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看着满屋子的啤酒瓶、方便面桶、破袜子和衣服,时不时传来吱吱的声音,蜘蛛把网结满了每个角落。
君庭厌烦着这一切,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变成这样,可是自从顾静离开他后,他便失去了奋斗的目标,渐渐的工作也出现各种问题,被迫他选择辞职。
在不到一个月换了五份工作之后,君庭再也没有去找工作了,选择了自废模式,每天借酒来沉沦。
就这样,三个月,他甚至不知道天明天黑,如一日的生活着,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他继续活着,或者是去努力。
君庭起床穿好衣服,拿起旁边的烟盒,“红塔山”,他什么时候穷的开始吸这个了,他扔到一边,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没有电了,而充电线也被老鼠咬烂了,君庭愤怒的把手机砸了出去,君庭开始抱头痛哭。
君庭想到顾静的影子,想到他的温柔,想到他们牵手爬上崆峒山,还是那颗一起栽的小柳树,君庭想,七年了,那棵柳树现在应该已经独木成林了吧!
君庭想到和顾静相识的时候,他们漫步子午路,那时候,他们还在读高中,从第一眼起,她的娇小可爱便融入了君庭的心底,让君庭落入情海,一发不可收拾。
君庭想着顾静的温柔,想到她躺在他的怀里,吃着薯片,而他喜欢吻顾静的额头,一直抱她在怀里,那一刻君庭想,要是能永远该多好啊!
想着,君庭的泪水已经沾湿被褥,枕头,君庭打了自己一巴掌,不,不,,不能再想她了,她为了钱竟然和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老男人走了,我应该恨她,对,恨她,恨她一辈子,越想越气愤,君庭此刻大脑漫出欲性,去红灯区寻求刺激,“不,,有什么不可以呢?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好吧!走……”君庭自言自语着。
君庭醉醺醺漫步在街上,身上发出一股恶臭味,行人都赶紧避让,君庭他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洗过澡了,反正他自己是闻不到的。
在走进红灯区,闪耀的灯会迷离着他的双眼,君庭的情欲被激发了出来,他横冲直撞,吓的路上纷纷避让,他狂吼着向路边的门店冲去,狠狠的撞在玻璃门上,起身又一次,总是玻璃门格挡在外,他继续向前走着。
突然,脑袋好疼,流血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几个流氓打倒在地,他君庭痛苦的双手抱着头,还是有不断的飞脚提向身体的其他部位,“不要打了,我给你们钱,多少都可以”君庭斯声呐喊到,却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君庭痛苦的在地上翻来覆去……眼前一懵……
三世流浪人“阿达西,阿达西?(维语,朋友)”
君庭感觉有人碰他,他赶紧蜷缩身体,怎么感觉只是轻轻一碰呢?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满脸胡子,戴个高帽子,眼睛大的惊人,君庭直直的看着,“阿达西!”他吓了一跳。
君庭不知道眼前这个壮汉到底要做什么,他完全听不懂他所说的话,君庭带着一种恐惧看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不一会儿,君庭被围了起来,君庭吓怕了,他抱头卷缩在一起。
“朋友,朋友,你怎么啦?别怕”一句熟悉的声音印入耳朵,他竟然可以听懂他说的话,君庭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在他看来,这才是正常人,“我能听懂你说的话”君庭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小伙。
房立本把君庭拉起来,弹了弹君庭身上的土,君庭好奇的看着这个崭新的世界,远处一片一片的青翠,几头耕牛在田里劳作,小孩子追逐嘻戏,再抬头看看天空,无边无际的蓝天,漂浮几丝白云……
君庭跟在房立本的后面走着,小河慢流,青草离离,还有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头顶,落在路边茂盛的柳树上,远处桃花粉开,花香满春色……
君庭随房立本来到他的住处,一棵巨大的核桃树长在院子里,四周都是用树枝和泥土推挤起来的房子,房顶也是树枝和稻草,就像是书上所说的稻草屋,可是,这里的屋子都硕大无比,还有一张硕大的菜板,用泥土推起来的,下面是中空的,空的地方,放着几个特别大的西瓜,君庭试着双手都抱不起来。
房立本搬出一个西瓜,两个抬到菜板上,用大刀一刀下去,血红的瓜汁溅满了菜板,溅到君庭身上,君庭吓了一跳,随后,院子的人都围了过来,房立本也给君庭递过来一牙西瓜,君庭说了句谢谢,双手抱着西瓜大口吃了起来。
西瓜的味道沙甜沙甜的,君庭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西瓜,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只吃一牙西瓜,而且不多不少每个都有份,当然君庭也看到角落的那三头牛也有份,并且也是只有一份,也许是房立本故意切这么切的吧!君庭这样想;
一会太阳影子照射房屋中央,便有妇女开始做饭,诺大的菜板迅速的被占满,有切菜的,有洗菜的,有摘菜的,还有看火和炒菜的,非常的和谐,好像上帝在指示着每一个人似的。
饭做好了,只见围着核桃树的一圈,什么时候都被摆满了桌子和凳子,整整齐齐,小孩则把菜均匀的摆在桌子的中央,随后由年长的开始坐,一圈刚刚好坐完,年轻人和壮年人坐在外围,老人和孩子坐在里面,并且都是夫妻相坐,孩子们时不时为老人和其他大人斟上用粮食量的酒,其乐融融一片。
君庭被安排在外围,他的旁边坐着房立本,对面则坐在一位花甲老爷爷,老爷爷慈祥的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还时不时用手给他抓菜,君庭看着大家都用手吃饭,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也如此做了,并且吃的特别开心,小孩子时不时来给斟一杯酒,看着青绿的酒水,君庭想也没有想便喝了下去,一股涩涩的味道从嘴里流下咽喉,竟然让君庭倍感精神。
吃完午饭,老人和大人都坐在树下喝茶,君庭也被递过来一碗,淡绿色的,房立本说是用花蕊和茶叶泡的,闻起来淡淡的花香,君庭喝了一口,开始有点甜有点涩,慢慢感觉是带点甜的清香;小孩子则在屋外院子里的桃树下追逐嘻戏!完全释放着自己的童性,无忧无虑。
君庭和房立本坐在屋檐下的长凳上相互交谈着
原来,房立本也是因为生活压迫,轻生投河,随水流到此地,被村人救起,他见此地村人生活愉快,无忧无虑,便留了下来,再没有想回归的想法。
君庭看着房立本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想想自己,记忆中已经忘却自己的笑容。
落日余晖红漫半天,几只大雁排成一字型飞过,坐在河边柳树下的君庭看着这一天将要结束了!
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夕阳,挡在君庭的眼前,他看清楚了,是一部电梯,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君庭站起来向电梯走去。
站电梯的门口,君庭回头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论是田里驱赶老牛的大人,核桃树下的老人,还是在桃树下嘻戏的小孩都带着发自心的快乐,君庭看着看着,自己也露出了笑容。
电梯门缓缓的合闭,君庭惊慌了,他不要离开这里,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就什么不知道了!
君庭曲动了一下身体,轻轻的睁开眼睛,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突然,一只手在君庭的眼前晃来晃去,君庭完全睁开眼睛,“你醒了!”
君庭翻身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还有一条大辫子放在胸前
“醒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君庭看着女孩,女孩被看的脸红,双手扶摸着胸前的大辫子,低头回答说“昨天爷爷在河边看到你睡在那里,怕你着凉,就把你拖回家来了。”
君庭感觉怪不好意思的,“谢谢你和你爷爷,对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真宁村啊!你不知道?”女孩告诉君庭;
“真宁是那里啊?”“真宁就是真宁啊!你是不是迷路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突然就来这里了”“好吧!那你休息一会,肯定饿了,我先去给你做饭。”“还真饿了,谢谢你了,对了,你叫什么?”“我叫雪娇”说着雪娇便离开了。
君庭起身看着房顶竟然是半圆型,一个很小的窗户还用报纸糊着,还有一扇门,看起来刚好一个人的身高,屋子厉害还是黑黑的,看不见顶头,君庭穿好鞋子,走出屋子外面。
这原来是书上所说的窑洞,君庭惊讶的看着又是一个崭新的世界,面前是一排四个窑洞,最左边的窑洞没有门窗,里面堆放一些树叶,干柴,还有水槽,其他三个都有门窗,在最右边的窑洞中,还可以听到菜刀的声音,看到烟筒冒出的滚滚黑烟,肯定是厨房,君庭这样想着。
君庭转身,眼前是一片菜地,君庭认识的蔬菜有黄瓜,土豆,辣椒,豆芽,还有西红柿,其它的君庭也不知道是什么;菜地旁边有几棵苹果树,柿子树,桃树和杏树,此时正是杏子成熟的季节,杏树上黄黄的杏子看起来特别诱人;再向前往去便是一条小溪,小溪后边是一座大山,绿绿油油的满山遍野。
君庭正看着眼前美景发呆,雪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边“饭做好了,赶紧进屋吃吧!”
君庭随雪娇进屋去,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碟黄色的窝窝头,一碟西红柿炒鸡蛋,一碟凉拌黄瓜,还有一碗清水和一碗看起来灰灰的面粉;“你饿了就先吃吧!我去找爷爷去!”说着雪娇便走出了屋子。
君庭虽然很饿,但是为了礼貌他还是觉得等待爷爷回家,一起吃饭……
不一会儿,爷爷便风尘仆仆的回家了,君庭立马起身向爷爷道谢,爷爷拍了拍君庭的肩膀,让君庭坐下,爷爷也坐了下来,雪娇则一个人去厨房吃饭。
君庭和爷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爷爷的笑声时不时从窑洞传出……
吃过饭后,雪娇则跟随爷爷去田里干农活,爷爷让君庭歇着,可是一个人也无聊,君庭便跟着爷爷和雪娇去了田里。
田地里此刻是火黄火黄的,成熟的麦子成捆的竖立在田地,还有一些没有收捆,雪娇和爷爷便拿着镰刀蹲在地上开始收割,而君庭便把爷爷和雪娇收割的麦子,堆起来,绑成一捆一捆的。
累的不行了,君庭坐在田边歇息,雪娇给君庭和爷爷各倒了一杯水,雪娇便在君庭的身边坐了下来“感觉累不累呢?”“不累,你女生都不累,我怎么会累呢!”
雪娇笑了笑,和君庭开始聊起了天
原来雪娇和爷爷是十三年前逃荒到此的,爸爸和妈妈走丢了,还有一个两岁的小弟弟,妈妈放在筐子里背在后面,爷爷是个很能干的人,爷爷带着她来到这里,看到有两个遗留的窑洞,后来又自己挖了两个,就在这里生活下来了,一直以来都是她和爷爷生活,很少有人来。
君庭坐在田边看着,辛苦耕耘的雪娇和爷爷,虽然辛苦仍然过的很开心,活的充足。
太阳西斜在树梢,云朵一片一片飘过,眼前感觉阴阴的,出现了一个电梯,和之前一样,一种莫名的吸引让君庭走向电梯。
站在电梯里,君庭看见爷爷和雪娇那脆弱的身板,在烈日下,汗流浃背,仍然勤勤恳恳的收割金黄的麦子,雪娇……君庭多想大声叫一生,可是感觉自己却无法发出声音。
渐渐的电梯门开始合上,君庭还想多看一眼这两个爷孙,砰、君庭头被电梯碰了一下,君庭脑子一阵黑,什么都看不见……
三世流浪人一声巨响,吓的君庭赶紧起身
君庭看着漫漫黄沙,秃秃的地方,看不到一棵植物,在离君庭几百米的地方似乎有一堆人在围着什么
君庭向有人的地方走去,走到五十米的地方,君庭被吓一跳,他们都身穿军服,手里都拿着枪,枪口对着几个跪在地上,衣服破烂的小孩,看起来也就是十二三四的样子。
君庭在跑的时候惊扰到了他们,突然,君庭便听到枪声,君庭吓的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个穿军装,长相呲牙咧嘴的人,拿着枪指着君庭,君庭被带到那堆人中,和小孩一样,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一会儿,一辆军车驶来,他们都被带上了车上,车厢两边坐着拿枪的士兵,他们站在车厢中间,拥挤在一起,脸都贴在一起,似乎都可以感觉到其他人的呼吸声。
车来到一个看似军营的地方,君庭和小孩都被关底下的铁网里,里面还有关着一些呻吟的人,看起来特别恐怖,君庭吓坏了,他想挣脱,被旁边的士兵一脚提了过来,君庭感觉腿都快断了,他萎缩在墙角,他害怕了,从来没有人这样打他,一次都没有。
一只老鼠跑过,所有被关的人都沸腾了,抢着去抓住它,相互撕打,君庭想,幸亏老鼠还没有跑到他所在的这个铁网里就被抓住了,如果跑到这里,他想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而那个抓住老婆的铁网,一阵撕打,所有的人满脸是血,连老鼠毛都看不到了。
君庭吓怕了,他祈求上天让他离开这里,不论怎么样都好。
君庭一夜未眠,清晨一缕阳光从极小的窗户撒了进来,随后,便是两个士兵带走了两个孩子,君庭害怕极了,君庭蜷缩在角落,那两个小孩挣扎着被拖走了
傍晚时分,早上带去的小孩还没有回来,君庭越想越害怕,又来了两个士兵,带走了两个挣扎的小孩……
渐渐的,铁网里剩下不到一半,这天清晨,士兵又一次今天抓人,而君庭也被抓走了,虽然他极力挣扎,可是他毕竟没有人家力气大,还是被拖走了。
君庭被带到一个牢房,被关进一个铁笼里,而同时被抓的那个小孩,则被锁在铁柱上,君庭眼睁睁的看着小孩。
进来一位士官,他走向小孩,他发出的笑声让君庭感觉很恐怖,他先是打了小孩两个巴掌,小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鲜血,两个脸蛋也变成紫色,士官又一次发出了笑声,君庭卷缩在铁笼的一角,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士官把两把小刀插入了小孩的手掌,小孩痛的失声乱叫,他又拔了出来,插进了小孩的两个脚心,小孩痛的晕了过去,士官恐怖的笑声有一次响起整个牢房。
一会两个士兵,用水浇醒了被吓晕过去的君庭,他看见小孩的尸体被一个士兵拖走了,君庭害怕极了,他被两个士兵控制着,向铁柱走去,君庭不想那样被折磨死,他奋气挣扎,差点都逃脱一个士兵的控制,士官气愤的看着君庭,君庭重新被控制好,头向着那个士官,君庭看着士官掏出手枪,他想挣扎,可是丝毫不动,最后,君庭看着士官坂动手枪,两个眼睛都可以看到飞速的子弹向他飞来。
君庭被吓醒了,他看见两边站的都是护士,“这是那里?”“医院啊!”“那里的医院?”这人昏睡三天三夜脑袋是不是有病了,两边的故事小声的讨论着。
君庭想起身,却感觉全身疼痛,才想起自己去红灯区被人打了一顿
十天后君庭出院了,他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十年后,君庭坐在办公室,想着家里的妻子和五岁的小女儿,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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