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田回家的路上,用意识拨通了柏木的电话。
“柏木,我们见一面吧。”
“好啊。”
“这样就可以确认你便是真实存在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很快嘉田与柏木商量相见的时间和地址,为了更方便和安全,嘉田选择在家附近的书店门口,不是闹市,更容易识别对方。
“柏木,你到这里需要多久?”
“可能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到时候我拨通你的电话。”
“好。”很快两个人交换了电话号码,随之嘉田挂掉大脑里的电话,便将柏木的号码握紧,想着回家定要用座机号码拨出去。
天已经很晚,想必母亲已经下班回来,如何躲过她拨通柏木的电话成了嘉田需要解决的问题,越是如此,越想证实手里的号码是否可以帮助他寻找到柏木。
回到家,嘉田发现母亲竟然已经睡下,嘉田开心极了,终于没人打扰到自己。他将攥在手里的号码放在桌子上,拿起听筒,便要拨出去这个号码。
竟然不是空号,电话对面一直没人接。
一次。
两次。
五次。
……
正在嘉田想挂断电话回房间睡觉时,对方的声音终于传出来,“哪位?”
“是柏木吗?”
“我是柏木的母亲,请问你找到有什么事情吗?”
“能找柏木接电话吗?我找他有事情……”
“实在不好意思,他说最近要与朋友聚会,出去了,如果有留言,我可以帮你传达。”
不是明天才见面吗?干嘛晚上还要出去呢。嘉田不由自主地想笑出来,真是个急性子。
不管他在不在家,或者是不是他接的电话,嘉田已经确认柏木是真实存在的人物,这个电话便是他家里的号码,既然如此,干嘛老先生还要绕圈子呢,直接告诉自己柏木就是我的朋友不就行了吗?再说老先生又是如何知晓的呢?嘉田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总之明天就可以见面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恰好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课,嘉田可以一门心思地想着与柏木相聚的事情。
嘉田想象着终于可以见到柏木,肯定是世界上最棒的事情。他早早就来到书店门口,等着柏木的出现。
为了提醒柏木记得今日的相聚,他特意用意识呼叫了柏木,“别忘了今天的日子喔。”
“已经起床了,不用担心。”
“感觉像两个网络里的人奔现的感觉呢……”
“哈哈……倒是有点像哈,哈哈哈……”
“对了,柏木,记得吃早饭,先这样,我等会便去书店等你,很快我们便可以看到彼此。”
“好……”
嘉田走进了书店,顺手从书架上拿一本诗歌在角落里读起来,窗户的太阳刚好可以透过玻璃撒在他脸上,天空有着大海的深邃,白云格外有精神,仿若一切都在为两个相聚做好准备。
书店里很安静,可惜一个字也不能偷偷遛进来心里来,嘉田看不进去,不停地望着窗户,期盼柏木早一点出现在眼前。
“柏木,你有出发吗?”
“这么着急啊。一整天总有说不完的话,我在准备一份礼物。”
“啊,我没有带喔。是不是显得太没礼貌了?”
“没有呢,我总是为不同的人准备礼物,可惜从来没有送出去过一份,而今我真的有朋友了,终于可以实现一个梦想。”
柏木如此的坦然,又像这句话已经准备了千百遍,而今终于可以轻松的脱口而出。不管怎样,嘉田只想尽快地见到他,当面好好地讲讲彼此的故事。
等待是煎熬的。
坐在那里,过去的事情一幕一幕地出现在嘉田脑海里,仿若自己行走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唯有自己,痛苦的感觉不停地折磨着自己,很久没有如此,不知为何此时又有了这样的感受。嘉田翻动着无趣的书籍,消耗着时间。
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什么时候时间变得如此煎熬。
实在等的难受,嘉田从书店里走出来,望着马路边,不过空荡荡的世界里,并没有柏木的踪影。
再等等,等等,嘉田有些着急。
正在此时,他望到远处一群人围在一起,听到有哀鸣声。
嘉田感觉大脑一片混乱,大脑意识一直无法接通柏木的电话,嘉田需要快速确认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他跑进人群,发现有个男生躺在路中间,白色的衬衫染成了红色。
嘉田把手放在那个男生鼻翼处,仿若气息微弱地快要感受不到。他手里拿着一份礼物,仿若像是专门为自己准备好的,可惜包装盒已经压扁了。
“我……我……”
他的脸上浮现着微笑,仿若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已经受了重伤。
“他好像伤的很重。”
“不过他还能笑出来,一定很坚强。”
男生使出全身的力气,把那压扁的礼物盒递给了嘉田,眼神里全是满意,“送……送给你。”
“嘉……嘉…………”
那一刻,嘉田终于知道他的身份。
他脸上全是红色的痕迹,连微笑都染成了红色,他满足地望着嘉田,随后柔软的手从嘉田手里轻轻地滑落下来,世界安静下来。
嘉田慌忙通过大脑意识寻找柏木,“柏木,柏木,你现在哪里?”
“刚从家出发,不过要坐车,一个半小时便可以到约定的地点。你是等着急了吗?”
柏木温和地讲着每一个字。
嘉田心里塞满悲伤,他要阻止柏木,阻止这场车祸的发生。
“柏木,我家临时有点事情,要回去了。我们改天再约时间好吗?”
“为什么啊,我礼物都收拾好了啊,嘉田,不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喔……”
嘉田不知道该如何跟柏木解释,他只知道必须想办法让柏木放弃来见他。
如果柏木不来见嘉田,他一定不会这个时间来到这里,如果是这样,车祸不会发生,柏木也不会有事情。朋友,不应该首先确保对方是安全的吗?
随后两个人在各自的脑线路里沉默起来,时间仿若静止下来……
很快柏木的声音又传过来,“车子要坐很久,我准备车上睡一会,你可以四处转转,不然等着太无聊。”
想到此时大脑意识里的柏木还是活着的,一个小时候的他便要离开这个世界,嘉田便有种撕心裂肺的痛。
告诉他真相。
嘉田觉得只有这个办法能挽救这一切,当他准备把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实告诉柏木时,突然老先生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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