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小孩(虚构)

作者: 童年梦游 | 来源:发表于2018-11-23 20:40 被阅读102次

    我杀人了,我叫马郡,今年十二岁。

    我刚刚经历了小学毕业,在最后一次考试中我的语文成绩考了全校第一,数学成绩还是那个样子,永远踏不上及格的彼岸。

    这样的成绩令我的家人很蒙羞,他们期望我考上市重点中学,以便也能把我拿得上台面和别人作比较,不至于总在强调我的语文成绩。

    刚开始时,我母亲还会四处托人,希望能找到熟人走后门,但后面碰了几次壁之后,她就再也没提起过了。

    碰壁的原因是因为没钱,我听见她曾对父亲说:“她找到了一个教育局的工作人员,说可以把我当插班生放到市一中去,但要钱。介绍费就得五千。”

    “这些人怕是要吃人啊!”母亲埋怨着说。

    “哎。”父亲只能无奈的叹气。

    “算了,也只有这样的成绩,我可不想把钱扔到河里连泡都不起一个。”

    “那就算了,就让她在这里读,一样的。”

    于是就这样,我顺利地升上了乡中学。

    这所中学离我自己的家并不是很远,走路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有时候走的快的话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

    对于进入这所中学,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很差劲,反而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尽管我厌恶老师那副一成不变的嘴脸,但我更不想过早脱离孩子的生活。

    在小学毕业后的那个假期,我听了无数关于这个学校的传言。

    “无秩序”、“教学水平不高”、“学校规模小”、“人数少的可怜”、“打架”、“吸烟”、“流氓”、“二痞子”……。

    好像这所学校早已经失去了教学的意义,变成了一个接纳将来罪犯的娱乐场所,而对付老师是他们训练自己能力的第一步。

    而我也在进入这所学校一个月后,加入了这个犯罪团伙。

    现在是十月中旬,深秋的到来使得门前的枣树更显凋零。它的树皮就像是胶水硬沾在上面的,树干看上去也毫无水分,树叶早已肥沃了土地,只剩得树尖上还枯黄着几片。

    此时已是深夜凌晨时分,我窝在被窝里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

    这股风已经吹了好几天,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停歇的意思,反而越吹越烈,像是厉鬼的尖叫。

    我小心翼翼的将头顶上的棉被开了一个小口,让新鲜的空气顺着流进来,以便减轻我的窒息感;然后等到自己呼吸顺畅些之后,又赶紧蒙上,生怕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东西。

    我尝试着睁开眼,因为我知道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也没有什么再闭上眼睛的必要了。

    我回想着自己这一个月以来的生活。说实话,真是糟透了。

    刚进入学校,那是九月份。

    “你们听说了吗?有个老师在路上被初三学生打了一棍,直接倒在了地上。”

    “死了吗?”

    “没有,听说后面被人发现后就送往医院了;”

    “妈呀!可真恐怖。”

    这些话语估计早就飞遍了整个学校,学生们用显得怜悯的语气交谈着。并且乐此不疲,估计还想着多发生几件也许更好玩。

    因为每个班都有着桀骜不驯的学生,所以这样的谈话几乎每隔一星期左右就会上演一次。

    而我也是谈论者中的一员,经常插在自己的小团体里,讲着老生常谈的话题。口水星子伴随着眉飞色舞的表情到处飞溅。心里还带着对这些人的崇拜。

    九月很快就被这些话语所淹没,早早地沉入了海底。随之而来的是十月。

    九月的最后一天是举校狂欢的日子,学生们即将迎来除寒暑假以外的最长假期――国庆节。这也是我们一年中最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国家之中,并且享受着这个国家给予的最高待遇。

    那天自从早晨上早自习开始,整个班就笼罩着狂躁不安的气氛,就像是陈阵养着的那头小狼,时刻准备着逃出这狭小的狼圈。

    整整一天的课,老师们都在扯开喉咙地教授课程,到了实在忍受不下去时,就用手猛拍桌面,脸红的像是吞了一团火。而学生们就时不时地看向手表,度日如年,偶尔也抬头看看讲台上表演的戏码。

    终于,放学的广播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喂,喂。……好了吗?”好像是在试音。

    “安静,请各班安静下来。”广播里传来令人兴奋的声音。

    “请各班班主任清点一下各班人数,组织好认真听广播。”

    “安静,不然今天就别想放学。”讲台上的尖脑袋嘴巴一开一合的讲,露出满口黄牙。

    “今天我先讲一下各班的出勤情况和请假人数,130班实到……。好了,下面是校长讲话。”

    “一个大男人话还这么多,像个多嘴婆一样,不就是放个学吗?怎么校长还要讲话。”全班到处都传来烦躁的叹息声和埋怨声。

    “好,各班安静;下面我宣布一个通知。国庆节放假归来我们要进行一次大检查,检查的内容是是否有染发,涂指甲油,穿背心上课,……不背书包等纪律问题。下次来一旦查到,那么将会扣班级分,一人扣一分。……下面,就由班主任组织好本班学生放学。”

    广播讲完,撑在讲台上的微胖身影把手从讲台上拿了起来。

    “该说的广播里已经说了,我就不多讲了;然后作业的话其他老师都布置了吗?”他向坐在讲台那排的中间位置发问,下巴向前抬了抬。

    “嗯,都布置了。”这是个大眼睛小个子的男孩点头回答。

    “好,那我再讲讲放学回家路途上要注意的几个问题。切记切记,不要在路边逗留,不要下塘洗澡,不要去同学家闲逛,也不要去亲戚家,反正就算要去也得先回家报告父母再去,听到了吗?”

    “知道了。”班上传来死气沉沉的声音,应该是在烦躁这些已经听到耳朵生茧的话语。

    “好,最后我点几个人的名,这些人先留下来。”

    听到这句话,我原本已经提着的心现在提的更高。我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肩上的长发,发尾的地方几乎看不到完整的一根头发,全是分开成了两半,最关键的是黄,我的头发看上去是黄色。这是让我最胆战心惊的地方,曾经有人对我问我是不是染发?为此我还辩解了好长的时间,以至于后面只要一提到头发两个字,我就会不自主的进行辩解。那这次的名单中会有我的名字吗?

    我的心一直提着,两耳全神贯注的听着老师的声音。

    “程消,……穆雪梅,好了,其余的学生可以回去了。”说罢,老师开始清理自己讲台上的纸质文件。

    “老师应该看的出来我的头发是营养不良吧!”我在心里庆幸道。

    我开始收拾自己桌上的书籍,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往书包里一塞,就当作回家给家长的一个交代。然后再拿了几支笔,准备离开。

    “马郡,等着我。”我的背后传来叫声。

    是穆雪梅,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真不想与她扯上关系,要是因为这层关系万一被老师盯住了,我自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嗯,我在门外等你。”我想着要是不能躲开,起码也要与她隔开一定的距离。

    “OK,”她用右手做了一个手势,脸上是喜庆的笑容。“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乐观。”

    收到她的回应后,我就拿起桌上的书包朝门外走去,一直走到校门口,倚靠着墙壁,再回头看向教室。

    我们的教室与校门几乎在同一条直线上,在加上距离近又没有障碍物,所以能看得一清二楚。

    教室里的人已经差不多都走完了,只留下老师点过名的学生和一些喜欢看热闹的旁观者在座位上坐着。

    我看着走出校门的学生发起呆来,眼光时不时留在那些打扮时髦,标新立异的学生身上。

    “你再骂一句。”我听到教室里传来我们班主任熟悉的叫骂声,心脏猛的一跳,生怕是在骂我。

    我顺着声音抬起头望向教室,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此时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就连开始老师点过名的人也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应该是在等一场即将上演的戏码。

    果然,穆雪梅和老师杠上了。老师目前正站在课桌之间的走廊上,用手指着穆雪梅,脸上的肌肉绷得铁紧,胸部被气的剧烈起伏。而穆雪梅则站在他前方一两米的地方,披头散发,前面的刘海翘的老高,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扯过一样。外面的外套向肩膀一侧滑落,背佝偻着,让本来就消瘦的身体显得更加脆弱,她的身后还站着两三个男生扯着她的手臂,应该是防止她再次不计后果的向老师扑去。

    “哎,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在心里不禁唏嘘起来。

    在我看来,穆雪梅在我们班上混的风生水起,她那张嘴不仅能把我们给逗的捧腹大笑,也能缓解教室内尴尬的气氛,让老师在学生面前有个台阶下。同时,我还经常看见她在老师房间进进出出,和老师并肩而行,一路上还有说有笑。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时不时的会和老师杠上,染发、留手指甲、上课睡觉、早恋。她几乎是一样也不忘落下,不知是和老师的过多接触给了她这副胆量,还是她天生就带有的。

    “这次可能是真的打架了。”我不禁可怜起她来,但也觉此时的她英勇无比。

    之后他们俩一直对峙着,等过了差不多几分钟她才开始挣脱着将两臂扯出来,跑到座位上拿起书包就朝外冲,嘴里还不时的骂着什么。穆雪梅冲出校外的时候,班主任还特意跑到教室外面喊了一句下次放假完就别在回这个班。

    “不回就不回,谁稀罕这个破学校。”穆雪梅走出校门时嘟嚷着说道。

    我和穆雪梅并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只是碰巧走一条路而已,走的久了,两人之间就变得无话不说,但今天她却出奇的安静,我本想安慰她咒骂老师几句,但她好像并不在听。只顾低头往前走,我想问她老师讲了你什么,但又问不出口。毕竟感觉自己有点虚情假意。

    慢慢地,她就和我拉开了距离,自己独自向前走,而我也并不打算去追她。

    我回到家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拉开书包最外面的那个拉链,从里面摸出钥匙开了门。

    家里还和往常一样,满地都是鸡鸭的排泄物,有些已经干掉,用脚在地上摩擦几下就变成粉末;还有些是新鲜的,散发着臭味。我把书包放在靠墙的椅子上,然后用手捏住鼻子,拿着铁锨就到隔壁厨房的炉灶里铲灰把它盖住。

    爸妈应该刚出去不久,桌上摆着杂乱的饭碗,在桌子边缘还有一张纸被桌上的油渍黏住。

    我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起纸的一个小角落,偏头看了看。“记得洗碗,扫地。”纸上潦草的写着几个字,歪歪斜斜的,明显是小学生水平,应该是我妈写的。

    我朝屋内喊了几声,想看看春宝是否在家,但没有回应。于是我便开始自顾自的吃起饭来,直到把菜都吃完了才胡乱地放下碗筷。

    然后环视屋内,又脏又乱。

    “这样子我还能不能出去玩了,”我在心里抱怨道,顿时觉得生气无比。

    “春宝,”我朝屋内走去,推开房门,果然在睡觉。

    “春宝,起床;我找你有事。”我拉开床帘朝着床上的人喊道。

    “春宝,我又继续用手推了推;你先起床帮我个忙好不好?”我带着哀求的声音。

    “嗯……,”他用鼻腔拖的老长。然后将本就蜷缩着的身体又聚拢的更紧了。

    “你帮我洗一下碗吗?你起来咯。”着急的心情使我放弃掉所有的体面,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

    “起来一下,你做完还可以睡啊!你就帮帮我又怎样。”我拉开棉被,将侧身睡着的人拽了起来。

    “哼嗯哼……。”他发出哭腔声,很微弱;被我拽起来的身体也是软趴趴的,好像他的困意已经让他丧失了反应能力。

    但这并不能引起我的同情,只能让我变得更狂躁不安,我在心里默念着:“骗子,你还装睡。”

    我松开紧拽着他衣服的手,他没有立即倒下,但眼睛禁闭,整个头无精打采的下垂着。

    “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我还是故技重施。

    “我想睡觉。”他终于发出了声音,里面尽是哀求与委屈。

    “做完就睡好不好,一下子的。”我开始把他往床下扯,但他却拼命地反抗。

    终于他心中的不满全化成了眼泪与哭声,哭声从一开始就很大,几乎是一直扯着嗓子哭,声音中有几分嘶哑。

    “别哭,”我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他试图反抗,一直摇头晃脑,但我的手却一直没离开过他的嘴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到我手上,由热变冷;手心也能感觉到他嘴巴里呼出的热气,变成水滴。

    “要不先松手吧!”我看着他缺氧的样子,心里不由担心起来。

    “你别哭好不好,我松手。”

    我放开捂住嘴巴的手,看了看手心,厌恶地把手放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

    他的呼吸已经慢慢的变得匀称,通红的双眼也不再流泪,但却因为我这一动作他又哭了,这一次他比上一次哭的更用力,几乎快要扯破嗓子。

    我急了,我有种做贼的感觉;急于掩盖住想要偷走的东西,但它却总是想方设法地引人注意。

    “不行,我得立即让哭声停止,无论是什么方法。”想着我的右手又伸了出去,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一直掐到他嘴巴大口朝天一直发出呕吐的声音。他的双手握住我的右手,一直毫无目地的乱抓。

    那一刻,我并没有感受到恐惧,我感受到的是一种快感,一种突然安静的快感。一切只因为我制止了自己讨厌的声音,或许该说让我感到害怕的声音。我感受到了右手皮肤与他脖子上的皮肤之间产生的热量,这种热量促使着我急于下手,杀死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会是什么感觉呢?

    呕吐声慢慢的停止,他的眼睛开始睁的很大,双手也开始无力。

    我第一次知道人会死去是在我刚上三年级的时候。那时我刚进新班就听到了二年级班主任身亡的消息。

    “怎么死的。”那时候我怀着好奇的心理询问着散播流言的同学。

    “好像是撞死的,太阳穴不小心撞到了钉子上。”

    “嘶,~”我想象着自己正在经历着那种事,不由觉得不寒而栗。

    “怎么这么容易死呢?不就是被钉子钉上了吗?那脚钉上了又不会死?”

    “你是不是傻,他撞的是太阳穴,”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着自己的脑袋右边。“而且那个钉子是生锈的。”

    “喔,”我好像大梦初醒一般。

    后面我还和同学们一起去看了老师住的那个房子,它就在教室的旁边,大礼堂的右边。那时它的木制墙壁已经变得很黑,那扇木门也已经被拆掉,我迈过门口堆积的木板和杂碎物,站在门槛上往里望,看到了房间前面那个老式的电视机,我记得我曾在这个电视上看到过画面,就坐在电视前一两米的地方,但现在往后望去全是凌乱的木板和一些家用品被顽皮的学生踩着。

    “真像是一场梦,”我想象着自己再次坐在电视机前,但后面传来了老师的叫骂声,他们在急忙地叫我们走开。

    退出门槛后我继续站在大礼堂里看着这些忙碌的大人们从屋内进进出出,目光也不断地在墙壁上扫来扫去,试图寻找同学们口中的锈钉。

    这件事情在开学前被学生们传来传去,但后面等到全校皆知的时候也就慢慢停歇了,那时候感觉人来世上的唯一作用就是成为别人的谈资,可能也是在这个世界上为他人做的最大贡献吧!

    一学期之后,大家早已不屑于谈论这件事,不屑的就好像从来没有那个老师。

    我现在只要一用力他会不会就立即死去,死去了就代表着消失。

    “呜呜呜……”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年轻女孩的脸,她留着刘海,扎着马尾辫,蹲在大礼堂前,用双手擦着眼泪。

    她看上去很伤心,一边哭一边喊着“爸爸。”她的双眼通红,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安慰着她,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的双眼也通红。

    看着这个场景我曾经留下过眼泪,其实我对于老师并不是特别的留念,那一刻我只是纯粹的觉得她们很可怜。

    我放下了手,反正哭声已经停止,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也没有必要去刻意制造自己良心上的不安。

    “别哭了,我自己去洗算了。”

    哭声已经消失,他还在用鼻子猛吸气,用力的咳了几声,又哭了起来。

    我开始烦躁,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安全了吗?他为什么老是这样自己找麻烦?真是自找死路。

    我再次用严厉的语气警告他,但这只会让他的哭声变得更大,于是我干脆头也不回的走到厨房,拿起菜刀冲了回去。

    “你在哭一下试试,”我把菜刀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试着威胁他停止哭声。

    “啊,啊,啊~”哭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但这样似乎并不是再开始停止哭声,而是为了积攒力气让下一声变得更大。

    刀放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声音也慢慢开始停下来。眼睛直盯着我。

    那一刻,我看到了恐惧,不甘,迷茫,委屈。一个五岁小孩眼中不该有的东西我全看到了。同时我还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他为什么哭的答案。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充满憎恨、凶狠的脸庞,光看着这张脸他都害怕,他又怎么会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呢?即使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与他流着同样的血,可他也丝毫感觉不到来自亲情的联系。他只有哭,只有哭才是他的求救信号,才是他的报警电话。

    “马郡这个畜牲啊!简直就不是人。”屋外传来了奶奶的叫骂声。

    “你就这么喜欢你弟弟哭啊!天天都这样,就是六亲不认的黄眼狼。”骂声很大,屋内的哭声也大了起来。

    泄露了,我还是要遭受痛骂,这些添盐加醋的犀利言语。我不打算再继续威胁了,我现在最好是先把刀子放回原地。

    对于我来说,我最怕的就是别人带刺的话语,带刀的眼神。我没法忽视它们,哪怕我听的再多,忍受的再多,我也不会有一天达到免疫状态。反而就像今天一样我会尽可能的去逃避它们。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很响,声音中还混杂着我的名字。

    我行尸走肉般的打开门,看着臃肿的身体向房内走去,然后拉出来一个小人儿走了出去。

    那个人,就是我最恨的人。关于我的所有坏话几乎都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她把这些话传给街坊邻居,让他们也对我侧目而视,所以我恨她。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被子里的空气又渐渐变得燥热起来,我的背上和手心已经出了不少的汗,我把它往床上擦了擦,然后又轻轻地在头顶打开一个小口,一股风吹了进来,让我感觉到了些许凉意。

    他们走了之后,我开始做自己的事。扫地我只是扫了那些未摆放物品的地方,洗碗也只是一个劲的挤洗洁精,然后把碗放在冷水中擦了几次。

    做完这些事已经将近六点半,太阳只在地面上留下余晖。

    看见这番景象,我满腹牢骚。再看看马路上玩耍的同伴,便更觉得委屈。

    对了,那天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和奶奶一起并肩走在池塘边上。这些我现在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后面记忆的深刻让我前面的记忆变的模糊。

    我现在只清楚的记得我和奶奶从马路上走到了我家门前的池塘边上,我走外边,她走里面。我们距离池塘水面高度大概两三米左右,池塘的水上面浮着一层又一层的水藻。池塘里还散发着些许臭味,那是死掉的牲畜腐烂的气味。

    她在和言细语地低头对我说着话,但我什么也没听进去。我只是紧跟她的步伐,让心里的恶念肆意的狂欢。

    “把她推下去,把她推下去。”

    一刹那,我便是独自一人走着。

    手电筒的光集聚在一点上,人群议论纷纷。

    现在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虽然还夹杂着一些黑暗,但我也觉得实属不易。我又熬过了一个晚上。但我并不是因为自责和后悔,因为这些发自于良心上的好,我已经没有了。我只是有些害怕,但这种害怕能持续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

    夕阳下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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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张大怪:写小说不需要强调是虚构的,没有人会认为小说的是真实的。
        童年梦游:@张大怪 嗯,谢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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