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曼珠分手后,闻迈一个人坐在街心花园的椅子上看天数云。
看天可以,云能数的清吗?
朗朗的天空,蓝白色的各类云图在慢移慢动,它们是天上的动物,正悠闲地俯视下方人类的诸型百态,你在想什么,你在做什么?这不是云儿欲知晓想探究的课题,它只是喜欢嘲笑现在正处于狼狈状态的人们。你开心它不笑,你难过它跟着乐。它们没有同情心。
你悲悲泣泣的想要哭破大天,去儿会笑的很厉害,当它们闪过一丝的侧隐之心时,云儿会告诉你这是传说,你可别当真。你恨恨怨怨地想要捅破大天,云儿会大笑不止地告诉你这是妄想,不信,你尽可大胆试天。
这是闻迈独自思考良久得出的结果,他不愧是周琪眼里的才子,考虑今天一滩的大烂事也要文绉绉的看天破题,他独独就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挂着曼珠儿子种上的色彩,只记住了周琪爆怒时左脸上大黑痣的面积。
看完天问完云,挂着脸上的花彩,纠着心里的懊悔,闻迈一步一移的回自己的住处。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天色有点暗了,天上的云已经不再生动,大概是要到换班的时间了,它们现在都显得无精打彩。闻迈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二个肉包子,晚上准备就着肉包品咖啡,这是闻迈自己独创的小资文人情调,别人不知道,闻迈的独好只有周琪知道。
闻迈站在家门口准备掏钥匙的手忽然停住了,她从门缝里闻到有咖啡的清香味,完蛋!这一定是周琪虎着脸在屋里等他,等他回来问罪。这咖啡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他躅躅不前,在自己的家门前跼天促地。
门一下子开了,周琪伸手抓住闻迈的衣领,一把把他拽进屋里,随手“呯”地一下把门关上,夺下他手上的包子扔在桌上,欲要爆发……又楞住……
“你,你脸上怎么啦?被曼珠打了?还是你们打架了?快说。”
看到闻迈脸上带着血迹,周琪终于没有露出她左脸上的大黑痣,对这个小白脸周琪还真是上了心的在乎,否则以她的性格,是绝不会再来找他的,也不会跟着他大吵大闹。她一个人已经在闻迈屋里待了好一会,还烧好了咖啡。
书店的气并没有消,愤怒也没有平,事情当然还是要弄清楚的。
小白脸文人现在受伤了,前面的事还没得出结果,现在他又挂了花。如果现在追着问书店的事,那会乱中加乱。只能做减法,一层一层地剥,一件事一件事的剥清楚,最后才把他剥的赤条条,分清哪里是他的罪过,哪里是他的无辜。
“说啊,脸上怎么回事?你哑啦?”
闻迈用力甩脱周琪摸他脸的手,脸色煞白的可以把周琪的脸照亮。因为他脸色白的厉害,这样倒是把脸上未擦去的血迹衬托的更加紫艳生动:“你想知道吗?还不是因为你闹的,在路上与人撞的,还差点晕死过去,你开心了吧?”
闻迈的脸色白灰的吓人异常,如果不是脸上带有血迹,那活脱就是一具站着的僵尸,足可以把周琪左脸上的大黑痣吓成淡黑色:“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们结束了。”
闻迈这几个字吐的非常清晰干脆,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不仅周堪感到吃惊,闻迈自己也感到从未有过的豪气。
闻迈嘴里喷出这几个霸气的字,他的脸色倒有点转红了。周琪这时惊讶地发现,这小白脸愤怒时比平时更为俊俏迷人。
“这么说你跟曼珠好上了?”周琪的语气变的平缓,倒像是一般朋友间的问话。这让闻迈觉得惊愕,难道他破罐子破摔的背水之战成功了?
“我倒是想与你的闺蜜好,你们不是闺蜜吗,你有兴趣可以帮我问一下,她愿意吗?我没意见。”
不管拼死吃河豚的想法能不能成功,反正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今天发生的事,任他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只有将爱情带入黄泉路,才有可能再次从生死桥获得重生。
周琪不再发问,她怔怔地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神经好像是被绷的死死的,活动不了。
过了好一会,她的神经才得到松解。她稳稳当当地地端起刚烧好没一会的咖啡闻了闻,忽地冲着闻迈浇过去,闻迈一个急散,咖啡几乎是不剩一滴地全部浇洒在奶黄色的墙纸上,随着咖啡在墙纸上向下流淌,奶黄色的墙面在黄昏时幽暗的光线下呈现出斑驳陆离的迷糊怪异。
此时这个屋内不需要太亮,混浊点更好。现在墙面上的迷糊混浊,正好为屋内的二个人营造出一种怀旧的格调氛围。这个奶黄色的墙纸还是应周琪的要求而换上的,本来的墙纸是白色的。
周琪不再动作不再发声,只是呆呆地看着泼色不均匀的墙面发笑,她的笑声虽低沉,但也足够碜人,这不是竭斯底里绝望的笑,而是闻迈曾经见到过的那种无奈的笑,只是周琪的无奈之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这是她的特色。
闻迈也看墙面,他看墙面竟然还看出了几许诗意,怪不得是文艺青年呢。并不是闻迈真的文艺的无药可救,是他脑子里浮想起他与周琪二人一起糊墙纸的刚过去不久的夏天,他的思绪飞入了怀旧的窗口。
回忆是幸福的,现实又是难缠的。幸福是亲亲我我的耳语泥浓,更是知己式的信任与搀扶。男女之间缠绵不休是爱的写实,缠字前面加个难字,那是爱情进入了无厘头状态,那就是爱的窘迫。
男女二人在一间房间里相互不语,这就是一种难缠,如果此时缠的好,那是一切尽在缠绵中。如果此时缠的不好,那爱情会在缠中分解。
闻迈心里欲缠绵,但是狠话已经放出,只能在生死桥待缠绵。
周琪心里想缠,那是气愤的怒缠,她极不愿意让自己好生修来的徘侧缠绵被曼珠或是任何其她女人缠走,缠吧缠吧,幸福的缠绵让人舒心松骨,尴尬的缠绵也能暂时驱除心里的魔障。
脱衣,她脱的一丝不剩。
周琪这个奇怪的举动闻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倒是心领神会,他知道他应该怎么做。这是周琪第二次在醋劲爆发后对他放乖。
生死桥上走回来的闻迈一改文艺情柔,他发疯似地抱住周琪一顿乱啃,就势抱紧周琪,推倒周琪,压着周琪,对她发起了瀑风骤雨式的一气狠攻……
周琪在闻迈激情放纵,肆意蛮横的极度酷爽中慢慢软下身子,配合地双手抱紧闻迈的脖颈,亲咬闻迈的唇,怒舔闻迈的脸,就连闻迈脸上的丝丝血迹也没放过。嘴里还不忘问出她特别在乎的兴奋词语:“我好吗?”
“好,你的身体就是一块精致的玉,是一首绝美的诗。”
“还有呢?”
“我一定要好好的爱护她,珍惜她。”
这是每次他们缠绵欢乐结束前的插曲式对话,周琪要的就是闻迈对自己的专一,他们肌肤接触中周琪能感觉得一闻迈非常喜欢她的身体,那是一种由心而性的喜欢。
她更喜欢闻迈,虽然闻迈财力不聚,但她有钱,她还乐意为他花钱。她是一个好胜的女人,在外面把自己的脸面看的很重,但关起门来她很乐意做男人的乖宠娇。
闻迈很会把握时机:“我与你的俞闺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偶然在星巴克的一次巧遇,因为坐的靠近,只是说了几句俏皮话,我是谁?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今天上午的窘迫,完全是觉得太巧而已,我是你的男友她感到吃惊,她是你的闺蜜我觉得诧异,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周琪放在枕头上的脸侧着看闻迈,她不插话,听他说:“在外面你又听不进我的解释,我只能避开气头上的你,正考虑着明天跟你陪罪,跟你解释呢。”
“那为什么还要拉着曼珠一起走,这是为什么,你怎么解释?”
周琪的语气还是咄咄的逼人。
“你的火爆脾气在那时是停不下来的,这样不是把事情越闹越僵吗?那样不是伤了和气吗?无端的吵闹掉一个闺蜜,你愿意呀?我不这样做,你说该怎么做?”
周琪倒是纳闷了,这样说来还是我不对了,真是见了大头鬼了,这小白脸还紧着慢的说的一套一套的,我倒是成了天下第一号的大罪人。
“好,此事暂且搁置,我会找时间问曼珠的,如果让我知道是你花心,你知道我会怎样收拾你。”
周琪说着说着又忘记了左脸的大黑痣,她这是又要火爆啊?
闻迈赶忙的抱住周琪的脸,一边亲一边说:“我用我的生命向你发誓,真的是一场误会,你知道我喜欢你,刚才的表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闻迈认真的脸又开始发白,眼晴里似乎还湿润的欲要流泪。
“好吧,暂时不说这事了,去开灯,去买吃的,先把晚饭解决,回头等我问过曼珠再跟你算帐。”
警报暂时解除,闻迈长吁短嘘的终于喘了一口放心气,又顺便放了一个通肠屁。这个可爱的女人,差点让我给弄丢了,不能再招惹她,听命令过好今晚才是天字第一号的重要。
闻迈在外面发了条微信给曼珠,也就是曼珠收到的那条说周琪暂时气顺的消息。
作为文艺青年的闻迈,接触过的女性也算不少,但周琪确实是让他动心动情的,虽然周琪的婚姻有名无实,但她比未婚的女性更知道疼他了解他,他在周琪身上尝到了在其她女人身上得不到的柔情快意,让他身心满足。
而曼珠则又是一种风韵,徐娘不老之词根本不能冠之于曼珠身上,这个曼珠非但不老,如果她不说话,别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特别是她的那双眼晴,笑起来的时候瞬间会电倒一大滩的少男中年,以闻迈的文青才情还真的是形容不出曼珠的风姿妙韵。
闻迈是个男人,更是一个文艺男子,曼珠的电眼知性算是在他心里烙上深深的印痕,这个印痕是周琪的红唇焰舌烙不出来的。
想到曼珠,这个闻迈已把周琪要问曼珠的危险忘了个一干二净,这里闻迈的心坎,也是曼珠的麻烦。
“那个明天见出版商的事定好时间了吗?”
“明天不去了,我不想见那个人,那家伙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满脑子的男娼女盗。”
“哦,好吧,”闻迈心里老大的不爽,这周琪也太小家子气,都跟她解释了那么多,还是这样气性耿耿的闹心闹肺,那就搁着吧,反正已经有另外一个出版商有意与我洽谈,没你我还不活了。
周琪没看出闻迈不开心,只道他理解她呢。想到那个出版商,周琪心里就窝火的厉害,正事不去好好做,眼晴净往女人的脸上身上瞄,趁闻迈不在时还明确提出过分的条件要求。这些周琪没有告诉闻迈,她在考虑用什么方法与那个男人周旋。
时间未过晚八点,闻迈建议出去走走,说是秋天关在屋里久了会生白发。周琪吊着不开心的眼晴被他说笑了:“只听说秋晚凉,没听说生白发,你就这样创作的啊。”
闻迈自己也觉得这种说法太傻:“主要是为了说服你出门散步呀,是哄你啦。”
世上有这样的哄人方法?有这样的哄女人做法?只有你这个书呆子想的出。不会幽默还强要搞笑,傻的出奇。周琪心里是这样想,但嘴上却没说。她喜欢闻迈这样的傻,至少他是为了哄她开心,他心里有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俩人刚换上跑鞋,周琪的电话响了:“我是白雪,周琪你在哪,我不放心你呐,你好吗,那个小白脸与曼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弄清楚了吗?”
“白雪啊,你在哪呢,这么晚才想到关心我啊,假闺蜜嗳。那个小白脸吗?他活的好好的,欢蹦着呢。他与曼珠怎么回事还没调查清楚,反正是一定要弄清的。运用你的鸡汤灵感帮我去好好想想,可别当没事人啦,过一夜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的鸡汤占据了。”
闻迈听了极不舒服,这白雪也真是找对时间了,被她这一揽活,今晚大概又要不太平了,白雪啊白雪,你安安静静地读你的鸡汤文多好,干吗要把冷了的场子又烤热,白雪啊白雪,你真笨的就像你的童花式发型,没头没脑。
闻迈锁上门,赶上周琪,他欲搀周琪的小肉手,周琪不让,辟头盖脸问出一句怪话:“我和曼珠谁漂亮?”
闻迈直接被她问的懵逼傻楞,这是什么意思?这女人接个电话就变成傻大妞了,比白雪还没头没脑的,这是要干什么?
“你说呀,问你话呢?”
“你比曼珠可爱啦,情人眼里出西施,那西施多美,你就是我的西施呀。”
闻迈的聪明回答让周琪满意,知道他是绕着圈子说话,没有直接答题。这就是小白脸的高明之处,会哄女人。
曼珠与周琪谁漂亮?问十个男人十个男人大概都会说是曼珠漂亮,只要曼珠一开眼,周琪就输了。曼珠与周琪谁更可爱,那可就是见人见爱的见解了,男人们还真下不了决断,狠不下那颗天生的怜花之心。
还好,周琪没再为难闻迈,但并肩行走的一男一女各自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的完美,总能找到容易漏光的罅隙之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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