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爱

作者: 余生哲予 | 来源:发表于2023-11-07 22:07 被阅读0次

声明:本作品系原创,文责自负

又是一个周末,早上醒来,一看时间还没到八点呢,本来觉得周末了,自己应该会醒的晚一些,但真应了那句话了——越不上班,醒的越早,越上班,越起不来。

按照昨天晚上给自己定好的计划,今天要做四件事:收拾屋子;洗衣服;周五剩余的工作在做一点;写一篇文章。

起床后,走出屋门。看了一下隔壁的邻居,还没起床的,好吧!看来上午衣服肯定是洗不了,因为我的插排不够长,每次洗衣服都得使用邻居的插排。考虑了一下,还是先起床吧,先起来再说,起来之后洗漱一番,把准备要洗的衣服分好类。把屋子收拾了一下。

坐在电脑旁,准备先写点儿东西。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很简单,所占用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先写一点东西,让自己的脑子活动起来。坐在书桌前,铺好纸,把笔拿在手中,呆呆的望着洁白的纸,又不知道要写些什么,索性走出大门去晒晒太阳,看能否会有些许的灵感。

巧了!今天有些阴天,阳光并不是太好。反正闲来无事,去父亲那儿转一圈,顺便去看望他一下。父亲是做绿化的,干活的地方,是一个豪华的小区。离我住的地方很近,不过三公里的距离,先给他打个电话,电话嘟嘟嘟……响了几声之后就接通了。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喂!怎么了。”

“你干么呢爸。”

“干活呢呗!我给树浇水呢。有事吗?”

“没事!我今天没上班,我过去找你呀?”

“啊!过来吧,就进了大门儿在环岛右转,过了那座桥的下面。”

“行,等着我吧,十多分钟就到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先回屋,穿了件外套,装好手机。骑着自行车出发了,父亲干活的地方,我已经去过几次了,道路很是熟悉,路程就是大写的Z字型,穿过宽阔的马路、经过清澈的小中河,河边还有老年人拿着话筒唱着并不熟悉的《万爱千恩》,树上的麻雀都给震惊的飞走了。还有微凉的秋风带给我的一片片浅黄的落叶。

一路上我飞速驶过。路上的落叶都惧怕的躲到了路边,用半高的枯草把自己保护起来。过了十几分钟,我到了父亲干活的地方,按照他说的地点,我得过了桥才能找到他。但我刚拐过环岛的弯,便发现有打扫落叶的人,也有给树木浇水的水管。我顺着水管的方向望去,那不是父亲的背影吗?还是老样子,驼背,正低着头。卷着烟丝,望着另一个方向。

我叫了一声:“爸。”

他回头吃惊的看着我:“你怎从这边过来了。”

“我每次都是从这边过来啊。”

“我以为你会从另一边过来呢。”他边卷烟,边说到。

我把自行车停好,走到他的身边。问道:“这一排是浇完了吗?”

“嗯,一会儿浇这边。”

我边挽袖子便说道:“我给你把水管拽过来。”

我把水管从原来的地方,拽到了另一边没有浇水的树棵下。让它慢慢浇着,我把手伸向兜里,打算也抽颗烟,结果左掏右掏,忘带烟了。我向旁边的父亲说到:“爸,你的烟呢?我也卷一颗。”

父亲从他兜里,掏出烟瓶又给我递了一张卷烟纸说道:“会卷不?”

“卷着试试呗。卷不上不是还有你呢吗?嘿嘿……”

“卷的太粗了,你得多卷几圈,你忙拿过来吧。”父亲看不下去了说道。

父亲把我手里还没卷好的烟卷拿过去,帮我卷了几圈,又递给了我:“这烟劲大!”

“没事,慢点抽就行了。”

“你在这看会吧,我去给你买盒烟去。”

说着他向着商店的方向要走,我急忙拉住他说到:“算了吧,我自己去吧,你自己看着吧。”

“你不知道在哪呢,你找不着。”

“慢慢找呗,我又没事。”

“我拉着你去吧,这有三轮。”

我扭头一看,一辆很旧的小三轮车,要是不使劲看都看不出,这辆车原来是红色的,车座上了座套都破了,露出了里面的海绵,海绵还少了一半。后车身也有些摇摇欲坠。

“爸,还是算了吧,我还是自己找找去吧,我怕把车给你压坏了。你等着我吧,我去一下就回来。”我说道。

我向着小区里面走去,转了几圈,什么店都看到了,就是便利店没看到。还真是不好找啊,又继续找了几圈,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兰州拉面的旁边,看到了一个便利店,要是不注意,连门店的牌子都看不到。我穿过绿化带,向便利店走进去,刚进门口,看到里面的货架上都空了,这明显是人家要搬走的节奏啊,我忙问道:“有烟吗?”

“烟就这两盒了,其他的就没有了。”店老板回答道。

“那算了吧,谢谢啊。”说完我便像店外走去。

又回到父亲干活的地方,父亲看到我回来便问道:“找到了没?”

“找到是找到了,但是人家要搬走了,没有烟了。”

“那就没办法了,你这烟就戒不了吗?”父亲又说道。

“我抽的又不多,戒它干啥啊。”我说道。

“我杏叔在哪干活呢,咋没和你在一块呢?”我继续说到。

“他在后面扫树叶呢。”

“那你这一浇水,树叶都湿了,不好扫了啊。”

“这银杏的树叶不用扫,人家说这样好看。”

“你还别说,这银杏的树叶金黄金黄的,在树下铺一层,还真挺好看的。”

我拿出手机,对着金黄的银杏树以及金色的落叶拍了些图片,又把镜头对着正在干活的父亲。我们闲聊着各种事情,父亲也时不时地询问我家孩子的情况,我都如实的回答,还拿出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让他看,我说:“你的手机也能看啊,就在QQ空间里面。”

“不会弄,没事了你就发几张就行了。”

“行吧,以后上传照片之前,我就先给你发过来。”

“忒好呗。”他笑着说道,脸上的皱纹也挤在了一起。

“爸,你这得浇到啥时候啊,都十一点了。”

“十一点了啊,不浇了,把管收一下吧。”

“你别动了,我来收吧。”我赶忙起身说道。

我帮着父亲把管盘起来,放到树的下面,看了看手机说道:“我回去了啊,你们也该吃饭了。”

“你别回去了,去我们那吃去吧,回去了还得自己做。我那有点柿子,你走的时候一块拿走。”他连忙说道。

“我不拿了,你们回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

“你不是下午没事啊,吃完了饭歇会再回去。”

“行吧,听你的。”禁不住父亲的劝说,我还是决定去老爸那蹭饭去,

“你在桥那等着我吧,我去接你杏叔去。”

“行嘞!”

看着父亲骑着三轮车远去的背影,从桥上望去,看着落叶飘落在水中,随着河流流淌,不知不觉间拿出手机拍着周围的景色,不经感叹美景的背后是时间的流逝。

不一会儿,父亲骑着三轮车驮着杏叔,从远处向我驶来。杏叔看到我笑着的问道:“咋过来的?”

我说:“骑自行车呀。”

“以后没事就过来找我们待会,反正周六周日你们也不上班。”

“是啊,这不没事儿了吗?就过来转转,来看看你们来。”我答道。

我抬脚骑着自行车跟在他们后面,不一会儿便进入了一个没有大门的院子,说是院子,其实就是用绿色的遮沙网简单的围起来的一块地,地面还是工地上废弃的烂砖头铺的,坑洼不平,这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里面有四个旧的简易房,看着他们来回进出,我便知道了,有三个是用来居住的,剩下的那一个是他们的厨房。这是一个很简陋,很杂乱的一个地方,里边有各种的用具,绿化的机器等等工具,还有一些废弃的轮胎,木料,树枝等杂物。

“厕所在哪呢,我去个厕所。”我问到。

“没厕所,你就随便找个地方就行。”杏叔随手一指房屋后面说道。

“你随便找个地儿就行。”父亲拿着饭盆走过来说道。

我从房后出来,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吃饭了!

屋子里的人听到后,拿着各自盛饭的餐具,向着厨房走去,我特意看了一下大概有二十个人,父亲也给我拿了一个饭盆。我说:“咱俩用一个就行,帮我找双筷子就行了。”

“筷子有的是,自己拿盆让他给你打点菜,”杏叔拿着饭盆,在我后面说道。

“自己拿盆吃多方便,俩人用一个多挤得慌啊”父亲的一个工友说道。

父亲问我:“你认识他吗?”

我抬头一看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他是谁了,紧忙说道:“我知道这是咱们村的,我小时候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没事,想不起来,慢慢想。”他笑着说道。

“这是咱们村,村南边卖馒头那家,余东光他哥,你辉叔。”父亲解释道。

“辉叔。”我忙喊道。

“哎!”辉叔回道。

“要不说我们老了呢,你都这么大了,我们都成老头子了。”辉叔继续说道。

“你先打吧辉叔。”我说道。

“你先去吧,咱们还谦让啥啊。”辉叔说道。

我们打完饭之后,跟着父亲和杏叔回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屋子里面。父亲和杏叔他们平时都是坐在床上(上下铺的那种床),我找了一个马扎坐在了一张椅子前面,开始吃了起来,他们做的是大锅菜,很香,只有大锅才能炒出这样的味道。杏叔朝我说道:“给你拿了个馒头啊,吃完了你那个,过来拿来。”

“你也给他拿啦,我也给他拿了一个。”父亲说道。

“哈你不早说,我以为你今天多吃一个呢。”杏叔朝着父亲笑着说道。

他们正说着,这时辉叔从外面进来,把一个馒头递给了我,说道:“小酬,这个馒头给你,我多给你拿了一个。”

“可别了辉叔,他俩一人多拿了一个,我都多大了,你们不用惦记我。这样吧!我在吃一个,剩下的你们仨人分了吧。”

“又来这么一个!哈哈哈……”父亲杏叔笑着说道。

“那行吧,这个我吃了去,剩下的让他俩吃了吧。”辉叔边向外走去,便说道。

不一会儿,我们吃完了饭,父亲和杏叔最终还是没吃完剩下的馒头,他俩商量好了晚上在吃,父亲对我说:“你歇会吧,这有床在这歇会再走。”

“我知道了,你们也歇会吧,下午你们还得干活呢。”我说道。

大约一点钟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父亲和杏叔也睡醒了,他们坐起身来,用各自的水杯倒了些水,喝了几口又把水杯倒满便向外面走去。我也跟着走了出去,父亲突然有折返了回来,把他床下的用袋子装的柿子给我拿了出来,我说:“我不拿了,你们留着吃就行了。”

父亲伸着手一直递给我,不耐烦的说道:“拿着吧,我们还有呢。”

我看着床下边剩下几个熟透了的都发黑了的柿子,一边接过父亲手里的柿子,一边拿出两个来放在兜里,一边把剩下的柿子给他们放到了床上。

“我就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怕在放坏了。拿两个尝尝就行了。”我对着父亲说道。

“行了,那你回去,道上慢点啊。”父亲对我说道。

“没事就过来玩来吧。”

“这就走啊,不和你爸多待会啊”

父亲和杏叔以及其他父亲的工友纷纷说道。

“有时间,我就过来找你们待着来啊”我边推着自行车,边喊道。

回去的路上,午后的阳光照在我的后背上暖暖的,仿佛穿过衣服,进入我的身体,流进我的心里。心情像吃了蜜一样甜,好似回到了儿时,去地里找父亲要零花钱,然后去小卖部买零食吃的样子,一路上车水马龙,河水依旧静静的流淌着,河边上依旧传来美妙的歌声,还是那群人,还是那首歌,仍不知疲倦的练习着,原来爱也是这样,也是不知疲倦的,无论我们多大都是父母眼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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