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一个冬天里,严寒已经持续了多日,有一段时间家里若打了一桶水,忘记把它搬进屋里,不消一夜的功夫,第二天十有八九,它就成了实心的了,天凉好个冬,全是冰冻冻呀!
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我们的活动范围天然的缩小了,玩耍的方式与其他季节相比明显的变少。不过每年到了三九寒天,我的心里就有了另外的期待,那就是去湖面溜冰,这似乎也成了我们在这个寂寞季节里最大的快乐,是的,冬天是寂寞的,寂静清冷,冬天又是单调的,它的色调在我以往的记忆里不是灰白,就是纯白。
我们虽然不能像秋天那样去果园里“猴子偷桃”,但是可以在冰封的湖面上“一泻千里”,冰是滑溜溜的,鞋底是滑溜溜的,在冰面上,我们的心情也变得滑溜溜的,这算是冬日里的“一得”,真应了那句话: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给你打开另一扇门。
有一天上午,天色刚放晴,阳光透过浓稠的寒冷,过漏在我的身上,虽然温暖不足,但也着实舒服。我来到方榆家,他刚好吃过饭,我俩就想着到村东边的“大湖”里,勘察一下,看上帝的那扇门打开了吗,看能溜冰否。
他骑着自行车在我后面慢慢悠悠的登着,我则是又蹦又跳地,向目的地行进,不一会我们就抵达湖岸,这个湖的轮廓近乎圆形,平时湖水不太满,站在高高的岸上向湖心望去,就如同站在一个巨形的圆锅的边延,向下俯望那永远呈半锅状态的湖水。
“那边,看,有人在上面滑冰了”我高兴地对方榆喊到。
“走,我们也下去玩玩去”方榆边说边拽着自行车下岸。
“你厉害,你敢在冰冻冻上骑?”
“没事,我的技术高着呢,剃头都不用刀,用手一摸溜,就变成灯泡”
“吹吧你”。
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来到了湖上的冰面,陆陆续续地来滑冰的人也多了起来,看样子冰层够厚了,要不他们也不能那么肆无忌惮地在冰面上追逐打闹,我习惯性的在刚踏上湖面时,用力的朝着冰层使劲跺了几脚,结果只有一丁点白丝样的裂纹,厚度看来是没问题的,不过刚开始我也只是在冰面上企鹅似乎的踱着步子前进,方榆在我前面骑着车子,左摇右摆的蛇形前进。
就在我刚要想放开步子在冰面上打滑时,方榆出事了,他不知怎么的,人和车都掉进了冰窟窿,简直是“人仰马翻”,那一刻我离方榆的距离也就两米远,我看着方榆用力的想爬出冰窟窿,可是冰窟窿边缘太滑了,不等他使上劲,边缘的冰就被他压裂,冰窟窿就又大了一圈似的,自行车沉了下去,只露着车把,像因下沉而断裂竖起的快要沉入水里的泰坦尼克的船头。
“##(我的名字)过来拉我一下吧”,方榆打着寒颤无力的向我求助,我站在冰窟窿两米外的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是不敢向冰窟窿靠近拉方榆上来,只是呆呆的站着,如同被猎豹逮着的小羚羊,即使豹子又松了口,可是猎物已失去了再奔跑的勇气,庆幸的是,岸上好心的村民引下来一条绳子,方榆这时让我回岸,我已经不记得怎么上的岸,当我到岸上时,好心的村民就已经点起了大堆柴火,最终方榆抱着自行车,自行车拉着方榆,绳子拉着自行车,方榆也回了岸,他衣服脱的光光的,在火堆边烤了一会,披着谁家的大衣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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