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57)一片狼藉
56)战火突起
菊花看着姐姐的日记，越看越愤怒。忍不住丢下小悦，拿着日记拉开里间的门，要质问姐夫。
房间里的人，正阴阳怪气地斗法，骤然听得门响，一齐把目光投过来。
天亮妈从坐着的沙发处，扭头一看，不是媳妇兰花，是个不认识的，是谁？
今天，从一进门，她就感觉有点不对。她们来这么多人干嘛？想打架吗？哼！强龙不压地头蛇！今天你们到了这里，未必就敢怎样！老娘也不是吓大的。
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长几十了，怕过谁？那兰花，也是有自知之明，从来不跟自己头正面碰头。不是说大话，如果真的对干起来，未必她就能占便宜！今天咋着？就算打起来，难道公安局的门，都是白开的？
我倒是看看，能咋样？
一看菊花从里间出来，天亮妈冷笑一声:
“嗬，这又是谁呀？天亮！你不介绍一下？”
天亮勾着头，垂着眼，嗫嚅着低声说:“小悦她小姨。”
“哎呀！原来是小姨子啊！亲家！你可真有本事！是咋生的？把她姨生得镇漂亮！”
天亮妈含讽带刺地夸奖着。
房间里，谁也不傻，听得出话的好坏。平常里兰花妈一副嘴尖牙利，得理不饶人。但对象都是自己的孩子。真正与外人，却也很少吵过。
现在听天亮妈说话难听，也想反唇相讥，却一气之下，找不到恶毒的语言反驳。
翠萍看着婆婆张嘴结舌的样子，心里来气。平日里，骂自己的孩子，咋恁顺溜？现在临到事头，却这么无用！
菊花懒得理老太婆，只是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天亮。
“张天亮！你干的好事！想不到！看着你恁老实的人，还搞外遇呢！怪不得不对俺姐好，孩子也不管！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黑心烂肺不得好死！这不！你干的啥！俺姐可都一笔一笔记着呢！
说吧！你到底把俺姐咋了？是不是把她害了？”
菊花说着，想起姐姐每次有病，都回娘家才能看，还带着孩子，受尽委屈。她那么好强的人，竟然忍着老公外遇。现在，还不知道落在哪里受罪呢？
不由替姐姐感到委屈，两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天亮本来也为自己做的事心虚，再加上他一向怕事，对菊花的指责，竟是一言不敢辩解。只是慌乱地看菊花手里的日记本，本能反应，上前准备伸手去接。
翠萍在一边看到，一步跨进房间，抢先一步，从菊花手里接过本子，欲看究竟。
这边菊花一说话，外面的福平听到，便早凑过来了。
翠萍识字不多，弟弟知道，从她背后伸手接了过去。
天亮也不好意思再去从福平手里抢了。
翠萍瞪大眼睛看天亮。
“行啊！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呢？没看出来啊！平常里，人都说你是老实人，是好人。就连你哥，都说只有兰花欺负你的，你不会欺负她。现在看，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说！你把俺妹子弄哪儿了？是不是合着你的野媳妇，把俺妹子害了？赶紧说？”
天亮急忙解释。
“没有！真的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你把俺姐弄哪儿啦？”菊花带着哭音逼问。
天亮妈插上来。
“哎！哎！哎！说话要有证据啊！可不能空口白牙说瞎话！要不然，我告你诬告！”
菊花气氛地盯着这母子，像看两条厕所里蠕动的带尾巴虫子一样，感到一阵恶心。平日里，她只知道自己妈胡搅蛮缠，今天与这个死妖婆比，可是差远了。
院子里太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热。
房间里，电风扇在头顶呼呼地转，却扇不走大家心头的火气。
里间的小悦，听着外面大人们吵吵嚷嚷，吓得不敢做声，她到现在，早饭还没吃呢！只得从袋子里拿一块饼干塞嘴里，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漫画书。
忽然，床上的被单堆里，有电话铃声响起。
她赶忙爬进去，找出手机，准备拿给爸爸。
从菊花身边经过时，菊花多了个心眼，率先伸手接过。
一看屏幕上的名字，“玲！”菊花心里一震。
难道？这就是那个狐狸精？这么巧？
天亮也看到了自己的手机被菊花接过去，便赶紧过来要。
菊花一扭头，没有给天亮，而是接通并且按了免提。
天亮着急着说:
“给我！给我！是工人找我！”
菊花不说话，直冲天亮摆手。天亮干着急，又不能硬从菊花手里抢。
手机里，一个慵懒的女人声音传来:
“喂？喂！干嘛接通了不说话？生气了？你昨天打电话时，我正忙呢！现在不是给你回了嘛！”
天亮感紧大声说:
“你是谁？打错了吧？我忙着呢！”
菊花赶紧客气地接话:
“没事，他忙，我不忙！你是谁？方便说吗？”
那边传来了娇媚柔软的笑声:
“哎呀！是嫂子吧？听说你生病了，亮哥连活都不干了，赶紧回家看你了。你们俩和好了吗？”
天亮已经忍不住了，这么多人在，他不知道接下来，小玲会说出什么话来。
一急之下，趁菊花正专心听电话，出其不意，一把打落手机。手机跌落地上，四分五裂，电池，后盖，各奔东西。
自然，通话也断了。
菊花大怒，“你这么不要脸？”
这一切，发生在大家眼皮下面。天亮肯定是想掩藏什么。
翠萍怒睁双眼，咬紧牙关，从后面劈手一巴掌过来，像拍狗头一样。一伸手，抓住天亮的后背衣服，拳头朝他背上擂去。
菊花在前面像拍皮球一样，照天亮头上猛打。她把所有的怒火，都集在手上。
天亮知道，自己理亏，不敢还手，只是拿两只手遮挡着，想脱身。
天亮妈，一看儿子被两个女人打，还不还手。她也没有想到，在自己家里，她们敢动手打人。
便扯开嗓门，冲隔壁自己院子里的女儿大叫:
“不好了！杀人啦！救命啦！”
一边冲过去要保护儿子。
翠萍听着天亮妈的叫喊，劈手一巴掌过去，打在老太太嘴边上。
“死老妖婆，都是你做的精！要不是你祸害，他们过得好好的。”
天亮一看老妈挨打，急忙用手去护。一伸胳膊，挡住了翠萍的巴掌。
福平站在门口多时了，就等着天亮出手呢！
一看天亮终于动手了，一步踏进屋，举起拳头，狠狠捶下。
福平的拳头，可不比翠萍的拳头。一拳下来，打得天亮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小悦看到这种情形，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菊花赶忙把小悦拉在怀里，对站在哪里不知所措的妈大声说:
“妈！你快过来！照看好孩子！”
兰花妈，这才领悟过来，感紧带着小悦，进了里间，把门紧闭起来。
房间里人多，地方小。转不开场子。
福平像揪鸡崽一样，一把揪过来天亮，朝门外一推，天亮重重跌倒在走廊水泥地上。
然后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天亮 大腿上，天亮疼的一缩腿。福平又一脚跺在他身上。
天亮妈像杀猪一样叫唤:
“杀人啦！救命啦！来人啊！”
翠萍与菊花，两个人把她拉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天亮妈一看，想出去叫人，又挣不脱两个年轻人的手。急中生智，便顺势直接往地上一躺，两眼一闭，两腿一伸。装死。
天佑站在院子里，什么都听到也看到了，气愤地盯着在走廊地上缩着的天亮，看了一会儿，也忍不住上来补了几脚。
且说天晴，在隔壁妈家，一直没有等到妈回来。
乐乐从自己进家都没看见他，大概又出去玩了。这孩子，一放假，就像得荆州一样，高兴的没形了。
再等，听到隔壁动静很大，像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夹杂着骂声，似乎还有妈的叫声。
她吓得不知道咋好，赶紧跑到哥哥家门口。
一推门，没开。
门在里面插上了。
她着急地在门口大喊:
“妈！妈！二哥！你们咋了？开门呀！快开门呀！”
她的叫声，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婆子媳妇与小孩子们。
现在半晌不夜的，村里的年轻人们，都去打工了，仅有的几个，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哪里有人在家。
“咋了？咋了？天晴！”
天龙奶奶，与几个好事媳妇们，凑过来七嘴八舌问天晴。
“我也不知道啊！俺妈，俺哥都在里面呢！你们听听，在打人呢！”
天晴着急得想哭。
有人从门缝里，看到天亮倒在台阶上，被两个男人殴打，没有还手的机会。
天晴情急之下，给自己的老公打了电话:
“他爸！咋办呢！俺哥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在打他呢？”
天晴老公在上班呢！听老婆带着哭腔着急地说完，便忙安慰说:
“咋回事呢？先不急！你打110没有？”
“没有！我还没想起呢！”
“呀！笨死了！好吧！我马上就去！”
天晴老公挂了电话，马上拨打了110，然后赶紧请假回去。
这边，翠萍和菊花一看天亮妈倒在地上，不吭声了，也吓了一跳。
不会死了吧！
来的时候，她们就商量过，对于老妖婆，尽量不理她，都是快死的人了，说不定讹人呢！
所以，也真的没有怎么她。只是这婆子，实在太泼，硬去护他儿子。也只得把她拉进屋里。
两个人推了推地上的老太太，又叫了几声，没反应！
现在看她这样子，不妙！
翠萍赶紧开了门，对还在动手的那两个人说:
“好了！好了！赶紧停吧，妖婆子讹人了！气也出了！咱赶紧走吧！”
福平和天佑，看着躺在房间里的婆子，门口的儿子，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便心不甘地骂骂咧咧着:
“今天便宜这孙子了！走！”
兰花妈也战战兢兢从里间出来了，丢下哭着的小悦，与灰头土脸的天亮。
一行人向门口走去。
临行前，福平对天亮说:“再过三天来接人，要是没有人，你等着吃官司吧！”
一拉开门，门口拥着许多看热闹的。
天晴哭着跑进来，看她妈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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