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在睡梦中被闷醒,是的,闷醒!突然一口气上不来,眼睛倏然张开,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手紧紧地钳住,借着微弱的夜灯沿着那只手回望过去,不是别人,竟然是睡在她身边的丈夫,大大!而大大此刻正侧脸笑看着她,那种静静的,眼睛带笑的神情,好像在欣赏一场好戏。
她有些震惊吃力的“唔…”出声,这时,大大突然就松开了手,抱着她笑着安抚。
“叫你白天老跟我玩卡脖子的游戏!害我做梦都梦见还在跟你掐!”大大眼角还在笑,紧紧抱着小小。
“可是我看见你眼睛是睁着的,还在笑!”小小在他怀里嗔怪怀疑大大真的是在做梦?可是心底揣着一百万个对平日里温情的大大的安心,实在无法质疑他的话,只能迷迷糊糊被哄睡。
那之后,小小再也不敢跟大大玩卡脖子的游戏了,也许是内心深处萌生出了一丝不确定的恐慌,淡得连她自己,也似乎觉察不出来,又或者,她不想去深挖?
大大是个模范丈夫,吃喝嫖赌样样不会,天一黑就回家陪她吃晚饭,能不参加的应酬,他也从没吝啬的推掉,平日里对她万般的疼宠,在他手心里,她是个任性妄为的小公主。
除了…一次不可避免的应酬。
那天凌晨,他带着酒意回家,皱着眉头说胃寒又头疼,吐了两次,扒了衣服就往床上倒,闷头就睡。
小小收拾着他脱下来的衣服,嘴巴咒骂着那些酒场上以灌别人酒为趣的浪人们,她不懂,为何工作中的决定要留到饭桌上、留到酒精里去敲定,那一股子马尿味的东西,怎么就当成琼浆玉液了?
嘴里嘟囔着,突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见她手里的白衬衫的袖子,临近肩头的位置,有一抹红色的印记,直觉告诉她,那是口红的痕迹…
她心口猛地一击!怎么会?大大总说崇尚自然美,所以她从不化妆…
一个人的无眠夜,总是漫长又辗转,明天,该怎么问出口?
(3)
小小憋了一个无眠夜又一个白天,直等到大大在第二天的傍晚从宿醉中艰难的爬起来。
她有些问不出口,自己被各种揣测折磨着,胸口像堵着一团废旧棉花,掺杂着恶心的霉味和过期猪油粕的味道。尤其是联想到那顿夜里的惊魂“卡脖子”,心里不觉偷偷凉了几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一直从脑门滋拉地凉到脚底心。
晚餐熬了点小米粥,一些清淡的小菜。两人漫不经心的吃着,小小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你昨晚跟谁喝酒啦?怎么喝那么多?”
“除了那几个官头,谁还能叫得动我?”
“你们是不是点公主了?”
“嗯,他们叫我去买单,可不就是好这口,每个人都点了一个,我不点一个放旁边显得不合群。”
听着很有道理的样子,小小竟然无法反驳,却不甘心的又问下去。
“我昨晚收拾你衣服的时候,发现你衣服上有口红印…”
“估计不小心蹭到的吧。”
“现在姑娘都这么主动上手的吗?”
“都是逢场作戏,你要习惯。”
小小闷着一口气,就像又被无形中卡了脖子一样,她知道大大爱她,可是她却恨他如此洞悉这世界的潜规则。
那以后,有股不安分的小种子,总在撕扯她,让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小小趁着大大不注意的时候,打开了他的手机共享定位,开始偷摸的留意他的通讯录和信息。
(4)
都说女人抓奸的模样堪比福尔摩斯,细微警惕到毛孔里。每天大大出门后,像扫描机一样,一有时间就关注他的动态。不放过每一个通话记录短信,不放过每一个app软件,甚至包括淘宝和飞猪。
她想了解他脑子里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未知领域下的思考。她发现一件让她恐慌的事情,不是他移情别恋,而是越是挖掘,越发现不了解他,她想象不到原来他每天要去处理那么多的事情,和那么多的人周旋…她像湛蓝天空下的一朵云,什么想法都会捏出模样来,一眼洞悉;而大大就像尼斯湖的湖怪一样,你看不清它真实的模样,似有若无的让人萌生一种畏惧,小小现在心里就是这样的想法,她突然觉得她爱了八年的大大,她其实并不了解他,或者换句话说,大大只让她了解他想让她了解的方面。
搜罗了半个多月,虽然没有疑点,可是小小却反而更加不安起来。她的世界只有家那么大,而他的世界,大得超出她的眼界,她不知道她看不见的地方,该是什么样的光景。
陷在沙发上的小小,满脑子都是凭空幻想,她甚至已经在纠结,如果大大真的出轨了,她该怎么办?眉眼纠成一团,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往外涌,她已经不确定走出门去的那个一无所知的大大是否跟家里这个温润如玉的大大的灵魂是否一致…
(5)
酒店内
“大二,我该怎么办?”小小陷在大二的怀里,眼神却盯着窗户外面的天空发呆。
“你现在改主意跟我走还来得及。”大二不是别人,就是大大的同胞弟弟,一个印子刻出来的模样,性子却天壤之别。
“可我爱他,对你却只是喜欢。”
“他心里除了你,还有太多东西,而我只装了一个你,我才能给你饱满的爱情。”
小小不说话,有一刻,她心有些动摇。心里乱糟糟的,也没心情跟大二继续腻歪,爬起来准备离开酒店回家。
出电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前台传来的一个声音,她愣了一下,不是别人,正是大大的声音!他怎么会来酒店?来找她?还是…她一个踉跄,赶紧闪进拐角的洗手间。
(6)
前台
“帮我开间房。”
“大二先生,需要跟刚才的挨在一起吗?”
“呃?…不用。你登记这个身份证,一会人会过来前台拿房卡。”
“好的。”
洗手间内
小小不放心的等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她先到前台,想知道大大跟谁来的酒店。
“您好,麻烦问下,大先生刚才开的是哪间房?”
“您是来取房卡的吗?不是男的吗?…”
“哦…我是来送东西的,既然还没到,等下我再来哈,谢谢。”
“不客气。”
离开酒店,小小拐了一趟菜市场,心虚的提了些东西才稍稍安心回家。只是大二的话,像鱼刺一样,梗在喉咙,让她有些难以吞咽。她突然有些迷失,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要什么,要安定还是要爱情。可是现在又有点混乱,大大给的是安定,大二给的是爱情。偏偏,她要的爱情是在大大身上。
她陷在沙发里独自愁闷。
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铃声响了。
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
“点点妈妈,你快来,点点刚才摔了一跤。流了好多鼻血,人也晕过去了,我们现在要送去医院。你赶紧来医院!”
小小愣了一下,慌忙爬起来,不忘给大大打电话通知他,自己赶忙往医院去。
急诊科
小小赶到急救室的时候,点点已经醒了,老师抱在怀里安抚着,梨花带雨的和着残留的鼻血,小脸蛋看着有些吓人。
小小赶忙接过来抱在怀里安抚。
老师紧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点点妈妈,是这样的,点点刚才跟另一个小朋友追着玩,不小心绊倒了,摔了个跟头…我很抱歉,我提醒了,她们玩得太兴奋,停不下来…刚鼻血流得有点多,还晕了一会,来医院验了血,拍了ct,还在等报告。”
这个时候,走来一个护士叫她们去诊室找医生,说报告出来了。
诊室内
“小孩之前有没有经常高烧?”
“有,有几次,可能是换季感冒了。”
“有晕厥过吗?”
“没有….但是….她有时会说天花板在转…我以为她在过家家。”小小心里有些吃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脑子里有个肿瘤,得尽快做手术。”
“啊?”小小傻在原地。
这个时候,大大找回来了,手扶在她肩头,接下医生的话。
“医生,我们想去好一点的医院。”
“可以,不要拖,尽快安排手术,小孩出现昏厥,已经说明压迫神经很严重了。如果昏厥时间过久会造成脑损伤,即使治好了,对小孩智力也是有影响的。”
“好,谢谢医生。”
“对了,刚才验血报告说,你家孩子是稀有血型,RH阴性,如果考虑手术,你们得提前联系好血液中心,毕竟这种血型太少,没有血液供应,再好的医院也不敢做手术的。或者看你们谁是一样的稀有血型,到时可以给她输血。”
大大和小小两人听到医生的话,脸色同时刷白。因为他们都知道,大大是A型血,小小是B型血。
(7)
风波夜
小小打从医生办公室门口出来,就没再敢再去看大大一眼,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面对自己惹的烂摊子,以及小小的病…
而大大从那一刻起,心底万念俱灰,点点的病就像一张占满苍蝇残尸的蜘蛛网,从头到脚的把他包裹着,胸口闷着一口血腥,胃里在翻腾,像不小心吞了一口苍蝇一样。因为他知道,大二也是RH阴性稀有血型。
两人没有再交流,大大变得异常冷漠,甚至回避点点的触碰。小小看在眼里,眼泪也不敢打转,只能哄着把点点支开,直到把点点哄睡下。
小小从点点房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客厅里一片漆黑,依着落地窗户外晃白的月光,她看见大大一个人坐在窗户旁边的地上,斜靠着盯着窗户外面同样漆黑的夜发呆,那背影看着很是孤独,她一阵揪心,很想过去抱抱他,可是她不敢,她现在有点怕他,因为大大全身上下都写着,别靠近我。
小小也不敢开灯,突然想起七夕用剩的香薰蜡烛还剩着两罐,翻出来点燃了,客厅立马多了一些暖色,带着丝丝玫瑰香。她一手托着一个,走近大大,弯腰放在身边,自己也跟着坐在了地上。
大大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点着烟,摇曳的烛光周围,弥漫着一股子白烟,地上的烟灰缸里已是满满的烟头,还有一盒被打开的已然被掏空的烟盒子。
小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道歉?认错?还是从头坦白?还是先说点点的病怎么办?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说不出口……
大大也没开口质问她,似乎打定主意在等她自己开口。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一个默默的背着抽烟,一个坐在背后默默的擦着眼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大憋着一肚子的窝火,等得有些坐不住,想爬起来去拿烟。小小见他起身,以为他要走,急得扑上前去抱住他的大腿,声音哽咽的哀求。
“大大,别走,好吗?”
“把手放开。”
“求你别走好吗?我错了,大大,求你别丢下我和点点好吗?”
“你现在应该去找能救她的人,我无能为力。”
“大大,我知道错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点点她不是你的…”小小哭得有些失控。
大大一把甩开她,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你也才刚刚知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单纯!原来你是真的蠢!这种事能不知道?这种事能含糊?你一个人图乐子,你考虑过孩子和家庭吗?你考虑过我吗?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你的爱怎么那么轻易就说出口了?你的身体怎么就那么轻易的交付给了别人?”
“我每天辛辛苦苦出去赚钱,从来不舍得跟你说一点艰辛,因为我时时刻刻都记得,当初说要照顾你一辈子,我就要努力保护你,不让你受丁点委屈。而你呢?就是这样回报爱我的?小小,你怎么舍得这样对我?你心是什么做的?你不会痛吗?”说到这里,大大弯腰对上小小的泪眼,借着摇曳的烛光,小小看到一双充血的眼睛里满是心痛和绝望。
“大大,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难道你还不愿意跟我坦白?还不愿意说点点的亲生父亲是大二吗?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今天不是还去酒店跟他见面吗?这种情况还要我把他抓去亲子鉴定吗?”
“对不起,对不起…”小小此刻已经不知道能用什么词语去安抚这只受伤的狮子了,抱着他的大腿一个劲的哭着道歉。
“你怎么舍得这样伤我?!”大大被一连续的“对不起”彻底激怒了,“啪”一声,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小小的脸上,打得小小直摇晃,她也不躲,迎上大大恼怒的眼神。
大大见她竟然还在维护大二,一时失智,抓起小小的手臂,甩手又打了她几巴掌,直打得小小脑子发晕,脸蛋火辣辣的疼,小小只是流着泪默默的承受着他的痛苦她的业。
狠狠甩了几个巴掌后,大大似乎打累了,放开了她的手,退靠在墙上,颓然坐下。小小静静的跟了过去,她觉得,如果能减轻大大的痛苦,她被他打死她都是甘愿的,是的,那一刻,她死的心都有。
(8)
只是这一刻,大大的眼里,已经看不见她的虔诚了。他对爱情失去了信心,手里曾握有的幸福,此刻已然支离破碎。他真的不懂,那个成日里粘着他说要爱他一生一世,紧张他到神经兮兮跟踪他的女孩,怎么会跟自己的弟弟不清不楚,他不懂为什么他捧在手掌心里呵护了六年,会勾着他脖子甜声喊“爸爸”的小点点,怎么生了一场病就不是他的了……
他的心犹如坠入万米寒潭,连呼出的气息都似要将这个世界冻结一般,艰难而又冷酷。
“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是带着点点去找她的救赎,而不是在我这浪费时间。”大大闭上眼,不想再看见小小的眼泪在烛火中刺伤他的眼。
小小原本隐忍着流泪,此刻听见大大要把她们扫地出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个丢失心爱玩具的孩子,肆无忌惮的大声嚎哭。
大大无动于衷的靠在那边,依旧闭着眼睛,他现在已经没有心再来心疼眼前这个女孩了,只能任由她在那无助的哭。
这个时候,背后的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怯怯的挪了出来,她缓缓的走到大大身边,抱住大大的手臂,带着哭腔哀求他。
“爸爸,你不要赶走我和妈妈好不好?我下次一定不乱跑了!你别不要我和妈妈好不好?”
小小听见点点的声音,惊得立马止住了哭声,她坐直了身子,盯着大大,生怕他一巴掌也把点点拍飞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大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团依仗着自己的小身躯,一时情不能自已,眼泪直奔而下,伸手把点点揽入怀里。
情已矣,稚子无辜…
(9)
手术室门外,一个颓然坐着,一个不安的来回走动,等着手术室内,两个躺在手术台上的真父女。
大大没办法说服自己不来,对小小和点点的爱已然融进血液里,任何伤害与仇怨都无法注销,他舍不得放任那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惦记着他。
而小小,揪在心口的恐慌,一时不知道如何排解,只能用来回踱步去试图安抚。她怕点点有个万一,如果自己能细微些,把精力多放点在孩子身上,也许…她也害怕做选择,大二知道后,逼着她答应带着点点跟他走,可是大大怎么办?一无所有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她突然觉得以前无所事事的日子有些甜,实在不想像这一刻这般连喘息都觉得艰难。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她立马冲过去,却看见一袭白布,盖着一具小小的身影… …
(10)
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
小小怵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模糊间,抓起手机,“喂?”
“点点妈妈,你快来,点点刚才摔了一跤。流了好多鼻血,人也晕过去了,我们现在要送去医院。你赶紧来医院!”
小小混沌的脑子立马惊觉,关掉手机。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因为刚刚的一切是梦!是梦!可是电话却是真的来了!说着梦里一模一样的话!
她来不及反过去回味,抓起包就往医院赶,只是这次,没有给大大打电话…
到了急诊室,点点老师果然抱着哭哭啼啼的点点坐在靠椅上,点点满脸的血和着泪花还是一样诡异,点点老师依旧说出那些像台词一样已经进入她脑子的话,以及,护士走了过来,叫他们去医生办公室…
医生的话,还是如出一辙,点点果然还是RH阴性血型。小小心口已然凉透,静静的抱着怀里的点点,她现在只想着该换哪家医院,可以救点点一命,就在她们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瞪大了双眼,因为,大大,正斜靠在门上,四目相对,只有各自的震惊…耳边,才知是点点老师的“热心”帮忙了……
小小依旧不敢作声的抱着点点跟大大回家了。她现在,只能照着梦境演下去!去点燃玫瑰香薰蜡烛,在烛光中去哭着道歉,去挨大大的痛心掌,去等着点点出来救场…
她脑子里现在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先救点点的命,她说服了点点的两个父亲,带着点点去了国内最好的脑科医院——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院,找了最好的专家给点点做开颅手术。
当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她冲过去,还是一袭白布,盖着一具小小的身影… …
(11)
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
小小怵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泪眼模糊的抓起手机,“你们在医院等着,我马上来。”
她这次,没有马上赶去医院,而是打了两个电话,把大大和大二都叫到了家里。她跪在了错愕的大大面前,把前后两个梦发生的事情,以及跟大二之间种种的纠葛一股脑的全讲了出来。她没有指望大大能原谅她,她只想救点点的命。大大悲痛之余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原谅了她,三个人找了各种关系,把点点送到了国外最好的脑科医院——美国权威M医院。还是最好的专家开刀。
然而,手术门打开的时候,小小不敢上前,出来的医生看着他们,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那一刻,小小颓然倒下……
(12)
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
小小睁开眼睛,无力的拿起手机,“我马上去医院。”
“你去医院干嘛?”大大在电话那头满是关心。
“大大,对不起,我不应该背叛你,我不该跟大二不清不楚,还有了点点,是我害了点点!对不起…”小小已然崩溃,哭成泪人。
“你在胡说什么?谁是大二?谁是点点?”
小小瞠目坐起,跳起来冲出去,打开家里所有的房门瞧了瞧,又冲到保险柜面前,手颤抖着打开,拿出户口本,上面只有大大和她的名字…她猛地想起,大大是独生子!
她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拿起手机。
“我…我好像发烧了…刚做了个噩梦…你打电话是什么事?”
“山东客户来了,原来想说不回家吃饭了。你等着,我接你去医院。”大大撂了电话。
小小重重的舒了口气,躺回了沙发,突又坐起,她害怕自己又睡着,害怕这又是一个梦,如果真是梦,她宁愿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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