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是一本什么样性质的书?
西汉刘秀(歆)最早认定它是一部地理书,他在其《上山海经表》云:“内别五方之山,外分八方之海,纪其珍宝奇物,异方之所生,水土草木禽兽昆虫麟凤之所止,祯祥之所隐,及四海之外绝域之国,殊类之人。禹别九州,任土作贡,而益等类物善恶,著《山海经》,皆圣贤之遗事,古文之著明者也。”《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王尧臣《崇文总目》、尤袤《遂初唐书目》等把《山海经》放入地理类,显然是把它作为“地理书”来看待。
谭其骧:“《五藏山经》在《山海经》全书各部分中最为平实雅正,尽管免不了杂有一些传闻、神话,基本上是一部反映当时真实知识的地理书。但是,由于书中所载山川大部分不见于汉晋以来记载,难以指实其地理位置,所以《山经》的地域范围有多大,它的四方极远处各达到了什么地方,是一个长期以来古今中外学者都没有能够予以解决的问题。”
既然是“一部反映当时真实知识的地理书”,为何“书中所载山川大部分不见于汉晋以来记载,难以指实其地理位置”。
《汉书·艺文志》把它放入数术略形法家中,与《宫宅地形》、《相人》、《相宝剑》、《相六畜》等书列在一起,显然是把它作为“形法家书”来看待。《汉书·艺文志》云:“形发者,大举九州之势,以立城郭舍形,人及六畜骨法之度数,器物之形容,以及其声气贵贱吉凶。”说到底,形法家书把《山海经》看是一部看风水的书。
明代的胡应麟在《少室山房笔丛》中认为《山海经》是“古今语怪之祖”。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书中述山水,多参以神怪。……核实定名,实则小说之最古耳。”《山海经》归为为异闻之属,把它放在小说家类。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山海经》今所传本十八卷,记海内外山川神祗异物及祭祀所宜,以为禹、益作者固非,而谓因《楚辞》而造者亦未是;所载祠神之物多用糈(精米),与巫术合,盖古之巫书也,然秦汉人亦有增益。”
袁珂在《山海经校注·序》说:“《山海经》匪特史地之权舆,亦神话之渊府”。
在当代,有许多学者认为是一本上古世界大观,记载了中国上古图腾社会珍贵史料的综合性通史著作。
当你看到我解读《山海经》内容后,你就会发现研究《山海经》是一本什么样性质的书是最没有意义也最没有前途的一件傻事;你就会明白为何西汉刘秀把它看为是“地理书”,《汉书•艺文志》把它放入数术略形法家中(他们这样做,都是有道理的,也可以说都是对的);你也能明白《山海经》中记述的山川为何“难以指实其地理位置”,你会知道把游魂灵怪看成神话是一件多么可笑之事。
古之为书,有图有说。《山海经》是述图之作,不容置疑。对山海经图的介绍,以清代注家毕沅和郝懿行的论述最详。
毕沅在《〈山海经〉古今本篇目考》云:
沅曰:《山海经》有古图,有汉所传图,有梁张僧繇等图。十三篇中《海外•海内经》所说之图,当是禹鼎也;《大荒经》已(以)下五篇所说之图,当是汉时所传之图也,以其图有成汤、有王亥仆牛等知之,又微与古异也。据《艺文志》,《山海经》在形法家,本刘向《七略》以有图,故在形法家。又郭璞注中有云:“图亦作牛形”,又云“亦在畏兽画中”。又郭璞、张骏有图赞。陶潜诗亦云:“流观《山海图》”。
郝懿行在《山海经笺疏叙》中说:
古之为书,有图有说,《周官》地图,各有掌故,是其证已。《后汉书•王景传》云:“赐景《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是汉世《禹贡》尚有图也。郭注此经,而云:“图亦作牛形”,又云:“在畏兽画中”;陶徵士读是经,诗亦云:“流观《山海图》”,是晋代此经尚有图也。《中兴书目》云:“《山海经图》十卷,本梁张僧繇画,咸平二年校理舒雅重绘为十卷,……”是其图画已异郭、陶所见。今所见图复与繇、雅有异,良不足据。然郭所见图,即已非古,古图当有山川道里。今考郭所标出,但有畏兽仙人,而于山川脉络,即不能案图 会意,是知郭亦未见古图也。今《禹贡》及《山海图》遂绝迹,不复可得。
毕沅、郝懿行告诉我们山海经图有诸多版本,《禹贡》及《山海图》已绝迹,南朝画家张僧繇绘有十卷《山海经图》,到了北宋年间,舒雅重绘,也为十卷,这些图本也消失在历史的尘烟中。
毕沅、郝懿行没看过《山海经图》,这是肯定的。既然没看过,他们也就不了解《山海经图》形貌和功用。他们会不知道“禹鼎图”是什么;会不了解郭璞注所讲的:“图亦作牛形”,又云“亦在畏兽画中”之意。会不理解为何陶渊明要“流观《山海图》”,而不是“遍看”或“全观”;会弄不清楚张僧繇绘的十卷《山海经图》,是总图还是各个部分的分解图。毕沅、郝懿行的东拉西扯对山海经图没多大建设性意义,只会让后来研究者多走弯路。
《山海经图》究竟是怎样的图呢?
陶渊明十三首《读山海经》诗,从空间分析,很明显是对一幅图不同地方的描述。“流观《山海图》”中的“流观”可以解释为依照图中的方位观看。
西晋左思《吴都赋》云:“名载于《山经》,形镂于夏鼎”。宋欧阳修《读山海经图》:“夏鼎象九州,山经有遗载。空蒙大荒中,杳霭群山会。炎海积歊蒸,阴幽异明晦。奔趋各异种,倏忽俄万态。群伦固殊禀,至理宁一概。骇者自云惊,生兮孰知怪。未能识造化,但大披图绘。不有万物殊,岂知方舆大。”
“名载于《山经》,形镂于夏鼎”意为:吴都名称落在《山经》位置中,形状是夏鼎一部分。“夏鼎象九州,山经有遗载”意为:图中形状如夏鼎的部分表征九州,夏鼎位置包含在《山经》之中(遗:余,留;《论贵粟疏》:“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空蒙大荒中,杳霭群山会。炎海积歊蒸,阴幽异明晦。奔趋各异种,倏忽俄万态。”描述的是山海经图中的“空蒙的大荒、杳霭的群山、歊蒸的炎海、明晦的阴幽、奔趋的异种”等等的景象。“群伦固殊禀,至理宁一概。骇者自云惊,生兮孰知怪。未能识造化,但大披图绘。不有万物殊,岂知方舆大”是欧阳修为一幅山海经图表现出“万物殊”、“方舆大”的慨叹。
曾昭燏等在所著《沂南古画像石墓发掘报告》一书中说:“沂南画像石中有神话人物、奇禽异兽的计有三十一幅,……纪录神话人物禽兽的书,以《山海经》为最完备。此经原亦有图。……我们揣测《山海经》原图,有一部分亦为大幅图画或雕刻,有类于今日所见画像石,故经文常云:某某国在某某国东,某某国在某某国北,某人方作某事,似专为纪述图画而成文者。”
历史学家吕子方在《读<山海经>杂记》中指出:“屈原宗庙里壁画故事的脚本就是《山海经》,而且主要是《大荒经》。这不仅因为《天问》的内容许多取材于《山海经》,更重要的是,他看了描绘《山海经》的壁画故事才写出了这篇著名作品来的。”
历史学家蒙文通认为《山海经》部分是巴蜀的作品,《山海经图》也和巴蜀所传壁画有关:“《山海经》古当有图,……《山海经》的这个图,其起源应当是很古的。《天问》之书既是据壁画而作,则《山海经》之图与经其情况当亦如是。且《天问》所述古事十分之九都见于《大荒经》中,可能楚人祠庙壁画就是这部分《山海经》的图。至于《天问》与《大荒经》的出入之处,这应当是楚人所传壁画与巴蜀所传壁画的差异。《后汉书•笮都夷传》说:‘郡尉府舍,皆有雕饰,画山灵海神,奇禽异兽’,《山海经》部分为巴、蜀之书,此笮都图画可能即《山海经图》之传于汉代的巴蜀者。《华阳国志》说:‘诸葛亮乃为夷作图谱,先画天地、日月……’也可能部分是沿袭《山海经图》而来。《天问》是始于天地日月,笮都图画也是始于天地、日月,应当不是偶然的。…但是,《山海经》的这部古图,却早已散失,现在流传的图,是后人所画。”
《山海经图》就是一幅表现天道人事的图画,里面介绍方舆,山灵海神,奇禽异兽,九州的形状有如夏鼎,位于山经中,游魂灵怪,触象而构。
《山海经图》佚失了吗?当你看到我解读《山海经》内容后,你就会知道,原来郡尉府舍、山野石壁、祖庙神祠壁画真的就是《山海经图》或者是《山海经图》的部分。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如今啊,研究《山海经》的队伍已遍布祖国的四面八方,东西南北中,探讨《山海经》这部古籍的奥秘,已成为一件轰动世界的伟业;如今啊,法国、日本、美国的学者也已参加这一伟业,《山海经》的问题已成一世界性课题。有人说《山海经》记载了美洲的一些特有的动植物和矿物,有人说《山海经》怪人可能来自希腊,有人说《山海经》是印度人写的,有人说《山海经》为阿刺伯半岛之地理书,古巴比伦人所作。……。
破解不破解《山海经》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拥有一部破解不了的古代典籍。
如果阅读量到10万的话,将为你揭晓山海经所谓神灵的来龙去脉,构建山海经结构图,展现真正的《山海经图》,绝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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