐如同马克波罗初到长安城时一般,被这新奇的景象吸引,他想继续探索,于是又在脚心处用指甲反复轻轻扣着。
慢慢地加快速度,三秒一次,两秒一次,一秒一次,以至于一秒两次,速度无法再快时,便增加手指数,除大拇指外的四指,无一不是挠痒利器。
只见公孙离的挣扎幅度越发的大,那完美的弓形有渐渐有坍塌的迹象,不再那般富有美感。 如今明世隐的四根手指皆快速在公孙离脚底最敏 感 处轮番刮挠,明世隐透过水晶球,看到公孙离那通红的俏脸上满是汗珠,还有一粒随着蓝色的发丝静静滴在地上,发出“啪嗒”的一声,除了那几乎难以听见的,指甲刮过脚底的声音之外,这便是唯一的乐章了。
唯一,却并不美妙。
公孙离的牙齿紧紧咬着那根承载着自己前程的竹筷,像是在抓住救命的稻草。甚至在担心牙齿和竹筷中的一方都有因这咬合而碎裂的迹象。
“嗯……唔……哼哼嗯嗯……”公孙离早已经笑着,可碍于嘴型,她发不出完美的“哈哈”声,只得由着莫名的声音成为了笑声的替代品。变样的笑声不断从牙齿的空隙飘出,每一声都想要扳开公孙离紧咬着筷子的牙齿,使自己得意正名。
明世隐自然不会停下,他就是想看看这名女子的忍耐极限有何其大。
一刻钟,令明世隐本人都极其惊艳的一刻钟,在无休的四指快速划动脚心中流过,在公孙离一颗颗滴落的汗水中流过。
你真的尽力了。
“暂时歇歇吧,等会继续。”少女并不知道,如此冷漠而无情的话语,是这个男子嘴里飘出的,最具柔情的一句了。冬日的炭火往往比夏日的火炉更使人感动,虽然公孙离并不明白这些,她只知道凭这个时间好好休息。
“继续吧。”公孙离闻之,自觉地叼起那根竹筷,又恢复到下腰的过程中。明世隐从袖袍中取出一个毛笔,走到公孙离的脑袋处,拿着毛笔,慢慢靠近她的一双兔耳。
这时,刚刚被挠脚一刻钟都未落下的竹筷落下了,公孙离连忙开口道:“明大人,你能不能……”明世隐警惕地与明世隐对视一眼,“能不能不要挠我的耳朵?”
魔种若化为人形,保留其魔种特征的部位,往往是最为敏 感的地方,其程度约为普通人身体敏 感处三至五倍,这是明世隐早期总结出的经验。
公孙离的脚虽保留有魔形,但终究算一只人类的脚,而这双兔耳却另当别论了。
抱歉,阿离,你若撑不过这一关,我便不能留你在身旁共商大策了……
“每只兔耳我只用毛笔来回划其五次,共十个来回,若你忍过,你的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你。”明世隐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在公孙离点头后,他将竹筷重新放入公孙离口中。
说起来只有五次,但那双兔耳如此长,远长过阿离的一双小脚,即使划一下也要历过一段不小的行程,更别说是来回。
明世隐毛笔的刷毛触碰到公孙离的兔耳内壁,引得阿离又发出一声闷哼,那双兔耳也不由得颤动了几分。兔耳不同于身体的其它部分可以有所躲闪,若是头部不移动,那这双兔耳便成了刀俎之鱼肉。
明世隐慢慢将毛笔向下划,无数的刷毛紧紧贴合这公孙离最敏 感的部位轻轻移动着。明世隐在她耳朵上做出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引起她剧烈的反应。公孙离开始害怕每一个带给她痒感的下一秒。
明世隐的毛笔第一次划到公孙离兔耳的尽头,又开始向上原路回返。这次明世隐滑动地十分匀速,没有突如其来的刺激,但这个过程中,公孙离的头部却一直在颤抖着,那是对痒感无声的抗议。
“一个来回了。”才一个来回,公孙离已经忍得如此艰辛,那时间也慢得如果历过了万代千秋。
但明世隐这次给她来了个痛快,直接快速地将毛笔向下一拉,如同在宣纸上写下了一笔悬针竖。公孙离的嘴巴因这痒感而张开,筷子失去了支撑,正要从她嘴里脱落之时,明世隐妄图给她致命一击,又迅速将毛笔向上一提,可公孙离却又立刻咬住那还未滑出的筷子,重新将其稳住。
她现在咬到的已经是筷子的末端,咬住这末端的难度远胜过之前。那筷子已经比千钧一发更危险。
“两个来回了。”明世隐并不甘心刚才的结果,于是他用最快的速度,一口气在公孙离左耳上划了三个来回。
可这期间有公孙离的闷哼,有身体各部分的颤抖,却独缺了那筷子落地的声音。
明世隐又在她右耳上快速划了四个来回后,突然间停手。此时他并不想给公孙离一个痛快,反而慢条斯理地划着第五个来回,最后一个来回。
公孙离的四肢都在抖动着,这座拱桥有巍巍欲坠之景;下巴也因用力过多的颤抖着,那根筷子有风烛残年之意。
毛笔又一次达到耳朵的尖端,当然亦是最后一次。可当明世隐返程时,筷子掉了,拱桥塌了……
只剩面色红润的公孙离在地上喘息,然后用微微张开那樱桃小嘴。
明世隐原以为她会请求自己改变规矩,让她进乐坊,可他听到的却是……
“抱歉明大人……我休息一下……马上就走……”明世隐被震惊了,阴暗的世道,可怕的经历早已使他不相信人心中还存在着善念,哪怕些许,也会被世界所抹杀,被大浪淘去,如今才知晓自己的偏执。
“你恨这对你如此不公的世道吗?”
“阿离有幸而活着,还有什么怨恨呢?”
明世隐沉思片刻,仿佛正考虑着一个重要的决策,然后他的眼中第一次充满了真诚,开口道:“欢迎加入尧天。”
随后迎来的,是少女迷茫不解的眼神……
此后,乐坊多了名舞姬,巷陌多了名刺客。
娇艳之花开始在长安舞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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