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午后,凑个空,去老家转下,摘些时鲜蔬菜,顺便看下卷毛。
刚开个车门,卷毛和小白,就不知从哪个斜刺里冲出来,绕着,缠着你的裤脚。亲昵的让你不得不蹲下身子,左手逗着小白,右手让卷毛舔着,抚摸它们,撩拨它们,与它们调个小情。有那么几分钟,你是属于它们的玩伴。
卷毛是一个月前,放到老家的。雄性,贵宾与狮毛狗的杂交,黑白混色,特调皮。给一点吃的,就缠上你,紧追不舍且巴望着你的那种,而且乱拉,弄得店里、家里稀里巴拉的。媳妇一狠心,就带到老家来了。我爹也觉得卷毛放任自由,给取个名字,叫“花公子”。你一会儿没见着,它已不知溜到村里哪个地玩去了呢。好在到了饭点,也许是傍晚,它自然会回来的。
家里的门虚掩着。猜得出,爹在午睡,我们的声响还是惊扰了他。他推开里屋的门,睡眼惺忪。“刚眯了几十分钟,你妈种药材去了。”他走到前厅,指着个大麻袋,叫我们别闲着,把那堆笋剥了。他说话不再客气,俨然家主的做派。自己也不再困了,拎起蔑刀,继续做定制的竹椅。“红灯笼外婆家”要百来张,够他累呛的。侧屋里,已堆放着不少成品。椅背上,都刻了字的。
“嘎长的,好吃的吗?”散着的笋子,有的估摸着有六七十公分长了。
“忙呢。两天没挖了,长得挺快,就后山的,还嫩的。”
媳妇还真会料理,二话没说,去厨房拿了菜刀,顺着笋壳一拉,剥起来毫不费力。说真的,我们还是第一次这样帮着做。在老家,回来都是客人一样的。过往,这些活儿,都是爹妈干着。
这样安静地剥着笋,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累。诺大的一堆,也很快完工了。我们又一起清扫了笋壳。我们说着笑着,聊着日常,又打个电话给娘,那头也挺高兴。时间就这么在略显轻快温和的氛围里,轻轻的消解了。
家里简单的逗留之后,菜地里,照例是要去走一走的。
四月末的土豆,长势正旺。田间一轮一轮的,叶子匍伏于地,泥土蓬松。我们带了爹削的竹片,挖起来挺顺当,也蛮有劲头。一棵下面,生出大小不等的,我们摘了个头大些的,再把泥土覆盖上去,让小的继续生长。
土豆应了时鲜,切片炒了,放点青辣椒,清爽可口。或整个煮了,去皮,用油略煎,焦黄中带点咸香,那叫一个好吃。说真的,五一节,没有清炒土豆与大蚕豆,那都不好意思叫“请客吃饭”。
地块里,大蚕豆和扁豆也正当时鲜,串串挂着,我们也挑着老嫩,一并摘了些去。大片的桑椹也有深红的了,也尽可以挑着摘;溪边地莓也惹人喜爱,俯下身去摘着吃,味道好好的,也解了馋去。
拎着这些时鲜菜蔬,我却为惹了一手的泥恼着。一路沟渠又深,够不着水来洗了去。媳妇在前头招呼我,她蹲着身子,似乎有水在手。果然,沟上还有小渠,被哪个心细的农人筑了道坎,几十公分的水,伸手可及,看上去也清爽的。
“来,蹲下,手伸过来,我给你洗洗,噶短的手,哈哈。”被媳妇取笑了,不倒霉的。关键是她搭着你的手,认真的抹,一头的汗,一脸的开心。
我回车取了水壶,给她喝口茶,准备回程。
村道,田野,远处的青山,乡野的味道一时弥漫在五月的风里,素面清朗,格外怡人。想着山村夜晚的安静与清凉,久积的浮躁与戾气,悄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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