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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早晨从中午开始》:对话路遥(3)

读《早晨从中午开始》:对话路遥(3)

作者: 静迎 | 来源:发表于2022-11-22 15:23 被阅读0次

《平凡的世界》这趟列车终于启动了,并且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向前运行。

此时的路遥真切地感受到,写作前充分的准备工作为他带来了巨大的好处,哪怕那些材料没有直接进入作品,但却为整个作品的构思注入了活力。可见平时写作,观察、积累是顺畅地完成优质作品的必经之路和必备条件,这也给我提了醒。

在紧张的写作中,路遥不能有半点停顿,也不许有外来的干扰,甚至不允许自己干扰自己。他把所有的资料从都箱子里拿出来,分类摆满桌面,重要的放在桌边,次要的摆远一些。需要什么,不用眼睛去寻找,靠意识就可以拉到面前,以便迅速利用。

他写作时会为自己建立起工作规律,掌握每天大约的工作量和进度。如同我们的日常工作,做好计划,逐步完成。写作源于生活,生活成就写作,人生总是如此奇妙地联结在一起。

在狂热紧张繁忙的工作中,他几乎是在“目中无人”的状态下,解放自己的精神,释放自己的能量。他把一切伟人和他们的写作方法、技巧都统统赶出房子,完全用自己的心灵作写。

当然,写作过程中,绝不可能长期保持这种“伟大感”,困难也会接踵而至。他就停下笔,离开作品,想想过往的经历,从中汲取前进的力量,找到新思路,将一潭死水盘活,再次投入到创作中去。

其实也正是伟大与渺小,一筹莫展和欣喜若狂,颓丧和振奋等种种矛盾交织于写作过程中,创作者才有机会既塑造人物,也不断地铸造自己。

长卷作品的写作是对人的精神意志和综合素养的最严酷的考验,它迫使人必须把能力发挥到极点。要么超越,要么猝然倒下。路遥选择了超越,当稿纸有一些规模的时候,他觉得情节、细节、人物都向笔下聚拢。他来不及阅读窗外的风光,只是把自己放在双水村、石圪节和原西城,感受着人物的喜怒哀乐,这就是作家的幸福。

可不幸也如影随形。孤独折磨着他,常引起那无可名状的忧伤。是啊,多少天里,没和一个人说过一句话,白天黑夜,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间房子里,他渴望温暖与柔情,安慰与体贴。可他只能望着河对岸林立的家属楼,看那亮着灯火的窗户,想像人们的安逸与欢乐,直到灯火一盏盏熄灭。

那有什么办法?他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就得舍弃人世间的许多美好。经历心情的起伏变化后,他重新坐下来,回到那群虚构的男女之间,继续描写他们的悲欢离合,辛酸着他们的辛酸,幸福着他们的幸福,这已不是故事,而是生活本身。

当他怀里抱着第一部已写成的二十多万安的初稿回到那熟悉的都市,想到亲爱的女儿时,两腿都有点发软。他是深爱女儿的父亲,但创作时,他只能埋藏这份爱。终于可以弥补一下欠孩子的感情,他在床铺上地板上趴下来让孩子骑着转圈圈爬,要么就让孩子骑在脖项里,扛着到处游逛。孩子想买啥就买啥。明知不是教育之道,又无法克制地做下去。只因除了作家这一身份外,他格外珍惜父亲这一角色。

我能体味路遥的这份辛苦,也替他慨叹那段孤独的创作岁月。可也正是因为这份宝贵的孤独成就了《平凡的世界》,诠释了路遥本身,也给读者呈现了一席精神盛宴。

感悟路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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