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一盏不灭的油灯

作者: 唯进步不辜负 | 来源:发表于2023-01-11 22:49 被阅读0次

    本文为理事会读写营第0183号习作(选做4)

    打我记事起,我的母亲整日地劳作,丝毫没有闲下来的时候。白天她要去地里干活,晚上还要在油灯下做针线活儿,她像一头拉磨的驴,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累。

    冬季,是农人们最空闲的时节,地里没有农活儿要忙,农人们终于可以在家歇歇身子。但即便这样,母亲还是闲不住,搓玉米、捡豆子、剥花生,缝缝补补地针线活儿,永远占据着她的手脚。

    小时候的冬对于我来说,目光所及除了皑皑白雪,就是温暖的土屋。雪像白色的魔,封了进村的路堵了农家的木门,更桎梏了小孩子顽皮的脚步。

    白雪皑皑的村庄,我们是被大人责令不能出门的。庄上那条熟悉的小路上,已没有跳跃的脚步和欢快的身影。那日,母亲会一边搓着簸箕里的玉米粒,一边可劲地添火烧锅,把火炕烧得滚烫滚烫,我们小孩子则在炕上说说笑笑,消磨着时光。

    冬天的白日很短,好似调皮的孩子还没有过瘾疯够,它已经悄悄地被夜色送走。幽静而漫长的夜晚,时钟仿佛睡了一般停在那里半路。当我们从睡梦中惊醒或者被一泡尿憋醒,揉揉睡眼,夜是穿着黑衣站在身边,蓝宝石一样的星子还在上面眨巴着眼睛,相伴着静静地悬挂在半空。漆黑的夜里,鸡鸭睡了,猫狗也进入梦乡,就连树上跳跃的鸟儿,也把头窝在胸口眯起眼睛。整个世界安静了,只有窗窝里跳动的油灯,还在尽职尽责拼尽力气,为黑暗送来一丝光明。

    跳跃的火苗如白日的太阳,映红了灯下做活儿的母亲的脸庞。她穿针引线的大手,借助淡弱的光给我们缝补衣裳。白天她要下地干活,打草喂猪喂羊喂鸡,我们姊妹几个小了需要加大的棉衣裤子,都是她在跳跃的烛光下做成的。旧了小了的衣服,为了不耽误换季,她都是点灯熬油晚上赶制。做一件新衣容易,但是要把小了的改大或者大了的改小需要花费时间,为了不耽误我们第二天穿着,母亲整夜整夜地在油灯下忙活。一针针一线线的穿引缝补。那些破了袖口的棉袄;刮开口子的棉裤;还有露了鞋底的棉袜,占据她休息的时间,桎梏她的手脚。

    西北风呼啸的夜晚,窗窝的油灯被窜进窗棱的贼风撩跳跃不止。每次当我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的都是她灯塔一样挺直的身子,及那张被烛火烤红了的脸颊。额前的头发,时常被油灯撩的七长八短,第二天起炕,脸上也被灯灰熏得东一块西一块,灰突突得像从炕洞里爬出来似的。

    穷苦年代,妈妈是一家人的主心骨儿 倾尽所有照顾一家人的吃喝。曾经看到过她守着空荡荡的米缸发呆,她一定在纠结着,该怎样度过艰难?该怎样与贫穷斗争到底?她的眼眶红红,有明显哭过的痕迹。但当看到我们瞪着一双双天真明亮的眼睛围着她转,所有的愁苦瞬间化作一股动力,支撑着她咬紧牙关硬挺过去。

    窗窝里的油灯在深夜里依旧发着微弱的光,哪怕油壶里仅有一点的油,它的光亮也会跳跃不止,照的房间亮堂堂的,帮我们驱走黑暗的恐惧。夜已深,我们在她抚爱的目光下沉沉睡去,而母亲则依旧坐在油灯下身体挺得笔直。那一刻我都怀疑她是坚石做的,不知困乏,身上永远有使不完的劲儿。

    时光衔走她光滑的额头,白皙的面颊,那双曾经软如无骨的小手,而今关节分明狰狞有力。岁月磨平了她的棱角,将她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变成一个粗壮的女汉子。

    油灯晚上干活儿白天歇着,而母亲却昼日都忙个不停。

    哦,我爱着的母亲啊!您多像陪伴您一生的那盏油灯,熬尽了自己,照亮了我们。如今,我们在您的羽翼下都已长大,只能在心里为您深深祈祷,祝您平安、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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