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军与娟已经认识两年多了,两人也早已从当初的陌生到现在的形影不离,谈婚论嫁自然被顺利的提上议事日程。
在我们这里,说到谈婚论嫁,彩礼方面的事情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军与娟的感情自然无话可说,可就在为结婚准备多少彩礼金的时候,双方父母出现了分歧。
军的父母在一年前就为他盖好了三层小楼别墅,加上装修什么的,早已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跟亲戚借了一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军的父母眼看着军就到了要结婚的年纪,还算比较顺利的谈了一个女朋友,想要结婚,房子是必须要有的,再说现在农村里基本上家家都是两层、三层小楼的,家里原来曾经风光的七家梁的房子早已成了落后的象征了。
要结婚,房子有了,自然车子也是少不了。现在这个社会,哪家没辆小车子?一个是排场问题,还有就是自己家里有车子,以后到哪里游玩有事什么的都会很方便,再说他们俩个年轻人都早已拿到了驾照,总之就一个字“买”!接下来的黄金首饰什么的也是一个字“买”!这样下来,虽然军的父母又欠下了一笔不大不小债务,但为了儿子结婚即使欠点债也是高兴的,再说他们年龄还不算大,还能辛苦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还债应该不成问题。
哪知道,就在准备商谈最后彩礼的前一个月,军的爸爸因便血被查出了直肠癌,还好不算最晚期,于是赶紧住院做了切除手术,手术算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这让本来就负债累累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不过,以后军爸爸擅长的瓦工活估计不能再干了,靠妈妈每年的那点口粮田,还有在本地脱水厂的那些不确定的零工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家里的债务?
眼看着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望着父母日渐憔悴的面容,军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心里暗想着,能不能在正式商谈彩礼前悄悄的跟娟说一声,能不能少要点彩礼金,反正以后家里有的都是他们的,毕竟他家就他一个儿子,再说,他也不想父母为了自己的婚事弄得整天愁眉苦脸的,破坏原本高兴的心情。
第二天,天气晴朗,军约了娟到一个开满樱花的小河边。
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俩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所以一见面,不免柔情蜜语了一番,看着娟的心情不错,军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娟说说彩礼金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被心细的娟发现了,
“怎么了?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有其它什么话要跟我说?”
“不是,我就是还想跟你商量一个事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
一向急性子的娟有点着急了。
“嗯~,就是上次好像听你妈妈大致说了彩礼金的事情,我想说的就是…”
军说话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哎呀,你快点说就是了,真的急死人了!”
“你也知道,我爸妈为了我结婚,不仅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欠了好多债,本来也没什么,反正他们年纪还不算大,辛苦个几年就能还上了。只是最近我爸刚做了手术,身体还需要慢慢恢复,暂时还不能干重体力活,妈妈又暂时没有什么其它赚钱的路子,家里也确实没钱了,我记得上次你爸妈结婚时要我家再拿出18万元的彩礼金…”
“别说了,我都知道的,钱多钱少没关系的,只要我们能够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过日子就行了,家里欠的债,我们以后可以挣钱帮着一起还。我这就回去跟爸妈说,我嫁给你又不是为了钱,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看着善解人意的娟蹦蹦跳跳走远的背影,军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三天后,娟家爸妈托媒人捎话来说,如果没有18万元的彩礼金就不要结婚了,本来要得就不多,又不是像人家要几十万的,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不想到最后让人看不起,要嫁就得风风光光的嫁,否则一切免谈!
看着媒人说话的口气,好像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军听了之后当场急得面红耳赤,但碍于情面没好意思发火,当天晚上他便急得睡不着觉了,思前想后决定第二天再去找娟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做她父母的思想工作,彩礼金先少一点,并承诺以后一定会加倍的对娟好。
可等军去找娟的时候却怎么都看不到她的身影,打电话也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无济于事。
就这样连续几天过去了,既没能遇到娟,娟的父母那边也还是不肯松口。军除了睡眠不好外,身体开始出现了一些不舒服的感觉,整日觉得全身乏力,头脑昏昏沉沉,人也变得烦躁,容易发脾气,不爱讲话,不想吃饭,有时还会唉声叹气,自责,觉得自己成了父母的负担,拖累了父母。军的爸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担心儿子会不会抑郁症复发了。
原来军当年在上高一的时候,曾经因学习环境不适应,学习成绩跟不上患上过轻度抑郁症,吃了大约一年多的药才基本恢复正常。
难怪军的爸妈现在这么担心,他们合议着如果过两天军的情况不见好转,就准备带他到专科医院复查一下,这边也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凑齐18万元的彩礼金,毕竟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可不能因为彩礼金的事情让早已计划好的婚礼泡汤了。
三天后的一个早上,天气不冷不热,军的爸爸还在床上躺着,正在翻看着手机新闻,妈妈已经出去上班了,突然在网上爆出了一个河面出现一具男性浮尸的视频。军的爸爸看了吃了一惊,怎么觉得这具男尸有点眼熟?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反复看了又看,还是觉得眼熟,于是顾不得穿上衣服,忍着身体的疼痛不适冲到楼上儿子的房间一看,没人!勉强大声喊了几声“军”,却只有“军”的回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久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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